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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义被禁赛以后在家里躺了一个月。 夺冠之后,他和萧玦在外面偷偷租了个房子,不训练的时候就会过来住几天,萧玦很会做菜,手艺不错,小义就买了个烤箱送到家里,不过萧玦一次都没有用过。 萧玦还是会隔三差五过来,只是不再给小义做饭了。 做的时候,萧玦几乎不怎么出声,小义看得出他有点疲惫,目光涣散,人也软得像一滩泥。 小义在心里冷哼一声,不由得加大了力道,也加快了动作。 终于,萧玦在他耳边很轻地叫了一声:“好疼。” 小义这才放过他。 萧玦洗完澡光着上半身出来,看见小义正把外卖往垃圾桶里倒,他今天来的时候,顺便给小义带了份龙虾炒饭。 小义抬头看着他说:“闷得太久了,糊了也凉了,你做饭给我吃吧。” 萧玦用浴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拿起手机准备再点一份外卖。 小义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扔到沙发上,扼住萧玦的脖子问道:“我说话,你他妈的听见了没有?” 萧玦不动声色地把小义的手从自己身上推开,往茶几那头暼了一眼:“你电话响了。” 小义看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无畏的头像,回过头朝萧玦吼道:“给我滚。”然后飞快地拿起手机走进了卧室。 萧玦盯着卧室的门,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哀伤,如果小义此时打开门,或许能从萧玦的眼里看到一些他之前从未见过的神色。 但很快,萧玦便穿好衣服恢复如常,他把小义倒到一半的龙虾炒饭扔进垃圾袋里,拎着它出了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萧玦闭上了眼,感觉到眼底有些湿润的东西在流淌,他知道有些事情在他心里永远也不会过去了。 小义刚出站,就看到一个1米8的傻憨憨冲他咧着嘴笑,走过去佯装给他一拳:“吃错药了你?” “没有啊,呵呵呵。”无畏笑得很开心,比赛的时候也这样,无论输赢,好像总是很阳光,和他记忆中另一个永远耷拉着眼的人完全不一样。 小义对身边人的情绪具有很强的感知力,虽然kssc解散以后他和无畏聚少离多,但无畏性格上的一些细微变化,小义还是能明显察觉到的,尤其是去了南京之后。 除了萧玦。 小义根本不知道萧玦在想什么,他会跟他上床,却从来不会表现他的情绪,不管高兴还是伤心,兴奋还是难过,永远都只有一个表情。 他刚提出要和萧玦搬出去住的时候,小义还以为萧玦会拒绝,那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很适当的邀请。夺冠之夜,大家都很兴奋,小义本就放浪形骸,喝了点酒就没个人形。萧玦在厕所门口捡到半醉不醒的小义,把他带回了房间。 后来事情的发展看起来就很顺其自然,第二天一早小义从萧玦的床上醒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从各个方面来说,萧玦都是一个很好的床伴。 不作,不吵,不闹,还烧得一手好菜。 简直是个完美情人。 “你想去哪里啊,夫子庙还是玄武湖?中午想吃什么?汤包还是鸭血粉丝?”无畏含糊不清的话语打断了小义的思绪。 他想,无畏的话还真是很多啊。 “随便你啦,来都来了,都听你的。” “去玄武湖划船好不好哇,我之前找久酷,他说他怕水,不肯去,怂X。” “行啦,今天你老大,你说去哪就去哪。” 无畏又是一阵乐呵,笑容有些腼腆,但却刺痛了小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无畏离自己很遥远,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现在却无端生出一些疏离,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也会离开,就像以前的很多人那样。 想到这里,小义莫名的有一些烦躁。 两人在玄武湖打卡,小义发了张无畏的背影到朋友圈,屏蔽了萧玦,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只是不自觉地认为自己应该那么做。 在深圳待得久了,偶尔出来放风,小义自是很开心,又是同无畏一起,似乎能暂时忘记这些日子的郁结。 他之前跟无畏说过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黑子,可当一切真实来临的时候,他却又好像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坦然。 