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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看看人家梁山伯的这思想境界,你们应该知道为何人家不到一年就可以封官了吧?”陈夫子横了那人一眼,又转向梁山伯,“梁山伯,你可千万别嫌弃鄮县。我告诉你,去年你在课堂上呈给谢先生的,她带回去给一个人看了。正是那个人,向朝廷保举的你,点名要你去治理鄮县的水灾。只要你做好了,以后前途无量啊。”梁山伯道:“敢问夫子,那人是谁?”陈夫子道:“正是谢安谢大人。”此言一出,大家又议论起来。“居然是谢安啊?”“梁山伯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荀巨伯见马文才和桓是知正走过来,不由心生好奇,问道:“夫子,那这马文才的举荐人又是谁啊?”陈夫子反问:“你怎知这马文才也有举荐人?”荀巨伯道:“山伯的举荐人是谢安大人,但马文才的官阶还是比山伯高。想来,他的举荐人,应该是琅琊王家的某位大人吧?”“故作聪明。这回你猜错了。”陈夫子捻了捻胡子,“这马文才的举荐人啊,是桓玄桓将军。”桓是知刚刚挤过人群,就听见这一句,不免有些惊讶:“是我哥?”她抬头去看马文才,马文才也正有些惊讶地望着她。家兄这一关,居然这么毫不费劲地过了?他主动举荐马文才,虽然必然是有对家妹的私心,但也说明他其实挺赞赏马文才的吧?二人眼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笑意。学业未竟便官封五品,马公子自然是春风得意。可真到了要和心上人分别的时候,他却又笑不出来了。近些年流民四起,各地sao乱不断。这宁远将军呢就像大晋一块砖,哪里作乱往哪里搬。听着挺威风凛凛的,但其实也确实是一档子苦差事。桓是知又不想就此辍学。也就是说,若是让她在此完成学业,他和她就要异地分开两年。马文才有些发懵,几乎都要怀疑起桓玄让他提前封官的动机来了。真的是为了他好?不是想拆散他和自己的宝贝meimei吧?他倒是很想独断专行,直接备好聘礼就上桓家提亲。无奈他太知道桓是知的脾气了。虽然自打相认后,她对他的态度柔顺了许多。可若是得不到她的首肯,就想硬用花轿把她抬进门,桓小姐说不准能把花轿拆了。进退维谷。马公子头都要大了。而梁山伯倒是麻溜儿地收拾好了行李,和四九一道等在了屋门口:“文才兄,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一道儿下山吧。”他口中称好,心中却暗骂,你梁山伯倒是准备好了,就差跟那个有钱的丈母娘软磨硬泡了。而我马文才,却还要忍受两年的相思之苦啊!所以说朝廷不让女子上书院的决策,是多么英明神武。就在马文才不情不愿地要和桓是知告别,并且不死心地再次求她“暂停”学业,先行成家的时候,平蓝急匆匆地进了屋:“公子,家里来信了。”桓是知忙拆开信,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字。“速归。”第六十一章出征天光微明。杭州城外,几千名装备齐整的兵士却已经早早地列队站好,神情肃穆。队伍的最前方,立着三匹身披战甲,高大强壮的战马。中间那匹红色战马上的少年将军,头戴盔甲,身披战袍,目光冷峻却又坚毅。这是马文才第一次带兵出征。可是他的心中竟丝毫没有怯懦或者无措,甚至也没有过分的激动与兴奋。处变不惊是一个优秀将领必须具备的素质。他了解这一点,也有足够的天赋与努力,去成为一个优秀的甚至扬名天下的将领。他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同样身着铠甲的梁山伯与桓是知。而平蓝、马统、四九、银心等人,皆是普通将士装备,站在队列的前列。桓是知在桓家见过比这大得多的阵仗。可这是她第一次,骑着战马站在了队列的最前面。凌晨的空气依旧发凉。她体表寒冷,心中紧张,两排牙齿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赶紧死死地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心中滋味复杂的激荡。那日,是她坚持不肯回家,非要跟着他的。这大军尚未出发呢,她可不能让他看出她的怯场。“出发。”马文才抬手下令,声沉如钟。他牵引缰绳,率先行出。原本鸦雀无声的队列立即得令,踏出了整齐又坚定的脚步声。桓是知也忙轻喝一声“驾”,跟了上去。一月之前,“天师道”教主孙恩起兵造反,并且神速攻下了会稽郡内的两个县,如今正挺军向会稽郡治吴县进发。这“天师道”是在东汉末年兴起的一个尊奉“太上老君”的民间宗教,因入教时需缴纳五斗米,故又被称为“五斗米道”。而孙家原本是琅琊的中等士族,但因时运不佳,家族渐渐没落,最终沦为了最下等的阶层。这孙恩便跟着自己的叔父一同拜了“高人”为师,入了“五斗米道”,成日做一些装神弄鬼的勾当。本来,民间供奉的神仙众多,这“五斗米道”并无甚特别,朝廷也未将它放在眼里。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五斗米道”竟开始购置军械装备,逐渐拥有了自己的武装。十数年前,孙恩的叔父因对抗朝廷被斩杀,如今孙恩卷土重来,又开始在三吴地区作乱。三吴地区占了地利,鲜受外敌袭扰。但也正因为战乱甚少,各郡县的战备不足,官军的力量薄弱。加之今年流民众多,孙恩的起兵很可能“一呼百应”,引发更多的起义与sao乱。朝廷的北府兵已经自建康出发。但天高皇帝远,孙恩进军又迅疾,为了减少损失,朝廷便让新任的宁远将军马文才暂调杭州的官军,先行开赴会稽支援。桓冲正是担心局面失控,才在家信中严词要求桓是知“速归”。但桓是知读完信,却坚持要跟马文才一同去会稽——会稽城防空虚危在旦夕,而她的谢jiejie谢道韫,此时正身在吴县。她也知道自己去帮不上太多忙,稍有不慎甚至还会添乱。可是让她就这样掉转身子跑回建康,缩头缩脑地躲在桓府干着急,她实在是不情愿。况且回家容易出门难。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桓冲很可能直接把她锁在家里“保护”起来。那她余下的课业怎么办?于是,她对马文才软硬兼施,先是苦苦哀求,再是撂狠话:“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自己跑到会稽去。”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把她带在身边,总好过让她一个人在这动荡的世界瞎跑。马文才思虑再三,终于点头。毕竟正值热恋,他也有几分私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