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八 圣洁羽翼所保卫之物

    我换上了不起眼的衣服走出了学校。

    “今天天气可真好啊。”我抬起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随后上了一旁等待已久的车。

    “去哪里？”开车的是清博士贴身的护卫仿生人。

    “还是平根层白夜区。”我上车后就拿起了车上摆放的平板，上面显示着这几天的头条新闻。

    “好的。”仿生人得到命令后便启动了车子，悬浮在空中的贴着地面快速在路上穿梭。

    我们一路疾驰向下，原本晴朗的天空也逐渐变得灰蒙蒙了起来，街道两边干净整洁的小别墅和公寓楼也被冰冷的钢铁支架替代。

    通往下层的车辆极少，但从下层往云中去的悬浮高速却常年堵车，越过雾蒙蒙的云层，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座高得吓人的摩天大楼，大楼上挂着无数的霓虹灯，照亮着漆黑的平根层。

    “到了。”车子停在狭窄的路边，仿生人下车为我打开车门。

    因为是从上层下来的高级车，街边很多人都停了下来往我这边张望，他们在窃窃私语讨论我们的来头。

    与云中区不同的是，这里的人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接了外置骨骼或者机械装置，有几个身上连接着夸张机械臂的人一看就是干重活的。

    “你停附近的商场，我好了就去找你。”我给仿生人下了命令后就自己走了。

    “是。”那仿生人恭敬地朝着我背影鞠躬。

    我戴上准备好的鸭舌帽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朝着我的目的地穿梭。

    “哎呦，哪来的小妞，长得真正啊。”几个轻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皱紧眉头刚要加快脚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滚开！”是奥德莉，我转过头就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着奥德莉，用下流的眼神打量她，奥德莉则是厉声呵斥他们，让他们快滚。

    “啧，真烈啊，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烈。”小混混们伸出手想要调戏奥德莉。

    我眯起了眼睛，她可是我选中的女人，这些污泥一样的低级生物怎么配碰她？！

    我迅速拨开麻木的人群，一脚蹬在了一个混混的腿上，无视他的哀嚎，一把搂住了奥德莉的腰。

    “她是我的女人，滚远点。”我抬脚又给了那个倒地哀嚎的混混一脚，将他直接踢飞了出去。

    “呵，还你的女人，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老子连你一块……唔！”还没等那个混混放完狠话，我就单手捏住了他的嘴，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

    “再说一遍，快滚！”我冷着脸瞪了其他混混，那几个混混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恨恨地收手了。

    我知道事情不会就此了结，得尽快做完手上的事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奥德莉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我注意到她随身带着自卫的电磁枪。

    “我有屏障啊。”我说的是实话，不过在奥德莉听来就是chilli在起效吧。

    “chilli？还有攻击功能？”奥德莉将信将疑。

    “有的，需要开通权限，一般离开禁区攻击功能就自动关闭了。”我解释道，等级越高的人就越不会在自己身上接入外置骨骼和机械臂，chilli就是为此开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低级人才会植入的。

    不过奥德莉真的敏锐，姐妹俩有时候确实很像。

    “啊，原来如此，不过你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吗？”奥德莉话锋一转。

    “因为好奇吧，好奇我为什么出学校。”我不知道奥德莉为什么要跟出来。

    奥德莉的视线突然下移，我疑惑她在看什么，然后我惊觉自己还搂着她的腰，我赶紧放开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移开眼睛，不去看奥德莉。

    “我知道，形势所迫。”奥德莉的脸红了一下，我感觉自己手上还残存着她腰部的触感和体温。

    “我该叫你meimei还是弟弟呢？”奥德莉冷不丁问了我这个问题。

    “呃……meimei，不是我被后天塑造的，我确实不觉得我是男人。”我知道奥德莉会追问我是不是被环境影响的性别认知，于是直接解释了。

    “好啊，meimei，那你来这里是为什么呢？”奥德莉抬头看了看摩天大楼之上，那遮蔽天日的巨型支架支撑这看不到尽头的平台，就是凌驾于平根层之上的云中层。

    “收集数据，搞点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有中古游戏。”我如实说了来平根层的理由。

