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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好事必成,岂知败给了这个“奶娃娃”,又得罪了安远侯,背上“毁约”之名。此事殷仲元后来再不敢提起,心中暗暗记恨着,日后居然联合安远侯、岳玄宗一道做出妨害十夜门和夜融雪的事情来,此为后话。 寸寸柔肠独为卿 东城渐觉风光好,毂皱波纹迎客楫。 傍晚,斜阳临照于湖水之上,波光粼粼,晚霞如胭,别有一番意韵。 湖边的亭子里,一身银灰长袍的邪肆男子正坐着观景,紫眸流光,好像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一名蒙面黑衣人迅速出现在亭子里,马上低头单膝跪在男子跟前。 “主子,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今夜就能查出来。”来人抱拳向他报告。 “嗯。”男子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一件事,你去……” 十夜门里每天起得最晚、最爱赖床的便是大美人儿夜融雪了。每天起床后已是日上三竿,见浪费了不少好光景,她大为后悔,常拉着芳屏或是香墨一脸坚定地说:“明日切记在‘早上’喊我起来,我再不做懒虫了!”她俩听了也只摇头叹气,明摆着不相信。 不过,稀奇的事儿也是有的。这日一大早,琴香小筑内的夜融雪不但没睡懒觉,反倒自个儿蹦起来,大叫一声,院子里打扫的几个小丫头愣了,连香墨也吓得险些跌倒。 “小姐……”香墨觉着奇怪,便推门去看。“你、你、你居然起来了?”顿时花容失色,小姐不是病了吧? 记住地阯發布頁 ④∨④∨④∨.с☉Μ “香墨,你在口吃。”夜融雪笑道。哈哈,只要我想,也是可以早早儿就醒的。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点头咻的就撒丫子往外跑。 “小姐……脚……头发……”夜融雪边往外疯跑边听见香墨依稀喊着什么,真是的,也不说清楚点。 千夏楼夜昱刑每天清晨起身练功,而后沐浴、用餐后便前往位于十夜门中心的千夏楼办公,处理事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成为一种习惯。 千夏楼的院子里没有姹紫嫣红,只有苍柏劲松,显得较别的院落清静肃穆。 书房书房内,挂了几幅泼墨山水画,几张宾客椅和几处点缀的摆设,以及偌大的书柜;穿过拱形门是内屋,摆着一张软塌,一漆木小几和几张桌椅。整体简单大方,毫无奢华之气。此时,一身穿黑色锦袍的伟岸男子正在翻阅卷宗,宽大的红木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便是厚厚的账目、卷宗。 离男子桌前五步远,一个体态丰满,妖娆妩媚的妇人托着托盘站着。 夜昱刑头也不抬,像是面前根本没这个人;殷晓惠早早命丫头炖了燕窝,披着金色薄纱,袒胸露臂,浓妆艳抹地赶到千夏楼,连贴身的侍女也没带。分明是:借探望之名,行勾引之实。 “门主,妾身炖了燕窝,尝一口可好?”殷晓惠倒也主动,把托盘轻置于桌面上,马上蜂腰款摆地靠近他,频频抛着媚眼儿。 昨晚夜昱刑到迎喜院过夜,殷晓惠大喜,想道:难不成夜融雪没向门主说她的坏话?纵是门主听了她嚼舌根子,也舍不下我的,何况门主这不来了么?门主夫人必是我囊中物了,殷杨柳当不上,那是她没本事! 想着想着,她便越发得意起来。当夜,殷晓惠自是在床上极尽大胆逢迎、下流浪荡之能事,承露春意浓。末了,还附在夜昱刑耳边,靠着他的壮实胸膛上温声细语才心满意足。 “门主~”声音刻意装嗲,还用大红蔻丹轻刮夜昱刑的手背,“今晚来迎喜院用膳吧,妾身会准备好酒菜的。”殷晓惠用丰满的胸乳磨蹭他的手臂,就差没整个人巴上去了。夜昱刑金钱权势都不缺,又是难得的潇洒英挺,体格健壮,极俱性感魅力的,更不用说在床上让她醉生梦死的销魂欲仙……即便他总是冷漠无情,她还是爱的死去活来。她要他的爱,还要风风光光地当上门主夫人! 夜昱刑瞥了一眼便皱起俊眉,正要出声喝斥赶殷晓惠出去,就听着“咚咚咚”的跑步声,紧接着书房的门“吱”地被踹开。 “爹爹!”仅穿月牙白及地睡袍,披散着一头青丝的夜融雪冲进来,大眼泪汪汪的,还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夜昱刑连忙放下纸笔,甩开殷晓惠,大步迎向夜融雪。 “我的宝贝怎么了?嗯?”他上前察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皱眉焦急问道。