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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站起身走了。西一院里,挺着大肚子的胡良娣正在侍弄一盆栀子花。那叶子绿油油的,密密麻麻地挤在一处,期间点缀着几个花苞,虽只是含苞待放,但已有了扑鼻的清香。胡良娣手持一把锋利的剪刀,咔擦咔擦地剪着多余的绿叶,听完下面人的禀报,她嗤了一声,红唇微勾:“真是便宜她了。”“可不是,让奴婢说太子妃莫怕是装的,这是找不到台阶下台,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变着花样向太子爷示弱呢。”宫女如烟说道,似乎颇为对太子妃不耻。胡良娣只笑不言,眼神幽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这盆花修剪好了,胡良娣移动脚步左右看了看,见花枝对称,本来不登大雅之堂的栀子花被她修剪出风雅的味道,遂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不管她是装的还是真不好了,艾都熏上了,显然闹得不轻。既然如此,又何尝不是机会,”燃着蔻丹的纤纤玉指,摘下一朵花苞,搁在鼻尖上嗅了嗅。胡良娣眼波一转,笑了笑道,“去请刘承徽,就说她上次给三郡主送那套衣裳,三郡主很是喜欢,我出布料托她再帮忙做两身。”“是。”第31章因为太子妃胎像不稳,东宫里气氛格外压抑。这事被傅皇后知道后,特意派人前来探望的太子妃,让她好好养胎,又赏下了不少药材。太医在继德堂进进出出,经过继德堂大门,远远就能闻见nongnong的艾叶味。以前走在东宫的甬道上,时不时还能见着说话嬉闹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如今见着的人,都是步履匆匆。小院也格外的安静,以前盘儿还会时不时叫人打双陆,如今双陆都不打了,每天就是抱着书看。太子已经许多天没来了,盘儿克制不住地想他。想到他那日说,若是想孤了,让人去毓庆宫传话,他就来看自己。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她也就只是想想。平时盘儿上了榻,总是睡得极快,现在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却又成了一夜一夜睡不着觉。盘儿知道青黛细心,怕被晴姑姑知道她晚上睡得不安身,她这几日就让香蒲值夜。香蒲躺下就能睡着,隔着屏风听见那小小呼噜声,盘儿一阵阵羡慕。一直到三更天,盘儿才合了眼。她睡得并不安稳,明明睡着了还能听见外面动静,听见香蒲起来了,去如了厕又回来睡,听见隐隐有人晨起的脚步声。就这么糊里糊涂,等盘儿再次醒来,却是被一声尖叫声吓醒了。外面天已经亮了,盘儿坐了起来,一时有些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晴姑姑听到动静走进来,脸上有些沉凝之色。盘儿问她怎么了,才知道方才那声尖叫并不是她在做梦。出事了。隔壁小院里吊死了个宫女。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就会有倒夜香的太监来收恭桶。今天也同样如此,可收恭桶的太监却发现本来被封死的一座小院的门大开着,好奇之下他就进去看了看,谁知看到一个吊在树上,舌头伸老长的死人。那声尖叫就是收恭桶的太监发出的。值得一提的是,这八座小院呈两两相对之态,又分东西向。西向一共四座小院,一字排开,分别是胡良娣的院子、徐良媛的院子以及盘儿和赵曦月住的这个小院,还有个小院是空着的,大门一直从外面锁着。东向只有两个院子住了人,分别是何良媛,和住在一个院子的刘承徽和马承徽。如今本来空无一人的小院里,竟然有人在里头上吊了,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惊恐的事。她到底是谁,为何会跑到这个院子里上吊,又为何上吊?想着就与旁边小院隔着一道墙,盘儿就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不过这事并没有完,等中午香蒲和小德子去提午膳,从外面带回来许多消息。据说这个吊死的宫女曾经侍候过齐奉仪,齐奉仪当年就住在隔壁那座小院里,当初齐奉仪怀胎八个月突然早产,孩子没生下来,憋死在肚子里,她自己也跟着去了。当时这事在东宫可是引起了很大的风波,据说齐奉仪就是死在七月里,七月是鬼月,鬼门关大开,当初就有流言说齐奉仪是冲撞了什么,才会好好的突然早产,最后落了个一尸两命的下场。为此太子还下了禁口令,命东宫所有人不得再提此事,并把那座小院给封了。如今刚进入七月,以前侍候过齐奉仪的宫女竟出现在被封的小院,还自己把自己给吊死了?难道是七月鬼门关大开,齐奉仪回来索命?一时之间,东宫是鬼影重重,人心惶惶。太子妃如今养胎不管事,事情是由陈嬷嬷出面管的,陈嬷嬷命人查了后,给出一个这宫女是和同屋的宫女拌了嘴,才会一时想不开把自己吊死了的结果。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说服众人,可上面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只能听着。不过自那以后天一黑了,东宫里少有人敢在外面行走,尤其是后院。私底下,各种流言并没有因陈嬷嬷出面干涉得到任何遏制,反而越说越离谱。至少盘儿从小德子口里,听说了许多版本。这天,盘儿正打算用晚膳时,太子来了。他皱着眉,满身冷凝之气,进来后就拉着盘儿的手,看了看她。“怎么不好好用膳?孤瞧你倒是清减了。”盘儿一愣之下笑了,往他跟前凑了凑,道:“妾身没有不好好用膳,也没有清减,我自己瞧着反而胖了些。”说着,她下意识看了看胸前。她这些日子确实吃得少了,但该瘦的地方瘦了,该大的地方反而大了。这要归功于晴姑姑,没少替她抹膏脂按摩,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比以前丰腴多了。太子瞧她不往该看了地方看,顺着也看了一眼,当下眸色一暗,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勾引孤。”勾引?这个词,太严重了,再说她哪有。盘儿嘴里虽然没说,但眼里无不是这个意思。太子看了看外面正在摆膳的奴才们,道:“既然来了,我陪你用膳。”“殿下还没用吗?”她看了看窗外,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还没。”太子自然不会告诉盘儿,他是从宫外回来后就来这里了。那次的事以后,王太监就嘱咐贾太监多盯着苏奉仪,平时只要不太过格,什么新鲜的好吃的都往这里送,盘儿若是想吃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膳房也都是极力满足。以前王太监除了太子和太子妃的菜单,从不关注别人的,如今倒让贾太监把盘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