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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也不会依嘉柔的,让她只身去冒险。嘉柔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总归内宅之中,不可能藏着千军万马。凭她的身手对付几个普通的男子都不成问题,更不用惧怕屈屈两个婢女。只有弄清楚他们要干什么,谁是主谋,以后才能多加防范。“表姐,你怎么知道宴会上饮的酒添加了那两位中药?”嘉柔好奇地问道。崔雨容回答:“之前王公子和阿兄恰好说过这烈焰,不是市面上所卖的酒,而是淮西节度使自己酿的,然后赠了一壶给王公子,还特意说了如何中和酒性。我两种都尝过一点,原酒味甘而烈,添加两味中药的味淡而有些涩。所以才向姑母求证。”原来如此。看来虞北玄与王承元,崔时照和王承元之间的关系都不简单。王承元上辈子能平安逃回幽州,想必也是有贵人相助,根本都不需要她cao心。马车一路飞奔,从闹市转进了坊巷中,外面的人语声越来越小了。崔雨容忽然问道:“嘉柔,你刚才说长平郡主想试探你跟淮西节度使,难道你们之间……?”嘉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索性将他们三个的事大致交代了一番。“我小时候在李家见到四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可那个时候,我不知是他,李家的人对我又不好,所以婚约定下后,一直都很排斥。很多年后在阳苴咩城的马市上遇到虞北玄,我动了心,曾想背弃婚约跟他在一起。可那时南诏内忧外患不断,我不能自私地一走了之,便跟他一刀两断。后来嫁给四郎,知道他是曾经的故人,我便一心一意地待他,再无其它念头。”“怪不得你动心,这两位都是人中龙凤。你已然放下,却不知道淮西节度使是怎么想的了。”崔雨容握着嘉柔的手说道,“今日真的好险,你福大命大,躲过一劫。但我总觉得今日的事,还没有结束。回去后,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嘉柔点头应好。她知道若跟郑氏一道回去,郑氏肯定会在马车上追问不停,所以寻了个借口跟崔雨容在一起。但回到李家以后,免不得要为今日的事,给李绛和郑氏一个交代。到了崔家,车夫在外面说道:“娘子,已经到了。”崔雨容应声掀开帘子下车,人还没站稳,就看到另一辆马车正匆匆驶来,驾马的人是云松。他对车里的人说:“郎君,看见崔家娘子的马车了。郡主应该也在上面。”李晔道:“我下去。”他已经从张宪那里,知道馥园所发生的事。他此前一直没有把舒王妃当做威胁,也小看了长平的心思。所以自古女人都无法成大事,皆因太感情用事。舒王妃以为拉长平郡主下水,便能全身而退,舒王又岂是那么好戏弄的?至于长平……自有虞北玄会教训。嘉柔听到马车外面云松的声音,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直到响起崔雨容和李晔的说话声,她才赶紧下车,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李晔站在她面前,一身月白长袍,头顶挽髻,眉目疏朗。“我未看见你与母亲她们一道回府,放心不下,故来接你。”他温和地说道。嘉柔在他的凝视下,莫名地有几分心虚。难道馥园发生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崔雨容笑着把嘉柔推到李晔的面前:“那我就把人平安地交给你了。天色不早,你们赶紧回去吧。”李晔行礼谢过,牵着嘉柔上了自家的马车,然后跟着坐了进去。坐稳之后,他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吩咐云松驾车回去。一路上,他不说话,只是侧目看着窗外。嘉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生气?馥园的事,你都知道了?”李晔不回答,只是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他的性子一向沉稳内敛,情绪不会大悲大怒。这样面无表情,已经是很生气了。嘉柔的声音更小:“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尽管说出来,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李晔忍了一路,忽然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你也会怕?昭昭,你为何明知那是陷阱,还要以身犯险?你是骊珠郡主,云南王之女,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勇。但你也是个女子,是我李晔之妻。你可有顾及过我的感受?”嘉柔看着他双眸如浓墨一样化不开,眉头紧蹙,不由地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喉头一紧,只吐出“对不起”三个字。李晔搂着她的腰,将她箍在怀中,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嘴唇。他也不全是在怪她,还有自责。纵然已经提前做了准备,却还是做不到算无遗策。那宴会上的酒,便是他没有算到的。虽然后来及时补救,嘉柔也聪明地自救,但只要想到那个舒王妃的下作手段,他心头便掠过一阵寒意。她竟恨嘉柔至此,竟恶毒至此。李晔离开嘉柔的唇瓣,改将她抱紧在怀中,轻轻地靠在她的头顶:“答应我,以后再遇到任何危险,先想着保护自己,想着我在等你。”嘉柔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伸手抱着他的窄腰,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怎么对馥园内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楚?”李晔顿了一下,编道:“因为广陵王府的探子埋伏在馥园,所以我才知道。”嘉柔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可是四郎,今日广陵王府的人一个也没有来。广陵王的探子埋在馥园,干什么?”李晔被她问住,有些头疼,继续编道:“他们原本有别的任务,见你遇险,便顺道出手相助。”难怪那个领玉壶来的人,半路又走了,想来是去做别的事了。广陵王上辈子要杀她,这辈子几次三番帮她和云南王府,命运这东西还真是玄妙。嘉柔终于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趴在李晔的怀里。舒王妃找来的那个男人又矮又丑,满脸麻子,她只要想到就倒胃口。对于她这样极重外貌的人来说,被那种恶心的东西玷污,还不如死了痛快。李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累了,轻轻地拍她的背,像在床上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嘉柔原本精神尚可,闻着他身上淡雅安然的气息,又被他拍得极舒服,最后竟真的睡过去了。等到了李家,她还没醒,李晔便把她抱下马车。府中管事在门边等着他们,见李晔进来,便说道:“四郎君,相公要见郡主。”李晔低头看怀里熟睡的人,然后压低声音:“告诉父亲,稍后我便去见他。”管事愣了愣,声音也变小:“可相公要见的是……”“你尽管回去复命,有事我来承担。”李晔淡淡地说完,然后就抱着嘉柔进去了。管事的看着李晔离去的背影。按理说这四郎君的性子向来温和,可不知为什么,竟有种说一不二的气势,让人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去做。*长平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