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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八面玲珑形容一个女孩确实不恰当,但盘儿想不出除了这个以外更好的词汇。自打宗琮登了基,大公主婉娴的存在感就变得很低,相反婉姝渐渐崭露头角,这个可以理解为婉娴不想和中宫嫡出的婉姝一较长短,也不是不能理解。婉姝不光对姐妹们好,偶尔婉婤和婉婵她们闹了矛盾,也都是她出面调解,盘儿听婉婤提过几次,甚至平时偶尔宫里有宫宴,婉姝已经能跟在陈皇后身边帮她打理一些琐务。盘儿旁观过几次,有模有样的,简直不像个孩子。其实也确实不是孩子了,到底也十岁多了,如果算虚岁已经十一了。按下这些不提,婉姝的到来似乎让有些尴尬的气氛活跃了不少,本就是小女儿,做儿子的不敢在父皇面前撒野,女儿就没这么多忌讳了,偶尔露一些小女儿的娇态,和婉婤说说笑笑,倒也能让宗琮一展龙颜。本来时候就不早了,也临近要用晚膳的时候,自然不能这时候赶两个孩子走,只能留他们同用。这话还是盘儿提出来的,若是让宗琮提出,多少有点变味儿,不如她自己主动些。用膳的时候,宗铎和婉姝格外拘谨,大抵是极少能和父皇坐在一个膳桌上用膳。两人不光吃得少,也不说话。倒是……宗钺他们,宗钺和婉婤估计有外人在,相对庄重些,可宗钤一个毛手毛脚的小毛孩,又是个小吃货,哪里顾得去管这些,时不时让盘儿给他夹个菜什么的。一般就盘儿和宗琮以及三个孩子用膳,是不用人侍膳的,孩子们就算胳膊短够不着有些菜,有盘儿偶尔还有当爹的帮帮忙也就够了。宗钤刚开始还顾忌有大哥和二姐在,吃着吃着就忘了,指挥着娘给自己夹菜。宗琮坐在一旁,见她被指挥的,半天没吃上一口,就大手一伸将宗钤要吃的笋片夹了一筷子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好好用膳,别折腾你娘。”事做完,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看了看旁边相对拘谨的宗铎和婉姝,也伸手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不过相对来说动作就没有那么随意了。“你们也都用,别拘谨。”“谢父皇。”两人垂下头去,虽还是默默地用膳,倒是比之前吃得多多了。用罢膳,漱口净手后,就该回了。既然是几个孩子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走,毕竟都住在一起。天冷,黑得也早,盘儿吩咐人多打两盏灯笼,又嘱咐宗钺回去就歇下,别又贪读夜书,还让宗钤回去后不准备捣蛋,缠着宗钺陪他玩。婉婤也不忘吩咐一遍,才让他们都走了。晚上的紫禁城一点都没有白日的富丽堂皇,反而因为高墙长街而显得有些阴森。一群太监宫女护着几人,旁边还跟了几个侍卫。走出景仁宫大门,婉姝她们就和宗钺他们分道扬镳了,目送了两个女孩走后,宗铎和宗钺他们又往前走。“苏娘娘待你们真好。”宗铎道。他想到方才临走时的情形,虽然母后也会叮嘱他,但口气和样子完全和苏贵妃叮嘱宗钺他们不一样。宗铎也说不出是什么不一样,就是觉得不一样。宗钺还在琢磨怎么回他,宗钤就插话了。“她是母妃是娘,肯定待我们好了,难道母后待大哥不好?”这话问得宗铎有些无言以对,他想了想,是啊,母后对他确实也挺好的。“母后自然待我也是好的。”接下来回程的路上是一路无声,似乎都在想着彼此的心事。在院门前分开,目送着宗钺领着宗钤进了院门,宗铎还站着一动不动。直到何年在旁边叫了声大皇子,他才反应过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进了屋里,宫女太监们围了上来为他解下披风,又用稍微烫一点的水擦脸擦手洗脚,趁着洗脚的空档,嬷嬷端来了一碗补汤。其实这汤并不难喝,但就因为同样的人端着同样的汤让他喝多了,宗铎总有一种排斥感。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喝下了,他知道他若是不愿喝,嬷嬷又要开始唠叨,何年大抵也不消停,指不定明日会跟母后说。毕竟天气冷了,他身边的人生怕他的咳疾又犯。这么想着,他没忍住轻咳了声。果然嬷嬷和何年的脸色都变了,嬷嬷小心翼翼问道:“大皇子,您可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没。嬷嬷你下去吧,我没事。”嬷嬷低着头,端着托盘下去了,可何年还没有下去,虽然没有说话,却眼带担忧地看着他。之后就是上榻休息了,如今天气冷,身边的人是决然不会让他读书的。可能因为担心他哪儿有不舒服又瞒着不说,何年今晚守夜,睡在屏风外的小榻上。屋里静悄悄的,只墙角亮着一盏灯,光线照到他这里已经极暗了。宗铎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上的承尘,脑子里闪过在景仁宫发生的一幕一幕。他从没有见过父皇和母后那样,不是院子里笑闹,那时候他也挺尴尬,……却强忍着没露出诧异的表情。他想的是相处时的场景,那些眼神和表情他还不能分清楚是什么,但觉得似乎是这样才是和谐的。该是母后和父皇这样,可父皇和母后却偏偏不是这样。反倒是苏贵妃。宗铎终于有一点能明白,为何苏贵妃那么受宠了,为何父皇那么稳重自制的人,能在她面前露出那样一面。因为不一样,可到底什么不一样,宗铎依旧说不出来。父皇今天竟然给他夹菜了。黑暗中,宗铎的眼睛很亮。是不是平时父皇和宗钺他们在一起,都是这样的?他心中有些嫉妒,可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只要他在努力努力,父皇待他就会像宗钺他们一样的了。就这么静静想着,他渐渐进入梦乡。景仁宫宗琮和盘儿也歇下了,不过两人都没睡。盘儿在想今日宗铎和婉姝的出现,宗琮在想什么,只看他时不时总会低微的感叹一声,就能知道。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遂撑起来看了看他,拍了拍他胸口:“好了,白天叹也就罢,晚上你也叹,不是挺高兴的嘛。”宗琮抓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朕就是有些感叹宗铎那孩子。”这事盘儿就不好插嘴了,她也猜得到宗琮是在想宗铎。宗铎也意识到在盘儿面前说宗铎,她肯定什么也不好说,叹了一声就没再说了。一夜无话。第二天起来,外面下雪了,雪下得不大,但是一直没停。送走宗琮后,盘儿也没睡回笼觉,就在心里琢磨着宗钺他们那儿的冬衣够不够,要不要再添些什么。其实她想这些完全是无谓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