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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他就沉默得厉害。“这茶是我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她不知道。”太子突然说。苏海一副不信的表情,盘儿也是惊疑不定,太子竟会帮她解释。而太子在经过最初的些许混乱,已经差不多摸清跟苏海说话的步骤了。他点点头:“我方才回来时听人说舅兄过来了,就找别人借了些好茶,想着招待舅兄。”“瞧瞧,瞧瞧!所以我说女娃子就是外向,瞧我这妹夫做人多大气!”盘儿差点没气个仰倒跌,什么事都能扯到女娃子外向上面!太子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了点笑意。盘儿见此更气了,气完了还有点窘。“……我与妹夫一见如故,什么都别说了,今儿我做东,等会我们去德顺来摆上一桌,就当给妹夫接风洗尘。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不对,上次没说上话,这次算是第一次,我这个做大舅子的,怎么也要请你一顿酒。”说着,他望了望外面的天,道:“时候也快到饭点了,妹夫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洗漱下,如果不换,咱们这就去。”盘儿拦都没拦住,太子也没换什么衣裳,就这么被苏海拉走了。她在后门好不容易追上太子,也顾不得多说,一把将他拉到一旁。“我二哥他有点人来疯,还喜欢充面子,也不知他身上有没有带银子就喊你去喝酒。他若是说了什么,你别见怪,回来跟我说。你也不能喝酒,就跟他说不喝,喝茶好了。这荷包你带上,他若真没带银子,你就把账付了,也免得闹出事来丢丑。”匆匆几句说完,盘儿塞了个荷包在太子手里。这时苏海已经又上来了,嚷嚷着小两口有什么话非要这时候说,寒碜他们这些没娶媳妇的是不是。明明这话是调侃太子的,盘儿也没忍住了红了下脸。这头三人前脚出门,后脚盘儿就去叫张来顺了。让他跟着去,还让他喊上几个侍卫,悄悄地在边上看着。这些不用盘儿吩咐,张来顺已经去安排了,最后盘儿还是不放心,让人套了马车亲自跟着去了。所谓的‘德顺来’,听着名字似乎很大气,其实就是个小酒馆,面阔三间的小二层楼,从地段和位置乃至大堂的摆设,就能看出这家小酒馆也就是招待些班夫走卒的地方。苏海说是摆一桌就真是摆一桌,不说应有尽有,也是鸡鸭鱼rou都有,自然也少不了酒。“妹夫啊,我对你一见如故……”这边桌上苏海拉着太子一个劲儿劝酒,另一个桌上坐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看似也在喝酒聊天,实际上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的桌子。门外街对角停着一辆马车,盘儿带着香蒲坐在里头。中间因为过了饭点,两人也没吃东西,香蒲去了旁边卖烧饼的摊子买了两个烧饼,两人吃了就当是午饭。这一顿喝到未时才散,三人下楼时,太子想到盘儿说结账的事,就打算去柜台结账,却被苏海一把拉住了。苏海酒气熏天的:“妹夫,说好了是哥哥请,就是哥哥请,你付什么帐,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太子哪里应付过这等喝醉了的人胡搅蛮缠之态,只能不说话了。“行了,你快家去吧,免得我那妹子回头骂我搅你,说好了是哥哥请,就是哥哥请啊。”大智对太子道:“我送他回去就是。”他今天也喝了不少,开始是心里不服气,觉得这人就是脸长得好看点,凭什么能配上盘儿,莽着劲儿敬了太子几个,太子也没矫情都一一接下了。大智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之后自然就成了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喝闷酒。黝黑的脸膛,喝得黑中带红,不过吃力气饭的人酒量都大,倒是没见醉。“我还用得着你送?就你这酒量!”苏海斜着眼看大智,伸手赶他:“行了行了,你们都走,我去放个水,喝口茶就回去。大智你下午不是还要上工?快去吧!我等会要回家去一趟,跟我娘说点事。”大智是清楚苏海酒量的,知道他没喝醉,倒也没说什么,就和太子一同出了这家小酒馆。到了门前,眼见就要分东西,大智眼中闪过一阵波动,看着太子道:“你对盘儿好一点!你若是对她不好——”他顿了顿,借着酒气道:“还有我等着她!”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太子揉了揉眉心,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酒馆里,苏海管伙计要了碗茶。那年纪不大的跑堂伙计睨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去倒了一碗大碗茶出来,递给他。苏海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他嘴里叼了根牙签,瘫坐在椅子上,和那伙计吹起水来,说自己马上就要出人头地了,以后也跟着贵人老爷办事。这小伙计在德顺来干了好几年了,苏海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不过这个常客也是个泼皮户,十回有五回来吃饭身上都没带银子要挂账。这次挂,下次过来了给,也有连挂好几回,一直催着都不见给的。要说欠的银子也不多,都是人老几辈的扬州人,也都知道住在哪儿,犯不上上门去要。上次苏海带人来吃饭,前两顿的没给,又挂了一顿,老板娘就说了下回来不先付钱就不给他上菜。可这回人来了,还带了个有那么点模样的人,像个读书人,不像以前带来的那些地痞无赖们。再加上突然又来了一桌客,点的菜多要的酒也多,馆子小人手少,就有点忙,也顾不得跟他攀扯。小伙计就嘀咕着这次苏海能不能付账,老板娘可交代了一定让他盯着把帐给结了。他一面擦桌子一面盯着苏海的动静,对方似乎真有点喝多了,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坐在条凳上打起了呼噜。小伙子走上前去,想将他拍醒,看看苏海那肌rou虬结的膀子,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忍了忍,放下手。“这人怎么在这就睡着了?”他嘴里嘀咕着,嘀咕的声音很大,那边打呼噜的人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小伙计又回去擦桌子,这时里头老板娘叫他。他下意识往里走,不放心又回头看了看条凳上的人,见对方还是呼噜震天,遂放下心来,想着就是进去说句话的功夫,应该没事。谁知他前脚进去,后脚凳子上的人就一跃而起,溜了。直到跑出老远,苏海才露出洋洋得意之态,嘴里叼的牙签上下晃动:“小样儿,这样就想盯着你爷爷?!”另一头,太子独自一人往回走。刚走出这条街,盘儿坐的马车就跟上来了。“他是不是缠着你喝酒了?你也真是,让你喝你就喝,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就直接说不会喝……”话音说到最后,她看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