    “嗯？来这里收集数据？这合规吗？”奥德莉发出了疑问：“实验室里的设备不行吗？”

    “太合规了，数据反而不精准，chilli为什么好用，就是因为我的数据够精准。”一提到人人称赞的chilli防护屏障，我心里就一阵舒爽。

    “你都是怎么收集数据的？”奥德莉看了一眼这附近行走的人，她应该心里有数了。

    “跟我来，这个给你。”我也不好将奥德莉一个人扔在这里，于是给了她一个金属腕带，示意她戴上。

    奥德莉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戴在了自己腕带上方，就在她戴上的一瞬间，一个电子童声出现在了她脑中：“欢迎使用chilli防护系统，因佩戴设备为试用版，目前仅有基础功能……”

    “这就是chilli……”奥德莉的眼中飞快掠过一个个功能，她的瞳孔里迸发出了兴奋的光芒。

    “嗯，能暂时遮掩你的身份。”我说完就领着奥德莉在蜿蜒曲折的小巷里穿梭。

    “掩盖身份？你要带我去哪里？”奥德莉好奇地打量着幽深交错的小巷，这是云中层绝不会出现的城市景观。

    “很快就到了。”我看到了几个彪形大汉聚集在一道不起眼的铁门前，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我牵起了奥德莉的手。

    “身份。”大汉对我张开手，示意我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

    面对这些相貌不善的强壮陌生人，奥德莉下意识就握紧了我的手，我轻车熟路地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满是钢印的合金身份证。

    “进去吧。”大汉比对了一下我的脸后，便侧过身，给我开了门。

    我紧紧牵着奥德莉沿着陡峭的台阶一路向下，奥德莉小声问道：“为什么他们不查我的？”

    “因为我给你掩盖了身份啊。”说完，我就把那张合金身份证递到了奥德莉眼前，上面赫然印着我和奥德莉是伴侣关系。

    “你占我便宜？！”奥德莉嘶了一声，伸手就拧了我腰上的rou。

    “呃……不这样你进不来啊，刚才那帮混混在我手里吃了瘪，铁定会叫人，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这里的人要么胆小怕事，要么麻木不仁，不会帮你的。”奥德莉的力气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我装作吃痛的模样，忙不迭向她解释。

    就在我们小声讲话的时候，一道厚重的铁门竖立在通道尽头，一阵阵欢呼和咒骂声传了过来，奥德莉皱起眉头。

    “到了。”我推开沉重的铁门，入眼的是一座简易的擂台，还有一群手里握钱，疯狂叫喊的观众。

    “地下擂台？！”奥德莉这下明白我到底是从哪获取数据的了。

    “实验室里的机器人可没有真人这么拼命，也不会外接各种乱七八糟的机械装置。”说完我的嘴角就扬起了一丝期待的笑，在不杀人的时间里，想要发泄我满溢的攻击欲望就会来这里。

    “这是生死擂台……无定……你这样很危险……”奥德莉眼睁睁看着擂台上一个外接了蜘蛛型杀戮机器的壮汉，被对面接了蝎子钢尾的女人扎穿了身体，甩出擂台，再无气息，周围的观众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为蝎子女加油。

    “还有人要挑战毒蝎女王吗？有没有人能打破她的三连胜神话！战胜者可以获得终极奖金，移民云中不再是梦！”台下不起眼的位置有个不停拱火说着诱人奖励的主持人。

    “你在这边等我一会，要是有人对你有恶意就用chilli呼叫我。”我给奥德莉佩戴的chilli调整了频道，随着叮的一声她和我暂时连接在了一起。

    “无定，等……”没等奥德莉说完，我就冲上了擂台，一对纯白的合金羽翼在我背后猛地张开，翅膀的存在可以混淆别人对我能力的认知。

    “哇哦，是炽天使！我们的老朋友炽天使和新秀毒蝎女王可是头一回对上，观众朋友们献上你们的欢呼声吧！”在我登场后主持人的声音也亢奋了。

    “你就是炽天使啊。”蝎子女舔了舔嘴唇，一双闪烁着恶毒眼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我注意到她身后的毒蝎尾正在蓄力，看攻击距离可以覆盖到整个擂台。

