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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恢复当年的荣光了。”崔季明摇头:“我没有打算做回崔家人。更何况是这样的情况……”殷胥愣怔:“什么?”崔这个姓是天下多少人艳羡的,她这样的出身,为什么要弃了?就算是如今世家地位不如当年,但五姓也仍然是触不可及的存在啊。崔季明看他这样,笑道:“崔家一位尚书,一位宰相之一。我再去做个大将军,崔家独大,在朝廷上就跟当年有什么区别。你不是重用了不少寒门官员,也尽量避免同支出身的世家共职么?”殷胥望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崔季明:“不要紧,meimei们也不在长安,我便不回崔宅也没事。季姓的官员没大有吧,你就说我是乡野出身,我反正也不会用这身份成婚,就算真的官高位重也不会牵扯太多,你也好行事。”殷胥半天才道:“你是为了我么?”崔季明笑:“怎么会呀我就是不想装世家子了,太累了。反正我现在也有吃有穿,不打紧的。省的再被人叫崔党。”殷胥死死抱住她,重复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崔季明嘴硬:“你要真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殷胥:“谢谢你。很多事情……都要我谢你。没有你没有今日朝廷军在这里驻营,没有你李治平还活着,南边或许已经被李党统一,没有你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崔季明让他夸得窘迫,她虽说是脸皮厚,却经不得他这样的夸赞,推他道:“怎么就是我的功劳了,若我不在,你也可以让朝廷军打到卫州来啊,你自己那么多事情都做了,外头多少人说你这个皇帝手腕了得,你倒是不领功,都推给我了。”没了她,他自己也会失去勇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很有主见的人,但忍不住想去听她的意见。更何况殷胥当时手头没甚么武将可用,前世最后的走投无路也使得他对于自己的军事才能并没太多自信。她几封信来,虽然情话少的可恨,却帮他定了心,帮他看清了局势,做出了决定。殷胥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你有多重要。”明明已经高了一大截,却非要埋首在她颈窝,姿势不舒服了,他就伸手稍微抱起来她一点,也要这样。崔季明踮着脚尖:“我沉不沉。”殷胥:“嗯。你再多吃,我抱你就太费劲了。”崔季明:“……我谢谢你的直白。”这样腻歪了一阵子,崔季明想撒娇了,这才想起来,缠着他脖子道:“我让人打了!就是那个——给你来通报的那个武将!”殷胥一惊:“马蔺道?!他敢打你!打在哪儿了?”崔季明捂着腰:“打我肋骨上了,我肯定青了。哎哟疼死了,我两百里迢迢跑过来,穿着最值钱的衣裳,让人绑来就算了,还让人打了,有没有天理了!”她简直要在地上打滚了。殷胥也没想到她会挨打,不过刚刚在帐篷里,崔季明显然是狼狈,他只顾着见人,忽视了这点。殷胥手捂在她肋下:“真的打你了?这儿么?疼么?”崔季明:“不信你瞧,肯定青了!”殷胥皱眉,又恼火又担忧,急道:“我看看。”他伸手去扯崔季明衣领,侧翻领的衣裳衣襟上几个扣子不好解,殷胥抠了半天,才扯开她外头的锦缎外衣,露出里头衣裳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猴急的去剥她衣裳,实在太有歧义。他以为自己改掉了脸红的毛病,却好似止不住的面上发烫,抬头看了她一眼,怕她也觉得这样不好。崔季明果然如他所料,促狭的笑了,道:“你不瞧伤了么?”殷胥讷讷:“瞧。”他拽着她坐到床沿,让她往床内坐坐。崔季明笑:“哟,不是瞧伤么?怎么要看到床上来了。”殷胥辩解:“我没存那样的心思。我就是怕你冷,给、给你被子捂着。”崔季明笑:“我不冷,我不盖。挡着某人瞧就不好了。”殷胥觉得自己不能总是因为她的调笑败下阵来,他涨红脸:“你不盖就不盖!病了休要怪我!倒是你病厉害了,走不了也罢了。”崔季明看他手指拆她衣领,微微抬头:“你知道我不能留?”殷胥垂头,专心致志的解开她腰带:“我看你那么急的来,我就知晓。你明日什么时候走。”崔季明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只见你一面就走的。外头我的部下还在等我,他们肯定很担心。”殷胥:“我叫人给他们传话,安顿他们一下。你别急着走。”崔季明:“你不拦我?我以为你肯定会不让我走的。”殷胥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我的话什么时候管用过。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是往前走,不会管我的。”崔季明噎了噎。殷胥说完了没在意这句话,崔季明心里却难受了。她知道殷胥说的是事实,从曾经期盼她能回复他心意,到期许二人能住在一处,她永远都是拒绝后看他难过再补偿。总是这样,殷胥都已经习惯不去向她期待什么了。崔季明觉得自己愧疚,她其实可以解释出千万的理由,亦或是说“我也是为了你呀”这种话,可她说不出来。他身处高位,盼望得到的却是最简单的事情,而她往往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殷胥低着头,她能看见他耳廓红的透亮,衣襟被扯开,露出里头最贴身的皮甲。还是有点冷的,崔季明打了个哆嗦,殷胥立刻拿了毯子过来罩在她身上,崔季明从一整团的毛皮毯子中扒拉两下露出脸来,也顺带自己露出自己腰下。崔季明道:“你看青了吧。”殷胥查看,她也低头看去,腰上却只有一点红红的痕迹。话都说出去了,她不肯承认是自己小题大做,嘴硬道:“疼的很,今天没青,明天也肯定要青了。”虽然只是红着,殷胥却没有因此松开眉头:“他此事做的太不妥。别青了,我去叫耐冬拿药来给你抹抹。”崔季明应了一声,其实这种伤对于她而言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伤,然而她就是想看他担心,想看他忙前跑后,躺在软被里,两条赤裸的胳膊抱住被子。才伸出去手,崔季明就瞧见着自己右臂上几年前的旧疤未消也就罢了,这一两年的新伤还横亘着,实在是不好看,又把右手缩回了被子里。殷胥一会儿几乎是小跑着回来,坐到床沿,给她看:“记不记得这个药?以前就有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