两个电竞宅男都是头一次划船,手忙脚乱的搞得一团糟,费了好大力气总算让船驶离了岸边,无畏让小义往左边划,小义划着划着船头就调了个向,两人斗了半天嘴,这船还是没划多远,就这么荡在湖中。 无畏这时开始吐槽:“堂堂FMVP居然连船都不会划,你丢不丢人啊。” “谁说FMVP就要会划船,你一个冬冠冠军打野,不也不会划吗?”小义笑着怼回去。 “那我没你FMVP厉害啊,我当然不会。”无畏说的理直气壮。 “我看你是皮痒了,欠草。” 无畏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小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认真地问:“阿七,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无畏当下傻眼:“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上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小义拉住他直截了当地问:“你就说好,或者不好。” “我……你……你杀了我算了。”无畏挣脱开小义,脸红得不行,左右为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气又恼,情急之下只好起身跳湖。 小义看到无畏跳湖也懵逼了,冲他大喊:“你她妈脑子进水了吗?就算拒绝我,也不至于要跳河吧?” 回应他的只有水里的扑腾声。 工作人员把无畏捞上来以后狠狠地把两人教训了一顿,说看你们像学生就不罚钱了,两人只得低着头听着,等老大爷发完牢sao才老老实实地道歉离开。 小义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却又难以启齿,只好默默地跟在无畏身后,他确实想把无畏留在身边,可眼下却没有什么办法。 阿七这么美,又有谁不想当他男朋友呢? 有些话就这么问了出来,小义一向是个直爽的人,心里有事也藏不住,索性趁这个机会表明心意,只是好像选择的地点有些问题,后面发生的事情也有些出乎意料。 他没想到无畏的反应这么大。 走了许久,无畏忽然低声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 小义差点撞到无畏后背,停住了脚步,说到:“当然,全部发自肺腑。” 无畏转过身,语气有些娇嗔:“那你至少让我有个准备啊,这么突然,我当然会一下子受不了。” 小义嘿嘿一笑:“那你现在准备好了没有?” “我……” “做我男朋友,阿七。”小义在无畏耳边轻声说道。 “嗯。” 夕阳把无畏印得红彤彤的,整个人发着橙黄色的光芒,头发还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小义突然想到那天萧玦洗完澡的样子,他甩了甩脑袋,凑上去吻住了无畏。 阿七的唇,有杨桃的味道。 小义从南京回来以后直接去了DYG基地,易峥看到他依然觉得有些抱歉,小义倒是一副已经释然的样子,这本来就和易峥毫无关系,认错就该受罚,以后才会长记性。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长点记性。 推门走进休息室,小义一眼就看到萧玦,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睡觉。 萧玦的作息和别人不一样,这个点在睡觉也不奇怪。 小义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捏着他的脸:“起床,训练去了。” 萧玦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小义的声音,习惯性地伸出双臂,搂住小义,将他拉向身前。 “别闹,在基地呢。”小义拉开两人的距离,又好似有些不舍的,揉了揉他的头。 萧玦这才缓慢地睁开双眼,游离了好几分钟,才慢慢聚焦到小义身上。 好在小义已经熟悉他起床后的反应,便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回神。 “真醒了?”小义侧着头问他。 “嗯,你去哪了?”可能是刚睡醒,萧玦没多思考就随口问了一句。 小义咧着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在今天以前,萧玦几乎从来不会发问,情绪淡漠到让小义觉得就算他明天死了,萧玦也会继续这样无动于衷。 萧玦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解释说:“昨晚我做了几个菜,你没回来我就放到冰箱里了。” 