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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与成静里应外合与胡人抗击。此番胡人兵分几路,襄阳这里,只能自己好好撑住。成静会来的,只要他那处得胜,便会过来救她。她坚信着。后来几日,便依谢映棠之计行事。来自“成静”的密信被胡人截获,魏凛手下军队虚张声势,果真唬住了敌军。敌军主帅生性多疑,且在成静手中吃过亏,这回果真不敢贸然进攻。敌不动我却动,邓太守命士兵在城墙上叫阵,屡屡辱骂,试图激怒胡人。可他们越故意激怒,对方主帅越发多疑,更不轻举妄动。那些士兵拿捏好分寸,叫阵适可而止,又在城墙上喝酒吃rou,以示敌军他们粮草充足。胡人有些坐不住了。谢映棠伏在桌上,细细研究着案上舆图,手指在图上划动。红杏端茶进来道:“夫人先歇一会儿罢。”谢映棠摇头道:“不必了。”她还想再多想想对策,胡人不傻,这种计策忽悠不了多久。红杏沉默不语,只上前去,将茶盏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边桌上,眼眶微微红了。她没忍住,低声抽噎了一声,又连忙抬手擦去泪水。谢映棠闻声,愕然抬头,便看见红杏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你怎么了?莫不是担心安危?”红杏摇头,又哭又笑道:“我是心疼夫人。”谢映棠一怔。随即心尖软了一软。她垂下眼,无奈地牵了牵唇角,笑道:“我好好的,如今也被太守派人贴身照顾着,有什么好心疼的呢?”红杏摇头,上前一把拉住谢映棠,“夫人……夫人从前何其无忧无虑,如今却被迫想着这种事情,如今生死难料,是我没用,没有一开始在宫里就保护好您……”谢映棠从袖中抽出帕子,亲自为红杏擦了擦泪,她弯眸笑道:“傻红杏,我是谁呢?我是静静的妻子呀,我为了我自己,为了他,也要学会独当一面的。”红杏呜咽道:“是……是我失态了,夫人莫要介意了。”一边说着,她又拼命扯出一个难看笑容来,“郎主定会来救您的,一定会的。”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或者下下章重逢?第73章援军…夕阳西下,天边云呈现出火烧般的赤红。谢映棠坐在围栏上,抬头看着天边云,在心里默默数着日子。时日不多了,她的计策渐渐失效了。若所料无错,敌军大抵是准备攻城了。襄阳城粮草再充足,敌人粮草不足,也会速战速决。只是不知……成静那边如何了。若此役襄阳不保,成静又该如何准备收复山河呢?她是静静的妻子,不能落入敌军手中,若她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又当如何呢?他会伤心的罢。谢族或许也不会放过他的。可她又能如何?她或许一开始应该随六郎离去,是她太过鲁莽,不想再深陷囹圄,却让自己到了这生死存亡的地步。可她若不留下,襄阳又怎能拖到现在?她给襄阳争取了希望,哪怕只有一丝希望。红杏站在她身后,不忍道:“夫人还是回去吧,外面风大。”谢映棠淡淡“嗯”了一声,慢慢起身,往屋里走了几步,忽而侧眸看她,低叹道:“我应让人将你送走的,害你也随我在此涉险。”红杏摇头,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夫人不要这么说!红杏陪你,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的。若没有夫人,我在您出嫁之前就会被打死的,又怎会今日的红杏呢?”谢映棠微微一笑,“好。只是如今结局未可知,也未必是死局了,我们都不要伤心了。”红杏连忙抬手擦干泪,猛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如今淡定稳重的谢映棠,心里实在是心疼得很,却又实在不敢当面说出口,只能强颜欢笑,不让谢映棠因她而伤心。实际上,红杏不知偷偷在无人的角落哭过多少次。谢映棠能猜到红杏此刻心里有多难受,她心里叹息,亦觉得很累很累,仿佛脑内那根弦随时要绷断似的。可她不能松懈,亦不能垮掉。第二日天色熹微时,敌军攻城。许是襄阳城中有jian细,敌军攻城出乎意料之快,且提前获悉成静之妻谢映棠就在城中,故而下令不杀城中女子,全部生擒,而后一一筛查。外面喊杀震天,城中一片凄惨萧瑟之象。谢映棠站在屋中,慢慢擦拭着手中匕首。她眼神宁静,红杏被她提前支开了,但是红杏此刻迟迟没有回来。或许是因为猜到她的打算,亦理解她不愿为敌军俘虏的骄傲,所以红杏没有进来打扰她。多劝无益。又或者,红杏打算送她一程罢?谢映棠将帕子掷于脚下,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慢慢抬手,双手握着刀柄,将那刀尖对着自己的心口。她闭上眼,睫毛微微抖着,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许多事。……忽然就想知道,成静现在做什么。千里之外,她的阿兄和阿姊是不是还在寻找她的下落。她的家家如何了,阿耶若知晓她在襄阳,将来又会怎样想她呢?端华翁主谢映棠,皇后之妹,公主之女,天生贵不可言,高高在上。她或许将这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了。只是……事已至此,无怨无悔。双手微动,那刀尖抵上胸口。她的手抖得厉害,正要再次用力,屋门忽地被撞了开。她霍然回头,下意识后退抓紧了匕首,却见那是一个面生的士兵,那士兵见她正欲自我了断,吃了一惊,随即急急道:“翁主莫要绝望!在下奉成大人之命前来接您,成大人马上回来支援,夫人快快随我走!”谢映棠微怔,“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来了?她如堕梦中,那士兵却由不得她再犹豫,直接过去拉她手腕,低声道了一句“得罪了”,便将谢映棠飞快拉走。谢映棠心乱如麻,只能满心茫然地随那士兵从隐蔽的小路一路逃离,她不知如今满城哪处能暂时躲避灾难,只听到四面八方不绝的兵戈和惨叫声——胡人已经入城了。那士兵走得轻车熟路,谢映棠不由得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她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成静若能赶来支援,为何太守都未曾得到消息,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兵,却能提前得知?她越发怀疑,脚步微顿。眼前的人猛地回头,抬手劈向谢映棠脖颈。她只觉颈上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