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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指导手册

    我有两个师姐,我还没恋爱的时候,她们经常在我眼前晃悠,白皙的皮肤像百合花一样绽开,骄阳下,青春的气息浸在汗珠里,每一个少年都理应为此迷醉。她俩常常说我不解风情,因为我从未向她们表示过爱情,我说,可能我没谈过恋爱,不懂爱情。她们当着我的面笑我,然后第二天就给我找来一个小meimei,短发、鸭黄色毛衣,懵懂得像是刚出生的丑小鸭,站在两只白天鹅身边,显得格格不入。别说,和我还挺同频的。

    于是我们在一起了。她长得不高,身材也没有那两个学姐好,可是人很可爱,而且很温柔,我叫她“雯雯”。大学第四年有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们都厮混在一起,隔三差五地唱歌、看电影、逛酒吧,我们进出所有青年情侣有可能涉足的三俗场景,但除了声嘶力竭的唱歌跳舞、醉生梦死地拥抱,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八九个月后,我们分开了,分开得很沉默,谁都没有挽留。

    那两个师姐知道以后很惋惜,我却没什么想法,我觉得雯雯也是一样:我们用大半年的时间告诉彼此还是朋友更适合我们,所以干脆做朋友。我们很理智地放过彼此,没有人为此遗憾,更不应该有人惋惜。其中一个学姐说,你可能不适合爱情,还是把你介绍到师父那边去,你去学艺吧。

    于是我辗转来到张颂文的小院,成为他今年的第三个正式学生。张颂文问我:“你为什么来学表演?”我给出的理由和他听过的都不一样,我说:“因为我不适合爱情,那我觉得,可能我就适合表演。”

    张颂文因此对我很感兴趣。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对爱情很抱有幻想的那种人。我看见他在小院里挂着那种很俗气的灯牌,荧黄色的灯光释放爱的宣言:“L”“O”“V”“E”,他说这是他从旧市场里淘过来的,也许是哪家倒闭饭店的遗骸,谁知道呢。有很多次,在黑夜里,我是靠着这枚“LOVE”才找到他家的,“爱”是我通往张颂文的路牌。

    他经常问我说:“你怎么知道自己不适合爱情?”我就把我和雯雯的故事讲给他听,他听了以后问我:“你爱她吗?”我当然说爱,可不会是那种爱。他就跟我说:“那你不是不适合爱情,你只是不适合雯雯。也许未来你会找到一个让你适合爱情的‘雯雯’。”我笑而不语。我心里想,张颂文是一个太理想的人,而我的爱情太现实了,他不会理解我贫瘠的心,更不会明白我苍白的浪漫。

    毕业之后我依然在张颂文那里学表演。他给我找到一部戏,听说要找年轻的男演员,他说我很合适。我就问他这部戏是讲什么的?他说:“讲爱情。”我当即心如死灰,想问他明知道我不懂爱,为什么偏要我演?可他又立马露出狡黠的笑容,跟我说:“别担心,我会教你的。”

    张颂文是第一个我认为像小猫的男人。事实上他的家里真的有养猫,而且有三只,他很热爱观察的,对周围的万事万物都抱有最原始的好奇心,我怀疑他像猫就是因为观察自己家的猫,久而久之就跟它们一样了,调皮、灵巧、又有点充满好奇的天真。

    他一周里有两天早晨要早起,因为附近有一个卖菜的市场,早上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市场就开始热闹了,他现在有了一点名气,不能等人多了才出现,会被人认出来,那样很麻烦,所以早一点去,还能和小摊小贩们聊聊天。不过最近,都是他们找他聊天,我觉得他有一点不习惯,所以这几天总是拉着我一起去。可能我是一个从那些旧年代里走出来的人,在我这种人身边,会减缓他对新环境的不适应。

    有一次我们去的时候,刚好有一个旅游团经过。张颂文对旅游团很有亲切感,我知道他很想上去说几句什么,可他同时又很害怕,害怕这群人当中有一个人把他认出来,那他今天就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我说:“你挽着我吧。”他于是就抱着我一只手臂。我们扎进人群里,我们的心和他们的心挤在一起,我的心和他的心紧紧贴着,在人群中,像锣鼓喧天里的独奏。

    有一个小姑娘手里拿着风车,看到我们的时候很开心,他问我说:“哥哥,叔叔这么大了,还要你领着他才敢过呀?”张颂文脸霎时红了。我头一回看见他这种表情,很在状况外,很易碎,很让人可爱。我跟那小姑娘说:“叔叔跟小朋友一样,怕生。”那小姑娘于是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成熟”模样,我看了想笑。后来她突然从身后的小书包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张颂文的手心,很有“安全感”地对他说道:“我不舒服的时候就吃这个!你尝尝?很好吃!”张颂文睁着眼睛攥着糖,还没吃呢,我先笑到了不行。