小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平日里萧玦冷冷的,他就特别想激他,想让他给点反应,生气也罢恼怒也好,可萧玦总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他产生一股莫名的挫败感。 可萧玦突然对自己好点了,小义却又有些招架不住,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也不知道该拿萧玦怎么办。 “我等下就回去吃,你——该去训练了。”小义催促着萧玦。 萧玦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想了一会,而后转过头问小义:“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 萧玦突如其来的敏锐令小义有些无所适从,他知道躲不过,只好叹着气反问道:“你要不要这么敏感?我还能到哪儿去?DYG就是我的家。” 萧玦扬了扬嘴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在思考,又不是蠢。”离开休息室前萧玦又回过头补了一句:“以及,你的家在昆山。” …… “妈的,你这个混蛋,真他妈会联想。”幸好萧玦门关得快,没有听到后面小义在休息室里骂街,谁说萧玦不爱说话,分分钟能把小义气到变形。 一点都不可爱。小义心想。 可他还是和这么不可爱的萧玦睡了,也不知道上辈子是谁欠得谁,这辈子谁又说得清谁。 这日子,明明白白是一天,稀里糊涂也是一天,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解除禁赛,回归首发,或许以后都回不去了。想到这,小义就心烦得要命,总有一天他要弄死萧玦。 无畏回到基地的当天晚上就发烧了,训练赛因为无畏无法坚持早早结束,久酷陪他去医院,一路上,无畏把自己裹成一个包子,靠着久酷发抖。 无畏下午一回来就洗了个澡,久酷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但也没细问,到了晚上人突然蔫了,高烧不退,久酷本就是个话痨,便按捺不住问道:“昨天你和谁出去了?” “小义。”无畏不打算瞒着久酷。 “他把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好端端的发烧?” 无畏缩了缩脖子,有些难以启齿,闷哼了一声:“你别问了。” “我干嘛不能问,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帮你打他。”久酷作出挥拳的动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无畏看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有气无力地说:“你这小个头,才到人家哪里,怎么打得过他?” “我,我可以恐吓他嘛,对不对。” 无畏实在没什么力气同久酷扯淡,只能咧了咧嘴角,不过好像没刚上车时那么难受了。 “久酷。” “啊?” “谢谢你。” 久酷愣了愣,压低声音说:“这有啥好谢的。” 挂完盐水已经是后半夜了,无畏给小义发了微信说自己在医院挂水,并没有得到回复,虽然时间有点晚,但这对职业选手来说,并不是一个睡觉的时间。 久酷从洗手间回来,看见药水快见底了,便叫护士来拔针。 无畏盯着久酷,有些出神,有些事情虽然发生在昨天,但对无畏来说好像很多年以前自己就曾经憧憬过,此时此刻既视感才迎面而来,他不由得“啊”了一声。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久酷有些着急地问道。 无畏摇了摇头,冷不丁地问他:“久酷,你有女朋友吗?” 久酷被无畏搞得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他摸了摸无畏的额头:“你见鬼啦?” “不是,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前女友?” “也不算吧,最多算暗恋,或者迷恋,我也搞不清楚。”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无畏在心里说那当然是因为他是男的,不过现在他还没打算全盘托出,只好暂时糊弄过去,“都跟你说啦,他不知道的。” “都什么年头啦,还搞这套呢。” “我没想到我们还能再相遇,你说,久别重逢,还能在一起吗?” 久酷没多想,真觉得就是无畏哪个前任来求复合,随口说道:“既然有机会,那就试试看咯,你不是说之前也喜欢人家吗?” “可是,在他面前,我总觉得没什么自信。”