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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她拿起自个儿没有用来头油煮汤的干净头盔扣在头顶,对着周围挥了挥手,小兵走动起来。她随手提了把刀就道:“带我去看看。”独孤臧连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小心有诈。”崔季明远远的,只看着自己的兵围了一圈人,手持火把,似乎想去抓住对方,但一个个推推搡搡又不太敢,生生给那三人身边退出一个半圆的圈来,如望着猛虎似的拿着刀,指着中间的三人。崔季明靠近,定睛一看,乐了。哪里是三只猛虎,是三个年轻姑娘。正中间领头模样的女子身子侧面对着她,只看出修长的脖颈,微微有点晒伤的肌肤,一身利索的窄袖短打,手扣着一柄横刀,立在背后紧紧贴着后脑勺,头发结辫束在头顶。看起来大概有十七八岁,有一种这个年纪女孩子少见的气势,顶得住场面对视着身边的士兵。直到身边的将士避开,崔季明到近前来,她才转过头来。崔季明一愣,她印象里阿穿还是那时候十二三岁做事不稳妥却机灵的小姑娘,眼前的姑娘却稳妥了不知道多少。阿穿眉毛淡淡的,看见她,眉梢一抖,鼻尖动了动,眼眶唰的就红了,憋出两个字:“三郎!”崔季明大笑:“天呐,一个半大小丫头,那时候还能从我车窗挤进来呢,如今都出落的这样高挑了!”阿穿憋到唇都抿皱了,她似乎被崔季明这样的嬉皮笑脸气到了,又感怀又激动,夹杂着一点没缘由的恨。崔季明连忙挥手让身边的兵都各回各位,阿穿身后两个年纪也不大的姑娘也退了半步让开,阿穿这时候才恨恨道:“我该知道的!你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容易死!”崔季明想伸手摸一摸她脑门,又觉得不太好,伸出手到一半又收回去,却不料阿穿一把抓住她手腕,摁在了她自己脑门上,鼻子酸了,带点哽咽:“我有没有长高。”崔季明:“自然自然。变得更好看了。听说你现在也管事儿了。”阿穿自然没有说自己成了蜀中一道的管事,在北机之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回洛阳的时间很短很着急,她到了中原,听了关于季子介的传言,又听闻季子介与圣人关系亲密,心里就有点很奇怪的感觉。只是她还来不及查,就被派遣到汴州郊外来参与军演。她一路就想追逐着见这季子介一面,早在这次会面之前,她就偷偷见到了军演中急行军的崔季明,一时间惊得差点昏厥过去。她再这样靠近她的军队,想要正式见面,本来以为已经摆出了千万的架势,有最稳重的姿态,一切的胸有成竹却抗不过一开口眼睛先酸上来的反应。崔季明的掌心摁在阿穿脑门上,她笑了:“这可真不是叙旧的好时候。不知道你撞没撞见陆双,他见了你一定也很激动。”阿穿听她只提陆双,不说她自己,垂下眼去,笑:“是,好歹我也要叫他一声师兄。半身刀法都跟他学的。”崔季明笑:“你可现在是赤军的探子吧,要是这样真捅我一刀,我青军就算输了啊。”阿穿笑:“我都没怕你捅我一刀。你这样杀了我,可就是戳瞎了赤军的眼了。”崔季明摊手:“彼此真诚一点不行么。”她往军营里稍微走了两步,旁边有不少喧闹的士兵来来往往,还是在防这女子是赤军的刺客。阿穿简单扫了他们一眼,转过头来看她,试探道:“你成了这样的人物,我也不算止步不前。只是我……听说你也年纪不小了,居然还没有成婚?”崔季明打趣:“你不也一样。也都十七八了吧,要是别人家,指不定这个年纪都生了俩了,你还在到处忙着奔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定下来呢。”阿穿咕哝了两声,崔季明没听清。她抬起脸来,又大胆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季明。崔季明抹了抹嘴角:“难道我吃什么漏在脸上了?”阿穿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怀念,似乎想起当年崔季明初见她时候一身深红色披衣的打扮:“三郎还是当年那样,到哪里好像都是人群之中的焦点。还是让我又想看你又不敢看你似的。”崔季明虽然享受别人的夸赞,但如果是认识的人这样吹,她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脸,刚要说什么,跟她保持一段距离的阿穿忽然靠过来,一把抓住崔季明的衣襟。崔季明猛地激灵,第一反应就是拔刀,她是对阿九都不屑于动两只手的那种人,阿穿虽会武却还是她心里的小女孩儿,崔季明条件反射是拿刀贴身把她顶出去。身边几十个将士几乎是猛地从地上窜起来,猛地拔刀持枪,连靠着墙站的独孤臧都立刻站直身子迈步就要冲过来。崔季明拔刀够快,只是寒光才现,就感觉她的脸凑过来,嘴角被人亲了一下。崔季明呆滞。……等等?!阿穿推了她一把,后退半步,笑嘻嘻的道:“世事变得太快,再不亲没机会啦。瞧你那傻样!平时不机灵的很么?”崔季明僵在原地。她……人生头一回让妹子给亲了。以前去平康坊浪,也会被大jiejie们占便宜玩,但跟这个也不一样啊!身边传来将士们的哄笑声和嘘声,独孤臧直接拔刀冲过来,刀尖指着阿穿:“你不会在嘴上涂了毒吧!”阿穿笑:“我倒是想。毒死这个混蛋算了。我就是想见你一面,不论你输了还是赢了,总是要一段时间见不到。给你一段时间想想。”崔季明呆滞:我想什么,我该想什么——难道这算是告白?算是那种今天冲过来强吻,然后来一句‘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决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么?!不是啊阿穿你听我解释!我——我给不了你幸福的哇!我特么没有关键作案工具啊!崔季明:“不是。你等等!你、你不能这样啊——”崔季明正要自暴自弃的就喊一句自己是断袖得了,却看着阿穿猛地转过身去,好似不要听一般,拽着两个掩唇笑着看热闹的姑娘,飞也似的逃走了。一群小兵更多是幸灾乐祸,还凑过来:“哎呀季将军,脸怎么吓成这样,是不是人家姑娘真嘴上涂毒了,要不我把她追回来去?”独孤臧拍了拍她肩膀安慰:“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让别家娘子亲了一口么。我还以为你是男女都无所谓,原来你是天生的断袖么。怪不得我从来没见过你碰裴六一下子,原来你是碰不了女的啊。不要紧不要紧,这儿有布,你擦一下嘴。”崔季明僵硬的转头,独孤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直了,居然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