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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已经给我哥发了消息,不知道他多久会到。”咖啡厅毕竟是公共场合,即使是包厢里没有摄像头,陆段言也不会蠢到在这把她结束了,但要想威胁陆隽择,再不济也该绑了她装装样子才是。舒梨一时间摸不清陆段言的路数,他坐姿随意,端着柠檬水的杯子像是盛了红酒般轻晃,甚至见舒梨玩手机发微信都没有制止。“我真没打算做什么,你也随意点,配合别出包厢门就行。”陆段言声色平静,下一秒却径自将手上点燃的烟头隔着层薄衫在许巷阮手臂上拧灭。舒梨听见一声闷哼,吓得瞪直了眼,迅速将搭在桌上的手收回来,她想斥骂,声音就压在喉间吐不出口。许巷阮穿了条蕾丝长裙,袖口宽大,长度盖过手腕,此刻左手边的袖子,被烟戳了个黑孔,疼痛度可想而知。“我妈,她在我回陆家没多久后就死了——”“知道,你说过。”不晓得陆段言这会子怎么有这么强烈的倾诉欲望,但这段往事,在他发来的音频里都有提。“哦,我忘了。”他轻拍脑门,又问说,“那你想不想听听老爷子的情史?”“说实话,我觉得渣可能是陆家祖传。老爷子之所以看中我哥,不就是因为他俩的行事作风相似,内里都有股狠劲么。”舒梨听不得他明里暗里的不屑,讥声辩驳,“你渣就请独美,别拖所有姓陆的下水。”陆段言倒是不在意她的话,张开右臂揽着许巷阮,沉声道,“老爷子前后有过两任老婆,第一位是糟糠之妻,在他白手起家时陪伴左右,生下了大伯,陆氏蓝图初见雏形后被一脚踹开。”“没多久老爷子就娶了当时商圈内有名的侨商之女,其实算是高攀了,这位没两年就生下陆渠,那花心的性子,跟他一个样……”舒梨喜欢豪门八卦,但经由陆段言之口,总有一阵说不出的闷沉。“你到底想说什么?”“陆家的男人没一个好的,你觉得陆隽择不会遗传这么恶劣的基因吗。”舒梨这才恍然明白他的目的,这人已然变态到看不过别人恩爱就要破坏的地步,不过陆段言明显狙错了对,她和陆隽择从来就没有什么夫妻情深。……莫约过去十来分钟,包厢外有人掰动门锁。“来了。”他轻挑眉,低低叹了声。神色变得愈发危险。搭着许巷阮的左手不知从哪弄来把水果刀,舒梨低呼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用刀尖抵着下颚,许巷阮看着柔柔弱弱的,力气倒是惊人,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将她的手捆得死紧,压根动缠不得。“陆段言,你有病吧——”刚刚不还说没打算做什么的吗,舒梨开口咒骂,刀尖顿时贴近,冰凉尖锐的触感让她当即噤声。“嘭——”紧锁的门被踹开,舒梨稍稍侧头,瞧见男人紧抿的薄唇,他身上还带着太阳灼灼的热意,气息却是冷冽而萧索……—“不过,陆太太下午好像出门了。”“去哪?”“新谊广场一楼的咖啡馆。”陆隽择盖上文件,登时起身。舒梨寄来的离婚协议书还压在抽屉里,怕是拖延不了多久,那天舒家父母的态度,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舒梨这回应该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的,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明明在房间里,却闭门不见。陆隽择想要找她好好谈一谈,都没有约人的机会,这不,只得去咖啡馆堵人不是。风和距离新谊广场有段距离,陆隽择等红灯时收到陆段言的短信。“艹”他罕见的骂了句脏话,踩下油门,车速飙升。陆段言是个变态,陆隽择那日找过他后就已然清楚,他给舒梨发绯闻图片,不过是看不惯两人的深情戏码。“陆家的男人,就该虚情假意或是孤独一生,你怎么能找到真爱呢,这不合理。”陆隽择想起陆段言那日的自言自语,心底更是乱成一团。他看过网上爆出来的那些被施暴的照片,成排被烟头烫伤的小口,以及刚被虐打过的鲜血淋漓,舒梨胆儿小,第一次回老宅那晚就被他吓过,万一……万一他真的下手,陆隽择不敢想,舒梨会是怎样的惊慌失措。刹那间,他胸腔跳动飞快,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逐渐清明,陆隽择不愿去想,又忍不住想要剥开那层云雾。【小娇妻:如果你收到陆段言的消息,千万不要过来,他是骗你的。】屏幕上跳出舒梨发来的微信,他瞥了眼,眸色渐深,接连闯了两个红灯。踹门而入,第一眼便看到被刀抵着的舒梨,她面上失了血色,唇角颤动了两下,因着锐利的尖端不敢开口。他眉心不住轻皱,心跳有片刻的停歇,出口的话音薄凉,“陆段言,提你的要求。”“陆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环商卷走的钱不够花,还看上了陆氏?”他嗤笑,“你该知道股份不在我这。”老爷子还没有出院,被亲孙子气得犯病后,身体大不如前,需要再调理个把月,陆氏近期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陆崇都没敢跟他说,只真假掺半,报喜少报忧。“啧,迟早不都是你的,老爷子几年前就恨不得推你上位。”陆段言笑得阴鸷,“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愿意为了个女人,放弃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会不会气得直接闭眼?”“陆段言!”陆隽择连名带姓的冷斥一声,老爷子在他心里地位是比得过陆崇这个父亲角色的。“陆氏股份你没有,那就风和吧,不过风和就得要百分之二十五了。”男人敛眸,含着愠怒,陆段言见状,刀尖晃动了一下,“犹豫了?还是你觉得舒梨抵不上风和这些股份?”舒梨微抬眼,因他迟疑,心不可避免的沉下……对峙十余秒,陆隽择长指微动,扫了她一眼面色未变,“把刀挪开,我让高临把转让书送过来。”“同意了?看来嫂子在你心里还挺重要的嘛。”陆段言哂笑,正要收回刀,舒梨忽地捂住肚子,突来的疼痛让她不禁缩成团,利刃还未撤出,她下巴就重重磕下。“喂,我真没想——”“你疯了!”“要,要叫救护车吗?”她被笼罩在一个黑影下,衬衫上的气息是她最为熟悉的,脸颊轻触紧绷的腹肌,越发guntang。许巷阮的声音就在舒梨耳侧,她下颌好像沾到了什么,黏黏腻腻的,深嗅还有一股子铁锈味。铁锈味……血的味道。刚才疼得那瞬间,舒梨忽略了抵在下颌的刀尖,而现在,撑着她的是略微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