无畏说的有些无奈。 “不会吧,你可是野王诶,长得又帅,哪个小jiejie会不喜欢?”久酷眨着他那无辜的双眼,捏着嗓子细声说,“我们辅助蔡文姬小jiejie最喜欢无畏哥哥这样的野王啦!呼啦呼啦~” “我靠,恶心死了你。”无畏刚觉得有点气力,又被久酷瞬间整得蓝条都空了,他最近时常觉得,可能久文姬才是久酷的本性。 “行了,看你人也好点了,回去吧。” 无畏点了点头,划开手机屏幕,和小义的对话框依然停顿在他半小时前发出去的消息。 他实在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 萧玦今天的兴致出奇地高,拉着小义在浴室里搞情趣,再加上昨天和无畏也折腾到很晚,把萧玦服侍爽了,小义便早早地睡着了。 这个点自然还没到萧玦睡觉的时间,他起身穿衣时看到小义的手机屏幕亮了,鬼使神差伸出左手食指。 解锁成功。 他和小义互相在手机里录过对方的指纹,是小义强烈要求的。 那是他们还在二队训练的时候,小义跟他说:“萧玦,我们是一体的。”他表示自己的一切都会向萧玦坦诚,也希望萧玦能相信他,依赖他,和他一起进步。 小义确实如他自己所说,什么都跟萧玦说,但萧玦听得多,说得少。 萧玦对于自己的指纹能解锁小义的手机也感到十分震惊,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当时他只当小义是一时任性,便也由他去,而自己早已把小义的指纹删除。 伴随着解锁成功的触动,他看到了小义和无畏的聊天内容。 毕竟是萧玦,内心再怎么波涛汹涌,脸上也波澜不惊,刚刚涌起的莫名情愫,忽然就凝滞住了。 他早该明白的,小义的言行举止哪怕再惊世骇俗,那对他来说也和一句“早安”没什么分别,他会对你殷勤会讨好你,只是因为他很擅长这些。 萧玦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被人赶出去又巴巴地跑回来做饭,等了一晚上不见人影,今天又主动送上门来。 萧玦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他可是汪启俊啊。 但确实应该做点什么,他在小义营造的幻象里已经待得足够久,久到自己差点信以为真。 萧玦穿好衣服,把手机放到小义枕头底下,亲了亲小义熟睡的侧脸,像是某种告别仪式。 时至今日萧玦才发现,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小义。 “我X,萧玦nb啊。” “X,玦真尼玛carry!” “牛啊兄弟,这波太细了兄弟。” ………… 此起彼伏的炸麦声充斥着萧玦的耳朵,他摘下耳机想清静一下,听到李九和居居也在那瞎吹:“萧玦今天这场比赛的发挥,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敌,好吧?”“没错,我们看到萧玦在今天比赛中发挥非常亮眼,是今天DYG获得胜利的关键先生。” ………… 萧玦翻了个白眼,一群乡下人,有没有见过世面?基cao勿6好吗? 萧玦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平平无奇地打了三局比赛,平平无奇地获得了三局MVP,顺便平平无奇地3-0干掉了对手,有必要如此大惊小怪吗? 没了小义,他照样能让DYG赢得胜利。 采访时间,聚光灯打在萧玦脸上显得面色很僵,他对主持人的提问也敷衍地回答了几句,走下去的时候,脚上像踩着棉花,胃里有什么在翻腾。 萧玦突然想起来自己一整天都没吃饭了,而时间已经走到了深夜23点17分,他靠着墙边慢慢蹲下,过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队友都下楼上车了。 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两眼一黑,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 远远地,他感到有人朝他跑过来,似乎在叫喊着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千万别是小义。 确实不是小义,小义今天根本没来赛场。 萧玦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急诊室了,绝食引起的低血糖和电解质混乱,再加上晚上的比赛嗨过头,他根本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身边坐着的是易瞳,萧玦看了看他,张嘴想说点什么,易瞳先开口了。 “躺着,静养。” “……有点饿。” “先把这瓶水挂完,等下带你去吃。” “哦,那好吧。” 