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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楚皇后那日责她心急,却误打误撞,叫母后吐出积年淤血。如今再看女儿,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楚皇后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鬓发,将她揽在自己怀中,亦发可怜jiejie的孤寂。慕容薇便偎在母后肩头,语气里有着nongnong的担忧:“姨母以后一个人孤单单的可怎么是好?再过两日便是除夕,秦姑姑与温尚仪也该回宫,府里岂不是更显冷清。”这话说到楚皇后心坎里,虽然两家有意接成儿女亲家,却因为慕容清与苏睿的消极,始终没过明路。如今知道了苏暮寒的身世,楚皇后心上也有了疙瘩。便是撇开身世不谈,外甥也还有三年孝期。慕容薇是公主,没有提前定亲的说辞。整整三年,这亲事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看到自家女儿解语花一般,温婉那张端庄秀气的小脸浮上心头,楚皇后心里有了主意。“说到温婉,这孩子性子安娴,品性也好。你去探探你姨母的口风,若她有这个意思,我就替她做主,叫她收个义女。以后府里作伴,你姨母也不孤单。”“温jiejie这个性子,姨母一定喜欢。”慕容薇心愿达成,脸上露了笑颜:“我这便去一趟姨母那里,听听姨母的意思。”急着促成此事,慕容薇回宫换了出门的衣裳,便带着璎珞与红豆出宫。苏府的门前依然车水马龙,因为有内务府的人打点,比前次来时条理了许多。慕容薇在秦瑶的接引下,绕过正门,直接入了内院来见姨母。打起帘子看时,姨母比前两日又见消瘦,不过精神还好,眼里也有了生气。温婉刚熬了nongnong的八宝粥,正在殷勤相劝:“夫人午膳用的不多,喝半碗粥暖暖肠胃。奴婢在里面加了桂圆与红枣,都是滋补的佳品。”楚朝晖换了暗色锦衣,罩了白色狐裘的坎肩,鬓上簪了一朵素白的银制珠花。她轻拍着温婉的手,露出薄薄的责备之意:“都说了多少次,不必自称奴婢,偏就是不听。再这么着,这碗粥我也不用。”温婉穿了素兰宫缎白菊纹曳地长裙,白色掐腰窄袖的小袄,肩上搭了与长裙同色的披帛,清水芙蓉一般,微微曲膝,露出调皮的笑意:“夫人教训的是,温婉记住了,请夫人用粥”。彩衣娱亲,瞧着温婉的样子,慕容薇蓦然想到二十四孝里的老莱子。为了逗姨母开心,温婉必定想尽了法子,她本是端庄高华的人,却做出这般顽皮的神态。如同上一世,见到生无可恋的自己,明明她心内也苦,却也是这般变着法子哄自己活下去。慕容薇心上蓦然一酸,只想拥住她好好唤一声婉jiejie,却了然的明白,此时尚不是时机。她学着温婉的样子,甜甜地唤了姨母,又娇嗔地哄着姨母用粥。望着姨母瘦得尖尖的下巴,心还是锐锐地痛。慕容薇搂着姨母的臂膀,真心实意地说道:“姨母,温尚仪用心熬制,您要好好吃粥。您这几日太过清减,往后的日子还长,我知道要您放宽了心很难,可路总要走下去,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楚朝晖听她劝得暖心,眼底一涩,泪差点滑下来,勉强忍住了,拍着她的手心说:“姨母都知道,回去让你母后也放宽心,这几日多亏温婉这孩子伴着,心里敞亮了些。”慕容薇便向温婉道谢,温婉如何敢受她的礼,侧身避过,忙忙回礼。看着搁在案上的粥,慕容薇夸张地嗅了嗅鼻子,笑道:“温尚仪熬的粥好香,可否给我也来一碗?”温婉是宫里出来的,人精一般的通透,知道两个人有体己话要说,含笑点头,福身下去却不急着端粥,便坐在偏房里歇息。第六十五章膝下小火煮粥,温在灶上,锅里发出轻微的扑哧声。温婉闻着那粥香甜,才恍然记起自己午间竟没用饭。便吩咐小丫头给自己也盛半碗粥,就坐在窗前,边吃粥边望着夕阳淡淡的余辉发呆。内室里,慕容薇屏退了众人,便把母后的意思婉转说与楚朝晖。楚朝晖听得连连点头,心上一百个愿意,只顾虑着温婉:“这么好的孩子,我不想她这声母亲喊得不情不愿,总要她自己肯才是。”慕容薇轻揽着姨母,触到姨母后背的脊骨,似是贫瘠的山脉,越发觉得瘦得可怜。她微微点头,温声说道:“姨母想得周道,我这便去问问温尚仪的意思,这种事情,姨母也跟表哥说一声才好。”楚朝晖打心眼里喜欢温婉,她天性纯善,喜欢便是单纯的喜欢,并没动过将温婉留在身边的意思,如今被慕容薇说出来,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楚朝晖立起身子,在屋内走了两圈,竟然一刻也等不得。她一边扬声,吩咐外头的人去叫苏暮寒过来,一边对慕容薇说:“阿薇,暮寒那里必定不会反对,你便先去见温婉,听听这孩子的意思。”慕容薇不愿姨母着急,答应着起身,立时便去寻温婉。楚朝晖自己坐在房里等着,不过盏茶功夫,竟激动到坐立不安。紧紧揪着自己的手帕,一品的安国夫人,心上竟有些怕被温婉拒绝的难堪。苏暮寒不待母亲来人传唤,知道慕容薇打侧门过来,已经往母亲住的正院来见礼。流苏这些日子侍奉他的衣食,自然十分尽心,此刻依礼随在他的身后,一幅低眉顺目的样子。听了母亲的话,苏暮寒到也无不可,又见母亲显得急躁,知道对这件事上心,苏暮寒便替母亲沏了茶,亲手端到母亲手上,替她宽心。苏暮寒体贴地说道:“母亲喜欢就好,温尚仪当年便是母亲荐入宫中,又一直随在姨母身边,是一等一端庄贤淑的人,她陪着母亲,儿子自然是放心的。”“母亲只怕她不答应,毕竟她父母尚在,如今在宫里又有了品级,陪着母亲倒不如留在宫里”,楚朝晖忐忐忑忑,心上十分不安。苏暮寒哑然,揽着母亲的肩膀劝道:“母亲这是关心则乱,一则温尚仪不是那种爱攀爬的人,单看她待母亲这几日就知道,她打心眼里敬重母亲,并非为着姨母的指派应付。”“二则呢?”楚朝晖呢诺出声,依旧没有底气。“二则温尚仪与母亲投缘,这是剪不断的缘份,母亲放心,阿薇那里,自然会有好消息传来。”知道慕容薇已去寻温婉说话,苏暮寒耐心劝着母亲,楚朝晖半信半疑,还是不肯把心放回肚里。偏房里,慕容薇寻着已吃完粥的温婉,与她分主次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