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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人好端端地站在那儿,才彻底放心了。她就知道,嘉柔一定有法子对付的。现在她也已经看出来,今日的事,根本就是一个局。嘉柔走到满脸震惊的崔清思面前,看着那跟阿娘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笑着说道:“姨母怎么带了这么多人来看我?刚才我喝了醒酒汤,觉得好些了,便出去转一转。这馥园果然名不虚传呢,姨母早该请我来了。”崔清思笑得有点勉强:“你没事就好,你大家还很担心你呢。”而心中想的却是,木嘉柔怎么会没事?她明明喝了酒,下人也来禀报事情成了的。郑氏原本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看到嘉柔出现,魂魄终于回到身体里。她简直不敢想象,若今日出事,四郎会如何,李家会如何。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处心积虑的算计?那边,床上的婢女药效还没退,崔清思为了防止她胡言乱语,对众人说道:“这里乱七八糟的,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嘉柔故意问她:“姨母,我才走一会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是不要听了,怕污了大家的耳朵。我稍后自会命人处置。”崔清思说着,已经让众人往外走。她身边的婢女自去床前守着。这一场宴会最后草草结束,稍微有点眼力劲儿的人,都知道今日的事有些蹊跷,不敢久留是非之地。长平本要去质问崔清思,却被柳絮拦住。已经是死无对证,而且酒还是长平自己送上门的。长平知道自己一时起了歹念,被崔清思利用,事到如今,做什么也于事无补,便在柳絮的劝说下,上了马车。她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馥园的牌匾。身在帝王家,怎会不知人情的凉薄。所有人对她好,都是有目的的,可笑的是她曾经也以为有真心。马车驶出去没有多久,忽然又停下来,车夫在外面说道:“郡主,有人找您。”长平没想到木嘉柔竟敢主动找上门来,两人走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那玉佩是我的东西,请你物归原主。”嘉柔伸手说到。长平盯着眼前的女子,对她的感觉一下变得很复杂。今日差点帮着崔清思害了她,可她跟虞北玄,应该是有私情的。“没错,今日是我跟舒王妃联手设计你,想试探虞北玄的真心。可后来的回春丹和那个男人的事,我并不知情。”长平说道,“你们曾经在一起过。没错吧?”嘉柔收回手,笑了笑:“郡主倒是坦诚。就算我跟淮西节度使认识在先,有些交情,但我们已经各自婚嫁,断了联系。而郡主却因自己的嫉妒心,险些酿成大错。如此,还能讨得他欢心?”嘉柔一下戳中了长平的痛处,长平说道:“你终于肯承认了。”“我承认又如何?不过是些陈年往事,我早就忘了。你现在是他的妻,真心喜欢他,便好好与他过日子。你想过没有,若舒王妃派人到他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他真的来了,我们会是什么下场?身败名裂的岂止我一人,他会被舒王厌弃,被李家针对,甚至被徐进端等人踩在脚底下,跌落到泥土里。这些,你都没关系吗?”长平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她也无力为自己辩白。当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哪里想到那么多。现在却是一阵阵地后怕。舒王妃怎么可以借她的手,毁了她的男人!“无论你怎么想,舒王妃都在利用你的嫉妒心,差点害了他。淮西节度使如今是什么地位,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多少人盯着你们,嫉妒你们。你若真心为了他好,就别拖后腿和找麻烦。而且我喜欢的人一直是我夫君,绝不会跟你争。所以那些莫须有的流言,你以后还是别相信。”长平闭了闭眼睛,将玉佩取出来,交还给嘉柔。嘉柔取了玉佩,头也不回地走出巷子。她一顿话把长平给说晕了,让长平把注意力放在虞北玄身上,而没有追究她跟虞北玄早就认识。等长平回过神来,说不定还是想杀了她。当然先溜之大吉。今日的事,总算有惊无险地渡过。她和舒王妃,长平和舒王妃,都算彻底撕破脸了。她还在意那个去通知玉壶的人。馥园肯定有舒王妃的眼线,那人居然能不动声色地把玉壶带来,说明有些本事。可她到底是谁的人呢?舒王妃把虞北玄拖下水,就不怕舒王知道了找她的麻烦?舒王妃到底为何这么恨她?这些谜团,她暂时都无解。王慧兰将郑氏送回住处安顿好,从郑氏的住处出来以后,看到郭敏在外面等她。郭敏说:“今日的事,大嫂怎么看?”其实王慧兰也没想明白。那个宴会,绝对是个圈套。能在馥园下手的,只有长平郡主和舒王妃。长平郡主也就罢了,舒王妃可是木嘉柔的亲姨母,有什么理由去害她?“我听说,南诏民风比长安开放,私定终身的女子也不在少数。四弟妹以前会不会跟淮西节度认识,因此惹到了长平郡主?长平郡主深得盛宠,惹上她绝不是什么好事。”王慧兰也听到过一些流言,还以为是捕风捉影,可似乎唯有此方能解释。“怎么,二弟妹想做什么?”王慧兰问道。郭敏轻轻笑道:“大嫂应该把今日的事,好好跟大人说一说。不是么?”第73章第七十二章崔雨容一直在马车上等嘉柔,生怕长平又找她的麻烦。等嘉柔顺利返回,崔雨容立刻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快说清楚,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嘉柔便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给她听。崔雨容觉得难以置信:“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姑母在背后策划?她为何要这么做?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舒王妃对崔家兄妹一向亲厚,素日里是个慈和的长辈,就算不喜欢嘉柔,也不至于下此毒手。有什么比毁掉一个女子的清誉更致命的?何况今日都城里有头有脸的夫人几乎悉数到场,事情闹开,嘉柔不可能再在长安立足。嘉柔摇头道:“不会有错,我亲耳听到那名婢女说出舒王妃。何况你也看到她刚才在水榭之中的反应,更像是急于销毁罪证一样,明显的做贼心虚。恐怕她平日都是装样子,不过要依靠崔家给自己撑腰,才会对你们照拂有加。你可不要被她骗了。”崔雨容仔细想了想,父亲到地方出任以后,姑母来家中的次数好像是明显少了许多。而且听说姑母原本要阿兄考官时选户部和工部,阿兄没有听,她就很不高兴,还跟母亲数落阿兄。现在想来,正如嘉柔说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可你还是太冒险了,孤身进入她们的圈套。万一她们想出更恶毒的招数,你要如何应对?”崔雨容责怪道。她若知道会发生水榭里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