    那两颗糖后来一颗他吃了,一颗给了我。几天后我无意间看见那颗糖的糖纸出现在他小院的某处,被他张贴在墙上,变成一个纪念。我偷偷地拿笔在糖衣上写了四个英文字母,“L-O-V-E”,和他小院的灯光交相辉映。

    张颂文对爱情有种天真的滤镜,我们俩天天晚上在他的房间里看爱情电影,我听他讲解哪个女人求而不得,哪个男人于心不忍,听得很畅快。张颂文从来对女人有着难以理解的共情,当我问起的时候,他毫不忌讳,跟我说这不能算共情,只是他也在那样一种位置上待过,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听得懵懵懂懂,那一段时间,我总是对着他的侧脸,说不清楚是我不敢看他还是他不敢被我看,大概我们心里都有点儿心照不宣的胆怯:我总是看见他就想起雯雯。

    我偷偷看过一段他的采访,很优美的音乐配上很优美的画面,张颂文在其中很悠然地处着,让人有一种家乡的安定。

    他说他喜欢在机场看相逢、相知、相爱、分别,他说他看见那个女生,很希望她等的是爱情,没想到她等的是行李。我抱着视频去嘲笑他:哪儿有人像你,天天讨论爱情?他却一点也不尴尬,反过来教训我:“你和雯雯彼此分开,其实是因为你没有爱过她,爱情的爱。我说对,我不适合爱情。他什么都没说,浇水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一只燕子停在他家的屋檐。我看着燕子,他看着我,他的嘴唇附上来,我还在看燕子。最后燕子飞了,我的魂魄也飞了。张颂文问我:“你现在学到一点爱情了吗?”我语无伦次地回答他:“燕子飞了,春天来了。”

    我不知道那一吻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教学,还是教学以外有一点点的真心呢?总之我心跳得很厉害,自那以后只要见到他我就产生一种无名的愧疚来,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他不好的事情,好像我触犯了天条,我突然绝望地发现自己再也不能从容地在他身边了,可他依然从容,我们俩的地位从此再也不平等了。

    我思考过,难道这是张颂文的错吗?错在他不该吻我。可后来我想明白:我和雯雯接过无数次的吻可那些吻从没有让我犯错,可是如果张颂文不吻我,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走到这一步的。所以错一直都不在他,而在我,我是一个卑鄙的心有杂念的坏学生,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老师罢了。

    可张颂文很坏很坏,他对爱情很天真很敏感,这敏感很害人。我猜他一定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不然他不会比以往更加频繁地凑到我身边,他一定是故意的,要我乘胜追击学会扮演爱情吗?这样太残忍了,难道做演员就一定要把真心话变成台词?我开始觉得这个行业像一个华丽的乱葬岗,把真实的我们埋葬起来,立起一块块的碑,碑上写满我们扮演的角色名。

    我不想这样。于是有一天我告诉他:“我不想演那片子了。”张颂文并不意外,也不急着要我走。他说:“你学会爱情了吗?”我在他面前没话说。他于是又告诉我:“这些东西是角色送给你的,如果你只想要收获却不要负责任,这样那个角色就太可怜了。”

    张颂文说起话来总是充满怪诞的生命力,他把一切现实的东西染上梦幻的颜色,把我贫瘠的生活变成活泼的、把我苍白的心变成浪漫的。我拒绝不了我的梦,我该怎么办呢?我只能跟着他;我在乱葬岗同他合葬。

    春困秋乏,春天的午后很闷,我在张颂文的小屋子里坐着,昏昏欲睡,剧本只读了一半。张颂文这时候总有兴致来给我提神,而且他提神的方法很特别:吸一口薄荷烟,叫一声我的名字,趁我回头猛地吹到我脸上——每一次我都被他弄得面红耳赤。我想去掐他的脸,手到跟前,又觉得太暧昧,于是悬在空中,很尴尬。张颂文眨眨眼睛,看不懂似的,笑盈盈地把脸向左偏,送进我张开的掌心。我掌心的温度突然上升,心里的温度也上升,于是再也看不下去任何剧本了。张颂文从我的老师变成阻碍我发展的那个人,但他从来都装不知道。

    我心里面对他有恨,总筹谋着报复他。于是有一天我藏着恶毒的心思,跑到他跟前,拿出被我替换了的剧本问他:“老师,这场戏我没演过,你能教教我吗?”

