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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见过。”景昔微一点头,看他眉宇紧蹩,神色复杂,却是挥袖道:“退下吧。”得了“释放”,萧川暗自呼出一口气,然他还未转身逃离,便见堂外骂骂咧咧闯进一男人。“这老周头儿也忒不是个东西,睡了人家婆娘,还倒打一耙说人家勾引他,挨一顿打都还觉得自己吃亏,硬是要跟那婆娘的男人干架,朱皮三儿,你说,这王八羔子是不是欠揍?”朱宜良连连摇头,男人一看,给了他屁股一脚:“我说你搁这儿摇啥头呢?怎得?你也想睡人家婆娘?”说罢,又抬了头嚷道:“萧川,搁那儿点头哈腰作何呢?还不快与我吃酒去……”说着说着,声音竟弱了下去,萧川面前之人,他好似在何处见过,眼熟到他脑中一片迷蒙。终是余景一闪,他想起那灌木丛中的交欢身影,指尖捣蒜般上前:“你这婆娘……你不就是……”然他还未到景昔身前,便被赵弦宁手中的寒剑抵在三尺之外。“杨奎?”景昔唇角一扬,缓缓启口。“是,不是……”杨奎脑中一片浆糊,适才他还以为此人只是和那女人有几分相像的男人,如今听了声音才知,这便是那日打得他节节败退的女人!但杨奎生来性子耿直,当下仰了脖子急声:“你到底是谁?!”“不得无礼!”萧川上前救急斥声,“这是司狱大人!”“什么?她?监刑司司狱?!”景昔拢袖,望着眼前两人哂笑,摇头直叹这缘分到底是个怎样东西,居然让她在此处再度遇上这两人。“她怎么会是……”杨奎话未说完,便被萧川堵了嘴,道:“若无他事,属下便就此告退。”景昔挥手间,萧川已拘着哼唧不断杨奎匆然离去。第七十四章刑卷<景昔(石哥)|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第七十四章刑卷“熟人?”赵弦宁凝眉回头。“算是吧。”景昔喘出一口气,望着离去两人缓了缓神色,却又见后堂处脚步匆匆行来两位老妪。一见她,便先行了一通跪礼,滔滔不绝道明身份后,景昔才知,两人是府中服侍起居兼生火的粗使婆子。年龄略长,体态丰腴,喋喋不休的是苗凤枝,人叫苗婶,另一位寡言少语三十有七的是娄氏,人称娄姨。苗凤枝禀明自己时,顺带将娄姨来历也给说了,而一旁娄氏,只在她滔滔不绝言语时,点头应和。苗凤枝说罢一拍粗布衣裙,大大咧咧且毫不见外起身,问景昔可是用食,可需休息。景昔觉这两人有趣的紧,吩咐赵弦宁给了赏银屏退两人,便朝后堂行去:“我要到后堂内务阁看些卷宗,你若累了便先去歇。”这监刑司一府两庭,占地百亩,前府乃司狱办案起居之地,侧府便是小吏狱卫起居兼牢狱之地,公私合并,一府两用。再看这内务阁,外门犹新,内里却是陈旧破败,景昔被案架上灰尘呛得直打喷嚏,不由摸出秀帕蒙了面,一本本翻看上面刑录。窗外天色渐暗,景昔翻得极快,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脊背生凉,这一桩桩,一宗宗“无头”刑案让她毛骨悚然,且她发现,这徐州已是连换六任司狱,且都上任不足半年,便死于非命。心腔有些生闷,景昔恍了脚步,突然身后抚来一只手,骇得她乱了呼吸猛然回头,见身后矗立之人,方才缓了口气道:“你是鬼吗?连个气都不出。”赵弦宁环了双臂,面不改色沉声:“是你看的太认真。”不仅如此,还看得冷汗直落,赵弦宁望了眼她额头湿汗,微微皱眉:“看到什么了?”景昔摘了面上帕子,长吁一口气道:“这徐州城水深难测,暗藏杀机。”说罢,又回头望向他:“若是突逢变故,你就速速逃离此地,无需管我。”“如你当年一样不辞而别?”突闻耳旁冷声,景昔怔容,望着他,心中翻涌出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她知道,他仍是怨她。怎会不怨,连她自己都觉得,当年举动幼稚又胆大妄为,不顾一切追随而去,七年了,她又得到了什么,是那人的愧疚,还是这满疮心痕。“少年不识愁滋味。”景昔低头,怅然自讽:“我错了,小弦子。”她错了,大错特错,为了不该为的人,犯下了心债,得了心魔,亦伤了不该伤的人。“你没错,是他没福气。”景昔抬眸,望着他平静面容,泪水抑制不住倾泄狂流。这一句,熟悉到心腔直颤,七年了,一切皆是物是人非,只有他与她,一如既往,未曾改变。这泪水,落下了,便止不住,夹杂着压抑已久情绪,夹杂着青云七年苦涩,亦夹杂着皇城宫锁落寞。赵弦宁凝了双眉,直直上前将她按进胸膛,生平第一次,沉叹出声,那日她立在门外时,他差点儿认不出她来。她长开了,也瘦了许多。在他眼中,他只倾注她胖瘦,胖了,便是她过的好,瘦了,便是她过的艰难,她过的不好,他便觉堵心。剑客,一生只用一把剑;一世,只为一人狂;无关情爱,无关风月,这是为剑之道,更是心中信仰。景昔哭到头脑发蒙,起身时,双眼红肿,鼻涕横流。如儿时一般,他递来一方娟帕,被她夺过,捏了鼻子用力一擤,声音大到他闷笑两声。不如少年一般,笑时清朗,如今他已是男人,笑起来时像似轻哼,沉着又温和。知道他又在笑她,景昔懒得理会,擦干净鼻子又叠了一下去拭眼泪,末了,才看清手中熟悉的丝绸,熟悉的秀线,轻哼一声将帕子丢给他道:“七年了,连个帕子都不换,你是有多穷。”赵弦宁接过,将帕子重又塞进怀里:“很穷。”这惜字如金男人,开起玩笑来闷sao要死,景昔抖了抖身上官服,不经意问声:“你头发怎么白了?”阁中寂静了片刻,他动了动嘴,缓缓出声:“你走了,它就白了。”景昔呼吸一滞,须臾,上前撩起他肩上白发捻了捻:“吃些药,应是能变回来,明日我便命人张贴告示,寻个妙手郎医来。”“不需要。”他从不在意容貌,景昔心中知晓。七岁时她得了天花,满脸满身的红痘,丑陋至极,整日闷在房里,便是连榻都不愿意下,捂了脸饭都不吃,哭到天昏地暗,那些宫女小心翼翼到不敢触碰她,生怕染上这丑陋红疹。但他不怕,抹药喂饭,皆是他一人随榻伺候,结果便是,她好了,他却染了天花,且比她更为严重,但他毫不在意,直到现在那张刚毅脸颊旁还落了个不大不小的痘坑。景昔一哼,朝外行去:“是,你不需要,因为你皮子好,长得俊,无所畏惧。”行至庭院时,她又突然回身盯着他:“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