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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养细胞肿瘤。郭主任敲了敲病理室的门,在外头喊余秋的名字:“你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做什么?有什么发现吗?”余秋抬起头:“主任,我可能找到张楚茹真正的病因了。”郭主任略有些诧异:“什么?”“绒毛膜癌。”余秋斩钉截铁,“她之所以长期咳嗽不愈,是因为出现了绒癌肺转移。同样的头痛也是因为转移到了脑部。”病理科医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姑娘还是没逃过癌症啊。”刚才他看到救护车过来接人,还在哀叹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是肺癌。现在不考虑肺癌了,又成了绒癌,她可真够倒霉的。余秋急得很:“主任我们现在需要给张楚茹做个诊刮,进一步明确诊断。一旦确诊是绒癌的话,就得给她上化疗了。”绒癌一种高度恶性的滋养细胞肿瘤。它不仅可以侵入zigong肌层,而且可以以此为渠道,转移到其他脏器,迅速造成患者死亡。在化疗被应用之前,绒癌的死亡率极高。用余秋以前妇产科课老师的话来说,它就像一个播种器,将癌细胞洒落到身体的各处。所以即使切除了患者的子宮双附件也没用,因为其他地方也有转移的癌症。幸运的是,绒癌对化疗敏感,绝大多数患者可以通过化疗达到治愈。郭主任点头:“没错,我先前看过李敏求教授跟宋鸿钊教授的文章,他们分别提出用甲氨蝶呤跟5—氟尿嘧啶应用在绒癌化疗上,效果很不错。”余秋悬着的一颗心落回了胸腔,谢天谢地,幸亏现在已经有人提出将化疗用在绒癌治疗上,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服郭主任给张楚茹做化疗。不过余秋并没有太乐观,因为张楚茹的情况已经是典型的晚期,出现了脑转移。按照临床数据显示,进展到这种程度的病人,有差不多一半最终结局是死亡。但总比肺癌晚期好啊,余秋又开始给自己打气,最起码的,绒癌生存率要高于肺癌。而且患者有希望不经过任何手术,单纯凭借药物化疗就完全恢复健康,将来也能正常的怀孕生孩子。郭主任立刻给省工人医院打电话,将术后病理检测结果跟两次抽血化验报告都做了汇报,并提出了她们的建议。接电话的肿瘤科医生相当干脆,直接帮忙联系妇科床位。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病理科的电话机响了,省工人医院的妇科大夫打过来,仔细询问张楚茹的病情。她同意江县人民医院的看法,答应等张楚茹抵达工人医院后,就给对方做诊刮。“不容易呀,这宮外孕跟绒癌可真不好鉴别。我得好好夸一夸你们江县人民医院,习惯好,切下来刮下来的标本都送病理诊断。”工人医院的大夫感慨不已,“有些医院就是没这个意识,开完刀了就光凭着rou眼看。搞得我们后续治疗也很被动,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郭主任跟着笑:“我们也是运气好,正好有经验丰富的病理医生。有些医院不是他们不想搞病理检查,实在是没人啊。”两人感慨了几句,郭主任又答应将刚返回的血β—HCG报告单跟病理检查结果送过去,这才挂了电话。病理室里头的人都喜气洋洋,病理科大夫笑着自我调侃:“哟,今儿我可真觉得自己能耐,被两个大主任夸的。”“你可不得能耐。”郭主任笑盈盈的,“要不是你的话,说不定她就白挨一刀了。”病理科医生连连摆手:“不是我,是小秋自己发现的。”他笑着调侃,“这丫头真是灵光,将来我培养培养,说不定就能接我的班。一般的小家伙哪里会看病理切片啊。他们连病理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现在卫校也速成,县医院旁边的卫校都不教病理学,真是叫人犯愁,以后等他们这批人老了,该怎么办?“你就甭想了,她是我们妇产科的人。”郭主任断然拒绝,又安慰了同事一句,“不要着急,小孩子都是慢慢成长起来的。将来他们肯定要比咱们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嘛。”余秋没有参与两位老师的话题,她就在那儿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跟何东胜说一下这个好消息?说不定张楚茹能痊愈呢。不过好像不太好,这毕竟是张楚茹自己的事情。算了,他要想知道的话,肯定有办法知道。自己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aylor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重返杨树湾余秋再见到何东胜已经是10月下旬的事情。赤脚医生是面向农民的医生,始终不脱离农业生产。到了农业大忙时节,他们自然也要回归各自所在的生产大队,为贫下中农服务。热热闹闹持续了差不多三个月的培训班走到了尾声,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县医院跟卫校都辗转找格委会表达了想要留下余秋的意思,妇产科缺大夫,卫校也少一个合格的解剖学老师。结果两边的领导都遭到了革委会的严厉斥责。廖主任唾沫横飞,这些穿着白袍子的假洋鬼子,一心想要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成天不干正经事,专门琢磨着与民夺利!赤脚医生是属于人民的,任何想从人民手中夺走赤脚医生的人,都是痴心妄想。这是对伟大领袖初衷的背叛。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赤脚医生就是不能忘了初心,否则广大贫下中农绝不答应。余秋杵在边上听得叫一个囧,忍不住默念起初心使命,不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嘛。瞧这廖主任叫一个能扯。培训班的同学们私底下议论了,感觉廖主任这是在公报私仇。嘿,余秋写了那么多篇文章发在杂志上,给江县的医疗卫生工作挣了那么多荣誉都没用。别看廖主任表面上将余秋夸成一朵花,又是说她是知青扎根农村的典型,又是让县里头的广播站隔三差五就读一篇余秋发表的文章;其实啊,廖主任心里头还记着恨呢。谁让余秋当初提什么针灸麻醉,叫他白遭了一桩罪当众出丑了啊。坐上回乡的船了,小秋大夫还满脸委屈:“我哪儿知道啊,明明当时是他说是针灸麻醉好来着。”“领导是说用在贫下中农身上好!”李伟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这脑袋瓜子到底怎么长的呀?看病倒是挺灵光的,这会儿居然不好用。”说针灸麻醉好,怎么领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