    张颂文捧着剧本,我看着他的眉毛从舒转蹙,脸颊飞红——心里暗喜,我心想终于扳回一城,没成想张颂文胆子大得很,拉着我钻进他的小窝,同我讲:“要学这种戏,你先要有体验,有体验才能有情感,有情感才能有塑造。”

    张颂文很会打理他的家,卧室布满了温和的浅粉色,让人一眼就昏迷。我昏迷在他的小床上,那床小得都盛不下我全部的腿。我说:“老师,你换个大床吧。”他就揶揄我:“我干什么要换大床?有人要跟我一起睡吗?”又在调戏我。

    我指着剧本,对他说:“张老师,这上面要求——女演员要大方主动。什么是大方主动呀?”

    我本意是想反击他,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没想到他却伸长一条腿跨坐到我身上。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笑得很放肆,放肆得我想变成饕餮啃得他尸骨无存。

    他把我的手伸进他解开一枚扣子的衬衫,他里面没有穿东西,我一下就能摸到他柔软的乳rou。我愣了一下可不敢什么都不做,怕这场“戏”演砸,所以腆着脸对着那团rou揉捏起来。张颂文很欣慰,腰塌下来,在我鼻尖三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我猜到他的意思,我心跳如擂鼓,希望他听不出来。

    “亲我啊,愣着干嘛?”

    张颂文离我太近,一说话,鼻息就落到我呼吸里。我揉着他丰满的乳rou,眯着眼睛,凑上他的唇。他的唇珠比正常人的突出一些,吻上去很舒服,我含住他的唇珠,用舌面研磨很久,他把我推开,脸上还带着红晕,嗔怪般问我:“你是不是不会接吻啊?张嘴,我教你。”

    我于是很听话地张嘴,张颂文几乎是没有思考地吻了上来。我的舌尖瞬间发麻,和手指一样。为了缓解我捏了一把他的rutou,张颂文皱了一下眉,呻吟被我含在嘴里嚼碎。我一边学接吻一边被他握着手脱掉他的裤子,湿热的温度贴了上来,他简直像一条鱼,我逆着鳞向上,摸到他腿间的大海。我愣了一下,张颂文没有理我,他痴迷地缠绕着我的唇舌,我于是了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他要接吻,我偏不顺着他,反而直起身,抓住他的大腿,在灯光下打开,让那条娇滴滴的窄缝暴露在我面前。

    张颂文没料到我这一出,顿时没了方才游刃有余的模样,腿脚挣扎着要夹腿,可腿上全是娇媚的软rou,从我的指缝里溢出来,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的两瓣yinchun在我的注视下rou眼可见地发红,像他的脸。我还没有动作,就见他腿缝里流出一点潋滟的水光。我心想,他方才不是烈得很吗?这时候倒含起羞来了。我故意挑逗他:“老师,被我看一眼就流水了?女演员需要这么主动吗?”

    张颂文又挣扎,但依然无用。他干脆把脸别过去,贞洁烈女似的,我看着好笑,难道不是他先招惹我的?于是强行把他的脸掰过来,要他把腿缠上我的腰,另一只手钻进湿润的yinchun,用中指和无名指从下往上抚揉。张颂文那里敏感得吓人,很快翻起了白眼,咬着下嘴唇憋回去一句呻吟,可下面的水已经浸润我的手指。

    我把亮晶晶的手指给他看,问他:“老师,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他微微张开嘴,我没等他说话,直接把手指塞进他嘴里,搅动着方才教过我接吻的那条舌头。那舌头方才那么灵活,现在碰见我的手指却像被电了似的拼命往后躲。我追上去抓住他的舌头,逼他舔干净我手上的yin水,然后就着他的口水插进那道脆弱的小缝。张颂文腰动了一下,我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腰窝,他突然安静了,我有点不明白,拇指在他阴蒂上抚摸,中指和无名指抵着上yindao迅速抽插。他彻底撑不住,剧烈地发起抖,叫得一声比一声浪。我知道这样玩yindao会很敏感,是雯雯告诉我的,可我从来没对雯雯这样过。

    张颂文这次喷的水比上次还多,溅得我满手都是。我知道再玩下去他要发疯的,所以放缓了动作,让他平复一下呼吸。张颂文被我插得满眼湿润,我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俯身下去吻他。每吻一次,我感觉他的身子就僵硬一分。

    “怎么了?”我问,“不是你教会我接吻吗?”

