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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海凑趣道“经过伯爷这么一撕掳,等于把事情都给撕掳开了,事情发生到现在,其实很多大人们都心知肚明,但碍于各自的派系和立场,只能都装糊涂。如今把事情撕掳开了,心里自有打算的大人们自然不敢再掺和,那些别有目的的人,再下场时也该掂量掂量会不会被人说居心叵测。”盘儿沉吟了一下,道“这种事本就不好查,陛下说是彻查其实不过是做给外人看,故意拖延时间罢了。”冯海又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说白了,现在那些人就是咬死了‘死无对证’,才会故意进行栽赃,手段之拙劣,让人叹为观止。但也不得不说,这种手段还是极有效果的,恰恰利用了边关接连失利,恰恰利用了民众对边关战事的关注,企图用人言压倒景仁宫乃至永顺伯府,只要两边有一边出错,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不然事发之时,盘儿何至于还要自请禁足?而这种事想要彻查明白,是根本不可能的。永顺伯说有人栽赃,那栽赃的人呢?谁故意栽赃?抓到现行没有?可如果能抓到现行,也不至于让人就在府里搜出这种东西。所以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然当时就查出来了,何至于拖到现在。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何闹成这样,但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不愿意把整件事的真相起因可能依旧与争储有关,提到台面上来说。宗琮不能说,盘儿也不能说。那么谁能说?只能是永顺伯府的人来说。正确来说是永顺伯。他出身低贱,大字不识一个,为人窝囊老好,却又有着乍然富贵的狂妄无知,他的站出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恰恰就是这样,他所说的话也宛如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了下来,赤裸裸地公示在朝堂上。苏海在边关生死不明,却有人恶意揣测栽赃说他叛国,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扳倒皇贵妃。如果苏海真背负上这个名义,皇贵妃有个叛国的兄长自然难辞其咎,与之影响的自然还有三位皇子,等于对方一箭几雕,彻底拔出了景仁宫这一系的障碍物。把叛国旁引到争储之上,就能起一个釜底抽薪的作用,顺便也能拨开本就混了的水面,看看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同时也是将对方的军。我出招了,你接还是不接?“永顺伯可真是狂妄,竟敢这么说,本宫就说皇贵妃狼子野心,现在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了。”陈皇后在一拍案几怒道。王东来急道“娘娘,现在根本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这件事后,可有朝臣再敢站出来议苏海叛国之事,还有陈家那里,恐怕极难鼓动朝臣再提这件事了。”这番话宛如一盆冷水浇在陈皇后的头上,她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的意思是……”“娘娘不若和那边联手吧,咱们在边关无人,可对方在宣化一带却是地头蛇,他们当初对付苏海,何尝不也是抱着这个念头,只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我们,拿了先机。“如今朝堂之上显然无计可施,再继续针对下去,无疑是不打自招,可若是苏海真死了,一切都会成定局。到时候娘娘可命人再重提此事,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只要苏海一直失踪下去,这些总会聚成惊涛骇浪彻底击垮皇贵妃,但前提是苏海死了,死无对证。”“只要苏海死了……”陈皇后静静思索半响,终于下了决心。其实问题的根本还是在苏海身上,如果他能现身,一切事情都能解决,如果他死了,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盘儿的柳眉依旧蹙着“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二哥,总觉得此事并不完全像她的所为,倒像是跟人联手了。”冯海凝重了脸色“娘娘您是说?”“二哥一直不现身,显然是碰见了困境。当然这是我们假设他还活着的基础上。他在大周境内,却不能现身,他不会不知道自己不现身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就说明他遇见了无法现身的困境,或者是不能现身。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宣府那边有什么东西逼着他不能现身。”“可娘娘您别忘了一同失踪的还有傅家人,边关谁胆子那么大竟敢连傅家人一起对付?”“所以我说他们百密一疏,这次事发后,所有人都对傅磬的存在三缄其口,闭口不谈,似乎都遗忘了这个同样也失踪的人。殊不知这样恰恰反应了,这件事是背后有人cao作,因为不敢拉傅家下水,所以才会傅磬的存在闭口不提。”而宗琮何尝不也是恰恰明白这点,才会从始至终对外面的风言风语采取冷眼旁观的姿态。包括太后,为何那么明显地替盘儿撑腰,其实都与这件事有关。设下这个局的人根本没想到,中间会生出傅磬这个意外,以至于露出了最大的马脚,反而让盘儿和宗琮及傅太后形成了统一的战线。可明明还有个傅磬,为何最终事情依旧发展成这样,难道说设下这局的人蠢不自知?当然不是。可能这个局是由两个人布下,对接出现问题,其中一人根本不知道傅磬也失踪了的事情。也可能只是抱着侥幸心,只是明白若是放过这次机会,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扳倒盘儿了。“娘娘,您是怀疑徐家?那这件事是不是该禀给陛下?”冯海出主意道。盘儿想了想,摇了摇头“不,陛下可能心里早就有数,只是没有证据,才隐忍不发。这次我们来个反倒其行,她们不是就冲着储位来的吗?你去找人……让他们在朝堂上重提立储之事,别提二皇子,就提大皇子。她不是想火上浇油烧死我么,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烧的是谁。”第179章徐贤妃砸了茶盏,砸了花瓶。砸到手边无东西可砸,才消停下来。锦屏亲自带着人进来收拾,加起来不过三个人,用衣裳把碎片包了,装在箱子里抬出去,埋在庭院的树下。等殿里清理完,徐贤妃已经去了炕上喝茶,仿佛方才那一幕不过是镜花水月,她还是那个气质和煦的贤妃。其实以前徐良媛不是这种性格,当年盘儿对她的评价是言行无状,但是为人极为聪明。可不知什么时候,贤妃就成这样了。“愚蠢至极,坏了我的好事不说,还弄砸了一切!”可能盘儿并不知道,宗琮独宠了她这么多年,已经给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形象,似乎皇贵妃就是不可战胜,无法摧毁的。手段早已用尽,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把自己的处境弄得越来越糟,陈皇后就是最好的例子。既然宫里无法瓦解,只能从外面了。什么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