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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夏治身上,语气幽幽的,“大夫说了,这病最怕受刺激,要心情愉悦,好生静养,方能除掉病根。”夏治颇为狐疑,不知此话真假,可也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原主与林放相依为命的日子,想要推开他的手便抬不起来。咬了咬牙,他无奈地说:“朕都明白,朕向你保证,只要你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朕自然与你相安无事。”“此话当真?”“当真,”夏治后背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你不动手动脚,朕自然……这是什么?”忽然,夏治的目光扫到床榻内侧的白瓷碗。林放心脏一提,再次不要命地咳起来,此时却没上次那般管用。夏治径直探身将瓷碗端起来,看到碗中的鲜血与碗口边沾染的血迹时,惊诧的眼睛都瞪圆了——这么一大碗血,当真是新鲜又干净!他倒是不知道,有谁吐血会专门拿个碗盛起来的“朕的好爱卿,”夏治端着那只碗凑到林放鼻子底下,恨不得咬碎一口牙,“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东西?”“这……这是……”林放颤颤巍巍地要回答,话音却被咳嗽声阻断,身体颤的弓缩成一团。可惜这次夏治没那么好糊弄,他一把揪住林放的衣领,强迫他抬起头,愤怒地望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道:“你他妈的是不是觉得朕很可笑,啊?你这一病,当真是一场重病!亏朕还替你担心,原来完全是自作多情!”啪——瓷碗重重摔在地上,碗内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伸直粘在夏治的衣摆上。被人戏弄的耻辱一时间让他无地自容,想起方才因为担忧林放的病,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此时便觉得该狠狠甩自己两个巴掌。叫你上赶着来探病,活该!还送什么千年老参,不如喂狗!夏治负气地一甩手,转身便走,衣袖却被林放紧紧扯住,身后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皇上……皇上……不过一碗鸡血,微臣知罪……”“你还敢说!”夏治猛地转身,竟将人从床上扯了下来,直接磕在碎裂的瓷片上。细长的指尖牢牢扣住衣袖,夏治怒上心头,气愤交加,抬脚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厌恶地骤起眉头,“滚开!”“皇上……”林放缓缓松开泛着青白色的指尖,身体萎靡地倒在地上,半边脸颊紧贴着地面,发丝与血水混合在一起。“皇上……”他的身体因为咳嗽不停哆嗦,一手在胸口处连连敲打,喉咙间发出呼哧呼哧地嘶吼声,唇角颤抖着说,“皇上……”夏治紧紧咬着牙关,伸手想将他扶起来,转眼瞥见那支千年老参,脸上顿时一疼。“这种把戏,用得多便不灵了。”他嗤笑一声,甩手而去。青兰瞧见皇上负气而去,着实吓得不清,待她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安静了几日的定国侯府,近日又乱成一团。等到白大先生回来,只说了一句“世子旧疾发了”,府里更是一阵人仰马翻。此番林放不仅被人按在床上,手掌心更是糟了大罪。白大先生被他气的不轻,不仅熬了最苦的药,更是狠狠打了他十下戒尺,直将他掌心打的肿成前街卖的白面馒头,方才罢休。只是世子遭罪,侯爷的腰杆却直了起来。定国侯明面上不敢表现出来,私底下却高兴地哼着小曲儿,就连在小妾身上的时间都长了许多。福秀这贴身太监着实不会看人眼色,以为自家皇帝还想听林放的消息,每日费尽心机去打听,回头说给夏治,眼巴巴地等着他赞赏,险些把夏治再气个半死。不过听说林放果真病了,还被打了板子,夏治终于高兴了,毫无同情心地哼笑一声:“该!”除此之外,也算是断了与他“好好谈谈”的心。夏治闲着也是闲着,自打与皇后谈成条件以后,他反而可以正常上朝了,毕竟这个摆设还是要有的。除此之外,皇后还派人请他去看望梅妃,不过被他拒绝了——他怕原主再次苏醒,然后发疯。上朝的时候夏治也就是坐在龙椅上玩手指,下了朝就呆在他的雍庆宫。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懦弱无能的昏君形象演绎地活灵活现,皇后大概不会再拿他开刀。近日天冷,夏治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将侧殿的小厨房扩大两倍,没事就让人烤个红薯,烤红薯吃腻之后,又打起了火锅的主意。虽说他无甚实权,吃点东西倒是自在的很,几乎将整个御膳房里的食材都搬到了自己的小厨房里。成日里雍庆宫里飘出来的香气足足散出一里地远,闻着香味的宫人全都偷偷咽口水。“皇上倒是心宽。”夏治正吃的嘴巴发麻,陡然听到林放的声音,险些被辛辣的味道呛住。他眉毛一横,筷子朝小几上重重拍下:“谁准你进来的?出去!”“此次是皇后娘娘特许,皇上要赶臣走,也得听臣把话说完。”夏治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再遭罪,不耐烦地皱眉:“说。”林放的眼睛却盯在热气腾腾的火锅上,厚着脸皮笑起来:“臣今日入宫早,尚未用膳,不知能否……”“不能!”“皇上何必如此绝情,”林放大剌剌地撩起衣摆坐下,摆出一副后悔的神情讨饶道,“上次是微臣欺君犯上,往后再也不敢了。”说着将左手摊开在夏治面前,露出肿成馒头的掌心:“先生已经教训过微臣,皇上若是不解气,再打我一顿?”夏治气结,这人脸皮真够厚的!他抓起筷子,照着掌心用力打下去,林放手掌一颤,硬生生忍着没往后缩,让他结结实实打了一下,因力道太大,一根筷子直接飞了出去,撞到林放眉骨出又弹跳开。夏治傻眼了,没料到他不闪不避,这特么就尴尬了。本来觉得自己特别占理,现在感觉有些不对味,好像他小肚鸡肠,对伤患都能下的去重手。林放随意地朝掌心吹了口气,仿佛那肿胀处丝毫不疼。他弯腰将筷子捡起来,擦了擦尖端,朝夏治伸出手:“皇上不若将另一只筷子也赏给臣?”夏治郁闷地将筷子往前一推,林放接在手里,也不嫌脏,径直夹了一块牛肚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意犹未尽地赞叹道:“真香。”夏治黑着一张脸,对这么厚脸皮的人实在没辙,催促道:“有事快说。”林放照旧细嚼慢咽,似乎有话要说,目光沉了沉又恢复正常,随即失笑一声:“并无大事,只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你……”“皇上,”见夏治又有发火的兆头,他赶忙放下筷子,朝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