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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离别。他们两个一个浑身湿透,一个还穿着入夜时睡觉的袍子,谢缘半眯着眼,往下一点能看见桑意的锁骨,他凑过来时露出来的喉结,肩削玉颈,惹人心动。桑意这次做足了心理准备,脸也不红了。他努力解释道:“就……先凑合着当聘礼,好不好?”谢缘没回答。他感到鼻腔一热,这幅躯体中涌上一股邪火,冲得他脑门发热,只好急匆匆地捂住口鼻转身离去,只挥了挥手表示他听到了。桑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和剩下的那匹狼面面相觑。他问它:“那个小同学是不是流鼻血了?”银狼表示它没有听懂。它换了一只兔子作为抚摸对象,又伸出爪子准备拍拍兔子的头,结果又被兔子咬了一口。这回它习惯了,举着爪子往上看,咬着它爪子的那只兔子也就跟着被提起来,兔腿儿和一团尾巴悬空吊起来,一晃一晃。桑意琢磨着:“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血气方刚?”他没想明白,于是站在那儿看了会儿银狼与兔子玩耍的场面,越看越觉得这匹有点傻的银狼和谢缘本人长得有点像。他先是扑哧一声笑了,觉得满心轻松,好像一直生活在云雾天里的人陡然走近了艳阳天一样,有种透彻而完全的喜悦。这种感觉他几乎已经淡忘了。桑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还有些快的心跳声,想起谢缘刚刚慌忙跑开的样子,又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眉眼弯弯。第76章.老攻说我认错人第二天,系统才从待机中醒来,得知了这个晴天霹雳后,卡机了半晌:【你说什什什么你和谢谢谢缘在一起了????】桑意有点羞涩:“嗯,昨天决定的。我跟他商量了,准备等我们从昆仑度完明王劫后就告诉大家,顺便跟师兄退婚。”系统:【????】桑意继续羞涩:“那个小少年,人其实挺不错的。”系统还没有放弃努力:【你?他?你比他大整整一百岁!】桑意道:“折合凡人年龄我也就比他大个两三岁,而且大家都是大人了。”系统:【他没有你高。】桑意兴致勃勃地讲给系统听:“可是他长得比兔子快多了,一个月前我见他才到我下巴,如今已经快赶上我了呢。而且我是男人嘛,也不拘束伴侣多高的,他矮一点也没什么,少年人嘛,总是有理由不如我的。”系统:【……】系统语重心长地道:【那你的言哥哥怎么办呢?你想过他会有多伤心吗?】桑意安静下来:“想过。”他想了一会儿后,小声道:“但如果不告诉他,他以后会更伤心。我已经耽误他这么多年了。以前我……以前我不懂事,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现在知道了,我想改正。”系统问:【那这么多世的情爱与等待,你都不记得了吗?】桑意这回想得更久了,小心回答道:“我知道,你以前讲过的我都记得,可是我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是吗?若我因前世牵绊而错过这一世的机会,一辈子都活成一个样子,那不是很傻吗?”系统:【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前几世的事情都会证明,你最终将属于谢言,谢缘不过是一个半路闯进来的罗刹小子。他身份成谜,性情叛逆,更不用说他来自穷凶极恶的罗刹鬼地,根本就不适合你。你以后会后悔的。你就应该像以前一样认认真真地跟谢言谈恋爱!】桑意睁大眼睛:“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该这样循规蹈矩地过活?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从小到大只有你一直陪着我,可是你这样从一开始就要我同言哥哥在一起,不管我愿不愿意,也不管是否水到渠成,好像我喜欢谁是——是一个任务一样。”系统没有说话,只有一个光标点在桑意眼前闪烁,那代表系统还在。桑意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忽而愣住了:“是一个任务……”系统:【你想起来了?我最开始怎么跟你说的?】——别急,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好受,慢慢想。——我在做一个任务,我想……回家。回家……回哪里呢?桑意揉揉有些疼的太阳xue,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比如他的家到底在何处。他曾经以为谢言可以给他一个家,也真心实意地期待过,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系统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一开始就走上正确的道路的,你仔细考虑,选谢缘就是偏离这条道路,选谢言则会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一切尽在掌控中,你会有你的完美人生。你会和他结契,换得他一句喜欢,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此后我都不会再对你做什么要求。】桑意眼光清透,毫不迟疑:“我选谢缘。”系统:【……】系统用数据流模拟了一下叹气的感受,但并未获得成功。桑意这一世比以往任何一世都要不同些,系统是从他五岁时接手的,平常谢言与凤歌管不到的时候,都是系统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这个小东西拉扯大,连桑意小时候吃的奶泡馍,都是系统花光了剩余能量给他传送过来的。桑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信任它、依赖它,也一向很听话,很乖巧;系统因以能够趁虚而入,哄骗他去拥有这样一个虚假的人生。250在自己的运行日志中将其归为长线投资,舍得能量去把桑意这个小东西养大,桑意也越有可能听他的话,早日完成对于谢言的攻略任务,即便它因此连一些最基本的功能都失去了。但是现在反作用来了,250从它仅剩的数据库中搜寻了一下数据,最终发觉这可能要归咎于“叛逆期”。这个小屁孩的叛逆期到了。眼见着系统不说话,桑意放低声音,轻轻地道:“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我本以为你会祝贺我的。”系统还是没说话。桑意等了一会儿,失望地发现自己可能等不到系统的回答了,于是披衣起身,出门准备开始他一天的工作。最近几天谢言没有传唤他,基本是避而不见的态度,大约还在为上次的事情尴尬。桑意自动为谢言解释为他已然将他当成道侣,道侣之间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可以的,并不怪他。两个人不相见,便像以前一样,偶尔想起时也不会多想,即便想到,心中也没什么别的心思,浮光掠影一般地过了。桑意也是头一次知道什么叫“想”,想念一个人。原来真正的想念与他平日里的那种想念是不同的:他看着自己的兔子们,能想起疼爱他的玄清师尊,看着后面庭院中的芍药花,也能记起那是凤歌点名了想要的,就等盛放时摘下了送过去。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