见她没穿鞋袜,忙心疼地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桌面上坐着。 “融融想爹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在那个做作的狐狸精面前更要气死她。 “傻孩子。”夜昱刑嘴上这么说,笑得可是高兴。他从袖中抽出丝绸帕子,把白嫩莲足捧在手中温柔擦拭。 其实刚才在门外,夜融雪已听见殷晓惠嗲声嗲气地说话,屋里是什么光景也就猜出个七八分。这两天夜昱刑在迎喜院过夜,殷晓惠得意起来,到别的侍妾面前示威不说,还春风满面地跑到琴香小筑炫耀一番。所以夜融雪进门前偷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差点嚷出来,然后才进屋。 “抱抱!”她身子向前倾地坐在桌上,可怜兮兮,两手向夜昱刑伸过去,奶声奶气地撒娇。夜昱刑微笑,把她抱进怀里,靠坐在椅子上。“说吧,找爹爹到底什么事?” 呵呵~被识穿了。她拽着夜昱刑的衣袖擦擦脸,不好意思地吐吐香舌,“爹爹英明!融融确有事相求。”见他在等下文,马上又说:“融融已经长大了,想像哥哥们一样出门游历。大家都很疼融融,也保护融融,但是融融想知道的更多更多,而不是只居于深闺中过完一生。爹爹答应么?” 夜昱刑听后便沉默了。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深深地看着她,无奈叹气道:“好吧。但是必须和紫陌、尚之同行,带上香墨,路上千万要小心,玩儿够了便回家。记好了?” “是,女儿谨记。”夜融雪笑开怀,眼角尚未干透的点点泪痕,衬得香腮雪面好似沾了露珠的月季花,清艳可人。 殷晓惠被晾在一旁,又亲眼见夜昱刑对夜融雪极其温柔呵宠,百般迁就,心内更生嫉恨。 为什么?为什么夜昱刑对她总是连一个微笑、一个拥抱都吝于施舍? 夜融雪一大早的,早膳还没吃,肚子咕噜噜地叫。夜昱刑看她不好意思地拿袖子遮脸,肚子还在“抗议”,乐得哈哈大笑。 “爹爹,不许笑!”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唇,忽觉手心一阵柔嫩触感。 她知道,那是他的唇。 即使不看,也能模糊的感觉柔软薄唇的性感弧度。 “哼,不理你了!”她忙把手撤下来,耳根一阵热。“怎么有燕窝?融融要吃!” “不行!燕窝是我专门给门主做的!”殷晓惠有点失控,瞪着夜融雪尖声喊,美艳的脸孔竟有些狰狞。 夜融雪也不来硬的,嘴巴一扁,眼看着泪珠儿就要滚落下来,鼻头红红的;夜昱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平时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能不心疼?!伸臂揽住她,左手轻轻顺着她的长长发丝,低低的哄着:“要不要爹爹喂?只说还想吃些什么,爹爹让人马上给你做去!”待看向殷晓惠时,表情立刻从溺爱转成冰冷,眯眸厉声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回去待着!” 殷晓惠僵硬的福身,便气冲冲跑了出去,出门时还撞到了匆匆赶来的香墨和张妈。她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又不好发作,只得悻悻的 回了迎喜院。 “小姐,请把鞋袜穿上,免得冻着。”夜昱刑接过香墨递上来的鞋袜,帮怀里的小人儿穿好。然后拿勺舀起一口燕窝,像喂小鸟般给她喂食。夜融雪笑眯眯地晃着脚,闲适地靠在温暖的胸膛上,一口一口的吃着。 香墨和张妈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全十夜门上下都知道,只有夜融雪,才是夜昱刑心中的柔软,是他心中最特别的人。 胖胖的张妈端着托盘,笑呵呵道:“门主、小姐,光吃燕窝当早点对身子不好,且用些莲叶羹吧,还有青枣糕,正热乎着呢。” 而后,两人便在书房吃起早膳。夜昱刑原是吃过了的,见夜融雪也要喂他,便也陪着吃了点。一时间,其乐融融,书房内的沉闷气氛活跃了起来。 用罢早点,夜昱刑放下她,送她行至廊上,示意香墨带她回琴香小筑。他不放心地揉揉夜融雪的小脑袋,嘱咐道:“这几天好好准备,出去前把东西都带齐了,别落东落西的像小丢蛋鸡。” “知道了。还是爹爹待融融最好,来,香一个!”夜融雪跳起来,揽住他的颈子,大大的亲了一口。谁知,夜昱刑正转过来,她的香唇就落在他的嘴角处。夜昱刑眼神一黯,掩饰着心内悸动,缓缓向前倾,在夜融雪粉鼻上轻轻一啄。 “就你嘴甜,快回去吧!”他催促道。 夜融雪点头,转身上了后在外面的小软轿,让家丁们抬着往琴香小筑去。 长廊上,夜昱刑深幽的眸子里满是痛苦挣扎,怔忡失神。