萧玦在易瞳面前倒是挺自在,反正再挫的日子,他两也一起过了。 “我发现你看了两年饮水机以后,变了。” 萧玦被他逗乐了:“那是好还是不好?” “你以前经常这样笑的。” 萧玦的笑容突然僵住,以前,多久以前,TGA的时候吗?还是在VG?或者是认识小义以前? “萧玦,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易瞳虽然才来DYG没多久,但和萧玦相识多年,他不是个瞎子。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私交,但看着他就觉得安心,在萧玦相当简单的人际关系圈子里,易瞳绝对算一个。 “嗯,我知道了。”萧玦回答得也很有诚心。 “对了,小义去南京当义工了,他跟你说了吗?” 萧玦很想用臭袜子塞住易瞳的嘴,他说了个屁,萧玦不想知道,真的,完全不想知道。可有些人天生就是焦点,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迟早有一天他要把小义赶到大西北去养猪,萧玦心想。 小义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觉得可能有人在背后骂他。 此时此刻,小义正穿着僧袍在鸡鸣寺百味斋素菜馆前分发粥品,无畏坐在旁边的石阶台上,两手托腮,咧着嘴笑得很欢乐。 “喂,酒rou和尚。”无畏喊了他一声继续偷着乐,回应他的当然是小义两记凌厉的眼神飞刀。 “说谁呢,叫老公。” “你不要脸,佛门净地,不要口出秽言。”小义满嘴sao话张口就来,大庭广众之下,反倒叫无畏很不好意思。 好在今日进寺的人多,也没人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小义站了一早上,有些乏,僧袍左肩快滑落不说,连僧帽也没戴正,无畏起身帮他整理行头,小义就站在那儿揩他油,一会摸了把腰,一会捏个屁股,无畏真想把他的咸猪蹄给剁了。 今天无畏穿了一身便装,粉色的卫衣配白色的运动裤,刘海很服帖地靠着前额,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粉嫩,像个大号的人间水蜜桃。 小义有些心痒,嗓子也开始冒火,咽了口水,更要命了。 午时已过,寺里的行者也逐渐减少,方丈师父感谢小义的帮忙,说今天就到这儿了,让他们先回去。 小义如获特赦,一把拉住无畏往杂物间的方向小跑。 小义一把门锁上,就把无畏抵在墙角,伸手要去扯他裤子。 无畏有些紧张地问:“你疯了吗?” “那也是被你逼疯的。”小义凑上去吻无畏,无畏有点忐忑,攒着拳,双手无处安放,小义就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一下,两下, 在小义的安抚下,无畏渐渐放松了下来,仔细一想,也挺刺激的。 逐渐情动,无畏哼了一声,小义从口袋里掏出润滑剂,把无畏整个人翻过来。 无畏扶着墙骂道:“你这个lsp,原来早有预谋。” 小义嘿嘿一笑:“别骂了别骂了,等下就让你爽翻天。” 手指进入的异样感让无畏不自然地扭动了几下,小义很快兴奋了起来,在里面搅动了几下,小义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进去了?” 无畏双颊泛红,强忍着不适点头:“嗯。” 能和小义做一些快乐的事,他还是很愿意的。 小义已经尽量控制进入的力道,但无畏还是不耐痛地喊出了声,小义每深入一点点都让无畏觉得很难受,搞得他自己也有点手足无措。 他想到萧玦,萧玦的身体很柔软,无论小义用什么姿势,他好像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前戏总是进行得很顺利,配合度也好到没话说。 小义犹豫了:“要不,算了吧?” 无畏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没事,我受得住,你来吧。”他不想扫小义的兴,可能光天化日之下,他确实有点放不开。 小义甩了甩头,也不再多想,集中注意力到眼前的人身上,慢慢地开始抽动。 最后两个人是在管理员的捶门声中结束了这场性事,两个人跳窗而逃,飞快地逃离鸡鸣寺。 无畏还能感觉到小义的体液从自己两股间流淌了出来,有些要了命的色情,他捂着脸在马路边蹲下。 小义也陪着他蹲下,抬起他的脸用力地亲了两下,大声说道:“阿七,我爱你。” 无畏赶紧把他的嘴捂上,求求小义不要再说,他觉得丢脸已经丢到姥姥家了。 小义拉住他的手,把无畏整个人圈在怀里:“好啦,我保证下次只在床上干你,行不行?” “你闭嘴。” “好,我闭嘴。”小义很听话地闭嘴,静静地等待无畏收拾情绪。 过了几分钟,无畏扯着小义的衣袖说:“我该回去了,下午还有训练。” 小义凑到他耳边低语:“那晚上,你过来。” 无畏涨红了脸,点点头:“嗯。” 