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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得侧头看向他,目光噬人。李昂奕顿了一下,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扶桑来的大恒人。”*大门一开,外头的寒气裹着风雨吹了进来。蓑衣人往外走出了一步,也咳嗽了两声,压低的声音难听而虚弱:“在下身子再好,这一个月来也快要熬坏了。还望您能饶了我,让这风寒有几分见好的气色。”顾元白的语气喜怒不定:“不急,再过一个月,你不好也得好了。”蓑衣人不再多言,低着头在风雨之中匆匆离开。大门开着,宫侍上前关上。顾元白的脸色也猛得一沉,犹如狂风暴雨将至,凝着最后风起云涌前的平静。他想了许多,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等到最后,顾元白已将面上的神情收敛了起来,面色平静地垂眸,静静品着茶碗中的温茶。扶桑此刻处于封建社会,本应该落后极了。“田福生,”圣上淡淡道,“朕的万寿节上,扶桑送来了多少东西?”田福生精神一振,抖擞道:“小的记得清清楚楚。圣上的万寿节时,就数西夏和扶桑送来的贺礼最为厚重,里头最贵重的东西,便是……”他一口气连说了好一会儿,贺礼之中的每一样都贵重珍稀非常。顾元白闭了闭眼,突然叹了口气。可恨破绽早已出现在前头,他却在这时才发觉不对。但扶桑哪来的这么多的香料,哪来的这么多的原材料?他们的土地能种植这样的成瘾物,能大批量地生产出如此多的香料吗?就算是有这么多的香料,扶桑潜伏在西夏贩卖香料的人、进行交易的人又是谁?是谁帮助扶桑让香料在西夏如此大范围的传流?又是谁野心如此之大,想借机侵入大恒?脑海中的谈话一遍遍闪过。西夏二皇子面色诚恳道:“在我知晓香料的害处之后,西夏已沉迷在扶桑的这种香料之中,我一人之力无法扭转整个大势,只好暗中潜伏,再寻求时机。圣上应当也知晓我的这种处境和心情,若是没有能力,那便只能当做看不见。”好一个忍辱负重、爱国爱民的二皇子。顾元白道:“田福生,你相信西夏二皇子说的话吗?”田福生谨慎地摇了摇头:“西夏二皇子潜伏多年,平日里佯装得太过无害。这样的人说什么,小的都觉得不能全信。”“你都不信,他还指望着朕信?”顾元白嗤笑一声,“说话七分真三分假,这里缺一块,那里少一块,这就是谁也发现不了的假话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口处,侧头往院中一看,就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往厢房这处跑来。长腿迈得飞快,压着怎么也压不住的亢奋劲儿。顾元白脑中一闪,突然想到西夏给大恒赔礼时干脆利落的态度。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扶桑掏钱给的?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加更明天加更,今天三次元很忙就一更了!第120章扶桑真是有钱啊。顾元白感叹完后,门声便被敲响,薛远叩门叩得急促,语气却是缓而又缓:“圣上,臣来了。”这话说得奇怪。他来就来了,叩门就叩门吧,何必多此一言?顾元白看了窗外还在下的雨水一眼,语气阴沉,“进来。”薛远拖了一身的水迹走了进来,衣袍今日里才湿过,现在又开始滴起了水。顾元白转头看他,看到他手心的嫩枝后,似笑非笑道:“薛九遥,你当真是不怕死,当真不是个懦夫。”薛远爬上树折嫩枝的时候,似有若无地听到了圣上的吼声,只是那声音太过遥远,被雨水声打得四分五裂,他不敢心中期待,怕之后又会失望,此刻终于眼睛一亮,灼灼盯着顾元白看:“圣上担忧我?”顾元白:“朕只是从未见过这般要财不要命的人。”“圣上想差了,”薛远笑了,“臣要的也不是财。”他脱下湿透了的外衫,屋中的人一一退了下去,田福生走在最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待人都走没了,薛远才走到窗户边,把窗口关得严实,然后牵着顾元白的手,让他坐在床边。顾元白起夜起得急,见李昂奕的时候也未曾束起发丝,长发披散在身前身后,有几缕从薛远的头顶划过,交织在了一起。薛远一言不发,单膝跪下,将圣上的脚抬在自己的膝上,脱掉干净得不染一粒灰尘的龙靴。他下手实在是快,虽看着沉稳而冷静,但举止之间分明已经急不可耐,不愿浪费一毫一厘的时间。怎么都……不对劲。顾元白抿了抿唇,“朕困了。”“您睡,”薛远的声音又厚又沉,道,“我来。”顾元白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干脆躺在了床上。双眼一闭,迷迷糊糊之间,脚心处好似碰到了什么guntang的东西,硬得像是一块石头。薛远的闷哼声似有若无地传来,汗珠滴落在玉做的脚上。顾元白睡着后,想要翻个身,但脚还是被握着抵着个东西,他烦了,脚趾蜷缩,踩了一踩。结果那恼人的石头块更烫了,甚至烫得顾元白脚心哆嗦了一瞬,想要抽回来。“滚……”困到极点,说出的话自己都不清不楚,“难受。”“舒服的,”石头慢条斯理地再将脚拽了过去,声音低得吓人,“你可以。”梦里的藤蔓缠住了脚,一个劲的拿着东西挠着脚心,恍恍惚惚,就这样被挠了一整夜的时间。第二日顾元白醒来,便感觉脚底不对,有些微的疼。他坐起身一看,这一双生平未走过多少路的娇嫩的脚,脚心已经被磨得红了,红意沉沉,宛若出血。没破,但碰着被褥就是一哆嗦的疼,针扎般的不适。顾元白茫然,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试探着穿上鞋袜,过程之中,一旦擦过白袜便是连吸了几口冷气,“薛九遥呢?”他到底做了什么!“薛大人瞧着很是神采奕奕的样子,一大早天还未亮,薛大人便已出去练着刀剑了,”田福生道,“小的这就将薛大人叫来。”薛远走进门后,看着顾元白便眼底一烧,燎原一般炙热。他喉结一动,大步走上前,不管其他人是否还在,已然单膝跪在了床边,双手撑在圣上两侧的床沿旁,仰头道:“怎么了?”语气柔得很。顾元白原本质问的话被他的好声好气阻在了喉间,他顿了顿,才道:“昨晚的一个时辰,你在朕睡着后做了什么?”做了让臣快乐的事,“做了一些臣早就想做了的事。”顾元白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正在猜想着他早就想做的事是什么,“说一说。”薛远想了想,跪着的膝盖微微直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