忽而又伸手触着刚才夜融雪亲吻过的嘴角,修长的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甜甜一吻所留下的残余的暖意。 胸臆中寸寸柔肠为谁? 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独独为卿而已! 坐在小软轿上的夜融雪脸红红的,咬唇胡乱想着。英俊的爹爹很冷酷,唯独对她总是温柔备至的,她也打小就喜欢这样腻着爹爹。可刚才怎么一不小心亲到爹爹的嘴角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对着爹爹,倒是有时脸红心跳的?爹爹刚才的吻也……真奇怪…… “小姐,你脸红得厉害,许是着凉了吧?!”跟在右侧的香墨担心,就怕这小祖宗在出门前着凉病倒了。 夜融雪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暗暗勒令自己不要去想先前在书房的事儿,自己马上就可以出远门了,不是么?身旁的香墨自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想着回到琴香小筑后要如何弄些调气祛寒的药给夜融雪服下,也好向门主、少爷交待。 十夜别 十夜门门外有一片占地甚广的枫叶林,秋意初现,枫叶染上点点绯红,片片随风舞动。 几匹骏马和一辆马车在林子里停靠着,今天是夜融雪出门的日子。夜昱刑和几位管事在此送别,同行的还有夜紫陌、四君子之首梅尚之、香墨,还有赶车的小厮,人员精简。不过,这几人武功皆为上乘,心思亦缜密;夜融雪也会武功,虽喜胡闹但诡计多端,所以夜昱刑也才放心让这几人出行。 事实上,外人并不清楚夜紫陌、夜融雪就是十夜门的少爷小姐,所以这次出行可以说是只有十夜门的人方知道的。 夜紫陌、梅尚之骑马在前,夜融雪、香墨坐在马车里。枫叶林看似美不胜收,实为一个设计精巧的迷阵,如有不懂的人误闯,只会命丧其中,有入无出。而布置这“邪阵”的人,正是骑着青花马的梅尚之。 梅尚之骑在马上,一派从容优雅:发顶只插一根白玉梅花簪,依旧是一身月牙白衣衫,外罩飞纱长衣,衣角处绣着一朵朵红蕊的白梅。 夜紫陌邪美魅惑,紫色流光的双眼和右眼睫下一颗楚楚泪痣,风情无限。他没束冠,柔滑长发拨到左肩上,仅用银色的丝带笼着,露出一截白皙的玉颈,引人遐思。 马车里,一向精明稳 重的香墨居然撑着下巴在发呆,看着夜紫陌和梅尚之两人的身影,眼睛半天不眨一下。夜融雪好笑地把手拂到香墨脸前:“魂归来兮!哈哈,感情我们香墨jiejie也会看男人看傻了?” 香墨这才把头转回来,满脸涨红,支支吾吾。“我、小姐,这……不,不是。” 夜融雪只是贼贼地笑。她当然知道,两位如此俊逸的男人同时出现,一般闺女见了不是脸红就是发愣。姑娘心如鹿撞,如何是好?! 香墨羞窘,忙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桃木小盒子,塞给夜融雪,成功地分散了夜融雪的注意力。“这是什么?”她掂量着小盒子,疑惑着。 “他只说,小姐一看便知。” 这么神秘?到底是谁给的?感觉倒像是被赠锦囊妙计以破乱局似的。“谁送的?”边问着,她扭开盒子上的小金锁头打开一瞧,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样特别的“饰物”:两个银色的手环下分别串着七、八个极小巧精致的铃铛,看起来好像是玉,又不像玉,晶莹剔透,连着前端一个柔软的指环,约莫是套在中指上的。 她拿出来戴在手上,煞是可爱,晃动手腕,咦?没有声音? “这是大少爷托香墨带上的,说是小姐在旅途中免不了会用到的。”香墨解释道。 原来是十夜门的大少爷夜骥影送的。看起来是腕饰,实为武器。戴着它,修习过夜紫陌给她的内功心法后,震动铃铛后发出的铃声轻则摄人心智,重则心脉俱断而死。果真是杀人于无形,甚至可以说是优美的。 夜骥影从小就跟着夜昱刑习武研商,后又到点犀山拜“武痴”白老为师学武,学成后又在各地奔波,鲜少回家。虽仅比夜紫陌年长一岁,但作为少门主,要承担的着实太多太多了。 是大哥。她看着手上的铃铛回忆,就在那棵梧桐树下,有一位爱笑的少年…… 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大哥了,印象中的他仍是那个娃娃脸的秀美少年。以前,他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逗着自己玩,亲手做些小玩意儿,草编的蚂蚱、木头小马什么的送给她哄她高兴。而当着大家的面,他总是面带疏离的微笑,那么恭谨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