    他却不自在地推开我,冷冷道:“只有相爱的人才能接吻。”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他方才同我接吻,是爱我,还是教我?我很想挖开他的心好好问一下,可他这个人好别扭,我不知道他别扭什么,难道说一句话就这么难吗?我又开始提起抽插的速度。

    “嗯啊……你……”我看出他要说话,于是又停下来等着他说,终于听见一句:“……你学会爱了吗?”他问我。

    我呆住。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怕我学不会。

    我说,我和雯雯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问“这样”是“哪样”?接吻吗?我说不是,我和雯雯从来没有爱过。

    我爱她,可我爱的是她把我推向你,这是一种感激的爱,不是爱情的爱,爱情的爱是你院子里的“LOVE”。

    他攀着我,终于肯说一句:“那你进来吧,我教你‘LOVE’。”

    我当着他的面舔干净手上他的yin水,慢慢把我早就勃起的yinjing插进去。湿润的软rou迅速地舔舐过来,我爽得差点缴械投降,好在意志力惊人,没有一进去就丢人。张颂文问我:“你眼眶怎么红了?哭了?”

    我抹了把眼睛,才发现真的有眼泪冒出来。我也很惊讶,只是进去,怎么会哭?他说:“是不是我夹疼你了?”我说不是,又往里顶了两下,他的两粒rutou在空气中轻轻地颤,带着粉黛草的红色。我说:“可能是因为你太让我安心了。”

    他笑我傻,我凑过去讨吻,他又要逃,我追上去啃他,把他的嘴角啃痛了,他yindao骤缩,弄得我也不好受,握着他的腰放缓动作细细研磨,他就在我身下慢慢地抖。

    我揉着他的腰、肚子、大腿、胸,记住他皮肤每一处的触感,心想他怎么这么软呢?像团豆腐似的,让人害怕。我怕我用一点力气就把他捏碎,可他又夹我夹得那么紧、那么坚韧,我把掌心附在他红肿的蒂珠上,轻轻一搓,水就一股一股地漏出来;于是我又觉得他好像水气球。

    “是这样吗?老师?这场戏是这么演的吗?”我故意问他,手上动作慢慢加快。他抖得越来越激烈,把脸贴上我的胸口,目光涣散。他应该已经说不出话,因为话全被叫床的声音吞没了,可我就是喜欢逗他,像他在床下喜欢逗我一样。

    “是这样吗?要快一点吗?”我加快速度,却顶到一处障碍,张颂文被我顶得失了声,我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但我更想听他亲口告诉我——我cao的是你的哪里?“是……子、zigong。”他说。

    我笑了,在那脆弱的地方敲门似的试探,每敲一下,张颂文就很剧烈地抖一下,我快要连他的rou都抓不住,于是一巴掌打在他rufang,乳波荡漾,他终于安静下来,很委屈地用上目线看我,眼波似水,又让我心疼。

    “……要慢一点吗?”我问他,我以为他会讨饶,没想到他突然攀住我的脖子,将我拉下来和他接吻。那一吻是湿腻腻的一吻,我舒服得浑身发麻,我觉得他爱上我了。张颂文是一个这样渴望爱情的人,他好像个小女孩儿,我每次都觉得好奇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是世界上唯一的张颂文,他应该像自己纯粹地对待爱情那样被纯粹地对待,如果他真的爱我,我会爱他一辈子的。

    我摁住他的肩膀,yinjing在湿润的xue道里猛烈地抽插,guitou顶在柔软的宫口,我咬住他的脖颈,感受他生命的脉动,他抱着我,已经叫不出声音。他手指抓得我很疼,大概流血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想射在他zigong里,让他怀孕,然后他一辈子都只能爱我。

    我说老师,剧本最后是男女主角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给我生个孩子吧?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估计被我cao傻了,我握住他的脚踝,猛cao几下他就像被戳烂的水气球,喷了我一肚子的水。我终于射在他收紧的xue道,jingye满得要溢出来,被我用手指又挤回去,随手抄来一块方巾塞了进去,防止jingye流出来。

    张颂文没有力气反抗我,他还在发抖。我想这场戏实在有点超乎他的预期了,可是他却朝我露出一个微笑。这真的很过分,因为我又因此硬了。

    算了,以后再cao他吧。又不是没有以后了。

    我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我说:“给你读一下后面的剧本吧,后面的剧情是——在老师的帮助下男主角终于学会了爱情,他的爱情会一直维持下去吗?这要看老师怎么教他了。”

    张颂文用无力的拳头轻轻敲我一下,哑着嗓子回答我:“行,我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