    面具下，我的笑了，有点意思，看来这女人就是为了打败我才打造的这幅身躯，是真的很缺钱吧，为了自己还是有什么辛酸的故事呢。

    就在我思索蝎子女打生死擂台的动机的时候，那恶毒的针尾呼啸着朝我咽喉而来，速度确实很快，我微微侧身，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跟我打还走神，你可真傲慢。”蝎子女冷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我对她的轻视，随后她真的如同蝎子一样几只利爪从身侧猛地冒出，咔嚓咔嚓地向我冲来。

    我都不想闪躲，双臂在胸前交叉，接下了她的掏心一击，我的手臂和她的合金利爪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怎么……”蝎子女满脸的不可思议，看来刚刚的攻击她已经用上了全力。

    我抬脚就踢在了她的小腹，她闷哼一声，小腹上的合金装甲都被我踢碎了，几块零件细碎地落地。

    我没有就此停手，蝎子女想后退跟我拉开距离，我看向了她身后延伸出来的机械蝎尾，嘴角向上弯起。

    比起各种高科技武器，我更喜欢用我至高无上的身体去控制碾压别人，欣赏他们从自大到惊愕再到绝望的美妙情绪变化

    就在她试图逃离转身之际，我抓住了她的蝎子尾，像玩拖着绳子的球一样，将她在空中甩来甩去。

    “妈的！”蝎子女在空中骂了一声，只听咔哒一声那长长的尾巴就从她身上脱落了下来，她也就此脱身。

    就是嘛，要是这么简单就被我玩死的话，还打什么生死擂台。

    正当我想冲上去跟蝎子女贴身过招的时候，小辣椒突然向我报警了，刺耳的蜂鸣声将我的注意力拉到了奥德莉那边。

    果不其然，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想趁场子混乱对奥德莉动手动脚。

    我眯起了眼睛，背后的羽翼变成了刀刃一般的形态，我飞速冲到了奥德莉身边，用巨大的翅膀包裹住我们，利刃般的羽毛向外飞射，将那几个脏东西扎成了筛子。

    “我们走。”我抱起奥德莉，羽翼再次变幻形态让我如同轻巧的燕子，贴着地面高速飞行。

    “无定……”奥德莉紧紧抓着我的衣领，心有余悸地看向后方。

    “不要看。”我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用想，后面肯定乱作一团，被我的羽毛扎了那几个人也活不了了。

    “我耽误你收集数据了吗？”奥德莉小心地问我，她的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这感觉好熟悉。

    “没有，chilli已经采样扫描完毕了。”我加快了速度，轰隆一声撞开了入口的铁门，我飞速收起这扎眼的羽翼，在入口大汉们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我抱紧了奥德莉，双腿发力直接跳上了大楼外生锈的铁楼梯。

    “chilli，fitting。”为了不让奥德莉起疑，我向小辣椒下了换装命令，点阵光束迅速覆盖了我和奥德莉全身，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我们从相貌到着装都变了个样子。

    “好厉害……”奥德莉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好了，现在可以安心了。”我带着她跑到了一处大楼的顶层，在这里就不会被那些人追上了，我放下奥德莉，但她的手还环绕在我的脖颈上。

    “你的手……”我看了一眼奥德莉的双手。

    “不好意思……我还是头一回在游乐场外碰到这么刺激的事……”奥德莉似乎心有余悸，她赶紧松开手，低下了头，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红了。

    “没事，我们下去吧，我带你去商场逛逛，这里的商场还挺好玩的。”我向她伸出了手，这一次奥德莉没有犹豫，她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