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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虽然才三岁,但皇家的子嗣,三岁便要开始早课了。曹皇后神色稍缓。阿渔早已离座,笑着朝小表弟道:“殿下还认得我吗?”四皇子点头,脱口而出:“认得,你是小哭包。”阿渔:……曹皇后才放晴的脸立即又绷了起来:“谁教你的?”四皇子马上招供:“三哥教的!”曹皇后纠正道:“叫表姐。”四皇子改口改得特别快:“表姐!”阿渔怎会怪小表弟呢,甜甜笑道:“殿下有所不知,以前我胆小爱哭,所以三殿下喜欢叫我小哭包,但现在我已经不爱哭了,所以谁再那样喊我,便是欺负人,殿下说对不对?”四皇子眨眨眼睛,点头:“对,那我以后就叫你表姐,不欺负你了。”阿渔忍俊不禁。曹皇后见儿子还算懂事,欣慰不少。建元帝对儿子的教导方式无异于捧杀,曹皇后虽然从未想过要让儿子去争那个位置,但她也绝不会放任建元帝将儿子养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皇子。“今天早课都学了什么?”吩咐宫女给侄女备上茶水糕点,曹皇后开始检查儿子的功课。四皇子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一边偷瞄阿渔手里的山楂糕。阿渔便暂且放下糕点,免得分表弟的心。曹皇后的功课还没检查完,建元帝来了。阿渔心中一颤,对上姑母的眼神,她努力按下回忆带来的对建元帝的抵触,垂眸跟在姑母身后去外面迎接帝王了。建元帝今年四十又五,算得上正当壮年,他勤于练武,又有太医院、御膳房联手cao心他的身体,建元帝保养得体,明明比曹皇后年长了二十岁,现在两人站到一起,看起来却没有太强烈的年龄差距。礼毕,曹皇后笑着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建元帝笑容温和:“今日女儿生辰,朕自然要多陪陪她,人呢?”说着,他看了眼阿渔。阿渔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这个曾经下旨处死她全家、又狠心冷落姑母、表妹的帝王。阿渔怕藏不住自己眼中的怨恨与质问。好在建元帝印象中的曹家四女便是胆怯不安的样子,见阿渔这样,他没有任何意外。“皇上给她搭了那么漂亮的花棚,表姐们一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去炫耀了。”曹皇后一边请帝王往里走,一边无奈地道,然后向建元帝解释阿渔:“阿渔怕冷,我特意留她在这边陪我说话呢。”建元帝嗯了声,落座后,他径直与妻儿闲谈起来。阿渔这才敢偷偷窥视帝王。穿明黄龙袍的男人,笑着将表弟抱在了怀里,一副宠溺的模样。若非知晓前世姑母的下场,阿渔定会觉得眼前这一幕温馨动人。有心要忽略建元帝虚伪的声音,阿渔端起摆在旁边的糕点盘子,一块儿一块儿的连续吃了起来。吃着吃着,阿渔又开始思索。就算姑母知道了建元帝的冷血无情又如何,那男人都是帝王,坐拥无上权力,没人能反抗他。不如暂且就让姑母蒙在鼓里,将来再见机行事。偷瞄的目光落到尊贵美丽的姑母身上,阿渔又疑惑了,如果姑母都得不到建元帝的真心,什么样的女人能?生了两个皇子的陈贵妃?阿渔摇摇头,剧她所知,上辈子姑母死后不久,陈贵妃也获罪被打入了冷宫,曾经最受宠爱的年轻皇后、娇艳贵妃都死了,建元帝并未再宠爱什么新人,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朝政上。这些都是徐恪告诉她的,徐恪还说,曹皇后去世后,曾有宫女看见建元帝单独进了囚禁曹皇后的冷宫,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徐恪猜测说,建元帝可能后悔了。阿渔不信,也不稀罕,就算建元帝真的后悔又如何,姑母都死了。胸口沉闷,终于吃完温怡公主的生辰宴,终于走出皇宫时,阿渔如释重负。还是家里好,比外面自在多了。与曹沛并肩走在前面的曹沁一回头,就对上了阿渔这副放松下来的样子。想到阿渔居然敢质疑自己的母亲,竟然敢指责她没有家教,曹沁憋了一上午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只是宫门口也不是方便动手的地方。曹沁便继续忍,待两辆马车停在平阳侯府门前,曹沁第一个下了车。阿渔与曹磷的一辆,车停了,曹料认隆阿渔出来时,就见曹沁与曹敛⑴耪驹诔当撸窃窃私语着什么。“姑娘,我扶你。”宝蝉上前,伸手扶阿渔。阿渔将手递过去,另一手微微提前裙摆,往下去踩马凳。突然,曹辽碜右煌幔直接撞到了宝蝉身上。宝蝉没有任何准备,被她撞得一趔趄,宝蝉这一歪,阿渔便不受控制地朝前扑了下去。巧得很,她正好扑到了撞歪宝蝉的曹辽砩希混乱间三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曹裂沽吮Σ跻恢煌龋阿渔压了曹涟氡呱碜樱虽然姿势不雅,但阿渔并未受伤。宝蝉也还好,最倒霉的是曹粒手腕上的玉镯子啪地碎成几段,其中一段还划伤了她的手。“血,我流血了!”曹辆慌地叫道。宝蝉扶着阿渔站起来,生气地呸她:“活该,谁让你不安好心!”曹琳嫘脑┩鳎本能地看向罪魁祸首曹沁。曹沁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幸灾乐祸地走了。曹涟装资苌耍委屈得眼睛都红了。阿渔、宝蝉都明白了曹沁才是那个最坏的。回到桃院,宝蝉忍不住向江氏告状:“姨娘,今日大姑娘太过分了,先是在宫里骂姑娘是庶女骂您上不了台面,后来又害姑娘摔了一跤,再这么下去,我看她早晚要骑到咱们姑娘头上撒野。”江氏大惊,忙走到阿渔身边检查女儿有没有受伤。阿渔主动伸出白嫩的手腕,安慰母亲道:“姨娘别急,我没事,还好有二jiejie给我当垫子。”她故意开玩笑,江氏却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