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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凉了吧?”“用热水泡着吃,会软一些。”江行雪回答。杜羡把汤喝完,把碗筷搬到水池里,撩起袖子打开水龙头,找出洗洁精来,往锅里摁了六泵。抄起刷子一顿收拾,几分钟下来,江行雪觉得这口锅会被杜羡给刷薄好几层,他急急把东西救了下来,赶杜羡出去。杜羡不肯挪步:“说好我要洗碗的。”“你在搞破坏。”江行雪蹙眉。他和杜羡的距离不近不远,杜羡侧过脸微微收着下巴,低头看他,他不禁眨了眨眼睛。杜羡措辞了一会,问:“你最近青春期?”“什么?”“煮汤的时候大呼小叫的,刚才也在走神,以前动不动捶我下,这段时间看都不看我一眼。”杜羡犹豫,“难道我哪里惹到你了?”科普课本教给杜羡的是,临时标记后的一周内,Omega格外爱黏他的Alpha,那时候作为Alpha就该照顾Omega一点,多陪陪人家。但是江行雪不仅不黏他,还有点躲着他。“是吧,昨天额头还爆了一颗痘痘。”江行雪垂头丧气地点头。杜羡说:“疼不疼?”江行雪撩开自己的刘海给杜羡看,稍微靠近了一些。杜羡看那块地方肿了起来,道:“等下涂点药?我让人送过来。”小区里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提供药师□□,药师一上来,瞅到江行雪的那颗痘痘,笑:“最近压力比较大,心事重?”杜羡疑惑:“你最近满脑子想什么呢?”药师给江行雪说明药膏的剂量,江行雪捏着那一小条管状物,说:“青春期的惆怅,不可以吗?”他往楼上去,杜羡跟了他几步。他纠结地抿了下嘴,一路上胡思乱想,差点循着那股香味走到杜羡的房间里去,后退时撞上了杜羡的胸膛。江行雪苦着脸,说出最近困扰着他的事:“你为什么这段时间不把自己的味道稍微收一收?以前不会轻易嗅到的啊。”“你刚被标记完没多久,不是还在结合期么?”杜羡愣了愣,“医生讲我和你既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最好能释放没有攻击性的信息素,会让你心情更愉快。”江行雪绞着自己的衣摆再松开,杜羡的气息确实没让他感到有任何威胁,说明Alpha现在对自己没有危险的占有欲。自己在身体上被毫无负担地吸引,并且起了最诚实的反应,心里却感到失落和羞耻。打颤的腿和狂跳的心一起告诉他,他正在对杜羡有偏轨的歪念头。这样很差劲,不敢坦白,不敢直视,还无法不惦记。他沮丧:“我可能有毛病,别管我了。”“你到底干吗?”杜羡也郁闷。江行雪回他:“我纠结。”“纠结什么?”杜羡追问他,他回房踢掉了拖鞋上床,听杜羡问:“因为我吗,被我标记以后才这样?”江行雪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攥紧了棉被,装傻:“啊?”“你不想被我标记,又拿我没办法,现在很痛苦,是不是?”“没有,别乱猜!”江行雪说。没有痛苦,也不是单纯的愉快,他在忐忑,在窃喜和酸涩里反反复复。“那你正在青春期,有青春期心动吗?”江行雪抬头,正撞上杜羡的目光,他仓促地移到地面上去,疙疙瘩瘩地开口:“有、有吧。”“对方是谁?”“我不仅心动,我还叛逆,不想说。”江行雪道。他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团,朝里面缩的时候,被子里掉出个东西,他几乎是扑过去把那玩意收回去了。虽然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但杜羡还是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脸上有点烧。“那个……”“话说……”两人一起说话,又一起闭上了嘴,尴尬地相互望着。杜羡在书房里放了条小毛毯,时常在午休时盖一会,不过实习以后,他不常在书房里休息,也几乎忘了还有这玩意的存在,不料它居然在这里陪着江行雪一起睡觉。“我、我最近怕冷,要加条被子盖在上面。”江行雪越说越没底气。杜羡还蒙着,他难得流露出呆滞的表情,应声:“我帮你去拿一床,明天先晒晒。”说完,他茫然地往外面走,终于明白了临时标记不仅仅只是咬一下而已。至少对他来说,有额外的含义。他萌动的独占欲在作祟,现在浑身上下都不对,再多待一秒,也许就要说出些吓人的话,做出些吓人的事。这不属于Alpha对Omega的有侵略意味的本能,也不算是强者对弱者的疼惜。被扼制在中途未能发生的,是神魂颠倒者对他爱人的撩拨。·周五晚上有个花园派对,在某座酒店的最顶楼,杜羡给江行雪发了个地址,在下课以后,萧俞开车送他过去。进了门,江行雪被保安给拦住,问有没有邀请函,江行雪摊手说没有,给人看自己和杜羡的聊天记录。保安把他请了出去:“抱歉,我们这里只认邀请函。”“可我同伴他要迟一些过来,邀请函在他手上。”江行雪让保安通融一下。保安不为所动:“除了邀请函以外,别的都没有用,除非你在品牌的VIP名单里面。”江行雪连VIP的条件是什么都不懂,怕打扰到杜羡工作,他没给杜羡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个人安安静静等在外面。肚子饿了,秋季的风吹得也让人发冷,江行雪抱着胳膊,突然打了个喷嚏。有车陆陆续续停在门口,穿着西装带着白手套的门童过来拉开车门,大多数人在经过他时会瞥他一眼,见他面生,或在游轮上稍有印象,再飞速地与他擦肩而过。天黑得一日比一日早,六点半整座城市亮起了灯,江行雪望着远处走神,被人礼貌地碰了一下胳膊。他回过神来,看清楚向他打招呼的人是谁,客客气气地喊:“陆先生。”陆成川后面跟了一位助理,去给主办方递过邀请函。陆成川道:“江先生,你在这里等杜羡吗?”“对,我忘记带邀请函了。”江行雪说。“我带你进去吧。”陆成川示意要他避避风。江行雪道:“可你的邀请函只有两张。”“没事的,我和人说一声。”陆成川道。江行雪今天穿得不厚实,再吹上半个小时,怕是明天得冲着杜羡流鼻涕。他随着陆成川向着电梯口走,果然,陆成川和其中某位负责人打扮的姑娘讲了下,自己便被放了进去。“今天这座酒店的品牌过两百周年生日,来的人会比较多,查得也严。”陆成川的手放在电梯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