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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可击:“小的们奉命巡逻,职责所在,若非事出紧急救人,不可能射杀猎物,故而救了四殿下之后,见殿下独自一人,恐再遇危险,便请殿下与小的们一起走了。”三皇子元颖见禁骑司的都是硬骨头咬不动,便把矛头指向了元鉴:“四皇弟真是说笑了,大家都带着侍卫,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林子里乱钻?难道你没有侍卫?还要编造什么禁骑司的人救你的谎言来抢我的猎物!”皇子分府,按例自然会有一套班底跟着,从侍卫到管家,婆子丫环长史都配齐了的,但偏偏四皇子出宫开府之时,还是个冷灶头,无人来烧,不说分到府里的奴仆觉得跟着他没前途,往后一辈子没有指望不说,碰上别的皇子府里的下人也要矮人一头,便是应该配备的侍卫都无人愿意前来。元鉴早都看开了,侍卫可不比洒扫仆人,只要能干活。保护他的侍卫首要的是忠心,他既没有号召力让别人效忠,又何必耽误别人的前程,最后离宫开府的时候,身边也就两个从小跟到大的小宦官算是心腹。金殿求死之后,户部与工部的人心中有愧,倒是迅速派人修缮了府邸,把没完工的地方都加紧做完了,但也仅此而已,侍卫却依旧不见有人分派下来。三皇子上面有二皇子照应着,一应班底虽然比不上二皇子,但也配备齐全,他对这个弟弟又从不关心,哪里知道四皇子府里至今没有侍卫。元鉴当即叫屈:“父皇,儿臣没有说谎,自从开府之后,儿臣身边并无侍卫,也无人委派侍卫给儿臣。”他垂头道:“平日出门倒也用不着侍卫,参加冬猎就……只能儿臣一个人了。”南齐帝没想到底下人弄鬼,居然苛责皇子到如此地步,当即大怒:“是谁管着这事儿?你放心,回头朕一定严查!”三皇子隐隐觉得,这个从前默默无闻的四皇弟自从告了一回状之后便尝到了甜头,俨然化身为一只告状精,逮着机会就向父皇告状,实在有些讨厌。“父皇,就算四皇弟没有贴身侍卫,可是他也不能撒谎吧?”他心中笃定这些人拿不出强而有力的证据,只能死咬到底:“儿臣带着人猎杀的野猪,凭什么要被诬赖?父皇不能只听四皇弟他们的片面之词,不如也问问儿臣的侍卫!”南齐帝就着宫人送来的热茶啜了一口,顺势审问了元颖身边的侍卫们,这些人与自家主子一个鼻孔出气,听了前面几人的证词,也瞧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心中发虚,但主子都咬死不认,他们更没道理坦白了。他们七嘴八舌,把三皇子遇上七头野猪,又如何带着他们猎杀的过程讲的精彩无比,还强行给三皇子加戏,马屁拍的很到位,直将三皇子讲成了箭术超绝的勇士,连二皇子都觉得这些人口里的元颖十分陌生,面色难堪,心中已有定论。——恐怕这小子当真是为了讨好自己,这才做出偷机取巧之事。南齐帝越听面色越不好看,却也强忍怒火听完了这帮马屁专家的供词,难得他还能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除了证词,你们还有别的证据没有?”三皇子:“父皇,那些野猪身上的箭都是军中普通制式,都是在猎场领的,所以才能被四皇弟跟他们合起伙来诬陷儿臣,四皇弟也太……”他沉痛道:“我知道四皇弟平日就瞧我不顺眼,可你也不能因为嫉妒我与二皇兄关系亲密,就做出这种事情吧?”当真是好兄长模样,就算“被诬陷也还秉承着包容之心试图让弟弟回头是岸”。“四皇弟,你往后若是想跟我们出去打猎,只管说一声就好了,大可不必做出这等颠倒黑白的事情,咱们都是亲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也别伤了兄弟间的感情啊!”元鉴本来就不是善辩之人,更何况还被元颖倒打一耙,气愤羞恼之下正要开口,却被唐瑛扯住了袖子轻轻拉了两下。他侧头去瞧,但见张二哥面色平静,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意注视着三皇子,似乎并没有因他那些话而失态气恼,反而好像在看跳梁小丑一般:“三殿下说完了吗?”元颖倒是还想多多教导几句不知规矩的元鉴,不过当务之急是让亲爹相信元鉴品行有问题,竟然还敢打他猎物的主意,当下也不再做无谓的争执,向南齐帝道:“还请父皇明断!”南齐皇帝:“唐瑛,你可还有话说?”四皇子:“唐……唐瑛是谁?”“我啊。”唐瑛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稍安勿躁,用两句话终结了此次的猎物之争:“陛下,有一事臣女未曾明说,此次禁骑司来猎场用的箭看起来与军中制式一般无二,但箭杆末尾有禁骑司的印记,就藏在箭羽里面。陛下可以派人去查那几头野猪身上的箭羽!”她还顺便替元鉴谋求福利:“四殿下一个人进猎场太过凶险,臣女等人有公务在身,也就是今日殿下的运气好被臣女等人碰上了,若是没有碰上,后果不堪设想。”陛下您若是心疼这个儿子,还是赶紧给派几名可靠的侍卫吧。三皇子好像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失声惊道:“你胡说!怎么可能?”傅琛适时出来作证:“陛下,她说的情况属实,箭羽之事还是微臣下令,怕司里人太过招摇。”南齐帝当下派人去查那几头野猪身上的箭羽,禁卫军上前去砍了半截箭杆拿过来,当着南齐帝的面清理完箭杆尾部的箭羽,果然在箭杆之上看到了禁骑司的标记,且七头野猪身上的箭都有此标记。三皇子脚下一软,跪倒在了南齐帝面前:“父皇,都是儿臣的错!”他从小拍马屁练出来的功夫,见机倒快,一经发现便承认错误:“儿臣就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他身边的侍卫们见主子都跪倒了,哪里还敢废话,也纷纷跪倒在南齐帝脚下。二皇子当真是难堪,但此刻那七头野猪就堆在自己的猎物堆里,就算是之前把自己摘干净了,也免不了连带责任,当下恨恨瞪了三皇子一眼,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了南齐帝面前:“父皇,都是儿臣没有管束好三皇弟,才让他做出此等事情,都是儿臣管教不严之故,还请父皇责罚!”万皇贵妃心疼儿子,厌恶的瞪了元颖一眼,向南齐帝求情:“陛下,阆儿也是被老三蒙蔽,他若是知道又岂能发生这种事情?”元阆:“母妃,三皇弟想要投机取巧,做兄长的对弟弟负有教导劝诫之责,是儿子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还劳父皇cao心,都是儿臣的错!”他转身唐瑛,诚恳道歉:“对不住唐小姐,都是本王的过失,你可不可以原谅三皇弟?”倒是个大度谦和勇于承担责任的兄长模样。唐瑛微微一笑:“二皇子说哪里话?我不过是跟陛下闲聊之间随口提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