他觉得小义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呢,这么没脸没皮的,他居然还陪着他做了这么多疯狂的事。 无畏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救了。 下午训练结束后,无畏把久酷叫到楼下,说是有事。 久酷本来打算趁傍晚这段时间补个直播,看无畏神色凝重的样子,只好鸽了粉丝。 毕竟野王哥哥更重要。 无畏搓着手迟疑了一会,久酷等得不耐烦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嘛。” “这几天,我晚上可能都不回来了,临时有事的话你帮我应付一下。” “啊?”久酷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 无畏小心措辞道:“就是前几天,我跟你提起过的,他这几天都在南京,所以……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哦……那进展挺快的,什么时候带来让我见见啊,长得好不好看哇?” 无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他在久酷面前没有什么秘密,迟早都会让他知道的。 “那个人你也认识。” “啊?我认识吗?是谁啊?” “小义。” 久酷愣了愣,这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蓦然一拍大腿,久酷喊道:“啊,所以那天晚上你是……” “嘘!!”无畏作出噤声的表情,“总之,别说出去,我只相信你。” “你你你……他他他……”久酷急得挠头,连说话也结巴了。 无畏双手合十看着久酷:“好兄弟,帮帮忙。” 久酷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长叹一口气:“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吧好吧,你走吧,明天早点回来我去给你望风。” 无畏开心地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久酷靠谱,走之前捏了捏他的脸说:“好兄弟,心里记下了,明早给你带汤包。” 久酷赶紧把无畏的手拿开,这无畏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无畏拿出手机准备打车,久酷忽然凑上前问:“他,我是说小义,他对你好吗?” 手指还在屏幕上划拉,无畏头也不抬地答道:“挺好的啊,怎么了?” 久酷摇了摇头:“没事,我随便问问。” 车子到了,无畏说:“那我先走了,有事电话我。” 无畏欢悦的神态从眼角蜿蜒至眉梢,确实是恋爱中的神态,久酷看在眼里,心底却生出了一丝异样。 夕阳西下,久酷站在路旁同无畏告别,车子发动,独留他一人身影。久酷隐隐觉得这一送,像是把无畏整个人交托给了未知的命运,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回过头的刹那,久酷突然想起了一个月前的某次巅峰赛。 他拿了马可,队友选了镜,他问镜:你是职业选手吗? 镜说:我是小义。 久酷也说:我是无畏啊。 镜答道:好巧啊。 后来他通过弹幕得知这个镜就是萧玦。 是不是真的,太巧了呢? 久酷忍不住“啊”了一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逐渐蔓延开来,心房倏地被人揪了起来,有些疼痛地一下一下敲击着。 他捂住胸口,低声念出那个让他心痛的名字:“阿七……” 萧玦从便利店出来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左转回基地,右转回到他和小义租的那个房子,他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房子里小义的东西不多,萧玦打包了一些他的衣物,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说要退租,钥匙就放在门口鞋柜里,再三叮嘱房东早点来把密码换了。 冰箱里的东西让他全给扔了,只留下小义买的那个烤箱,萧玦想了想,这东西就便宜下一户租客吧。 他讨厌小义什么都替他做决定。 买个烤箱就让他给小义做饭。 租个房子就圈住他不让他离开。 他和小义捆绑的日子已经足够久了,久到萧玦自己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离不开小义了。 可这世界上,又有谁是真正离不开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