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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样子来,手里拿着的石子扔进了湖里:“我好羡慕哥哥,他也不爱读书,却可以去很多地方。”“他最近不在家么?他去哪里了?”兆笑着问道。“他去西域了呀,跟贺拔阿公一起走的。”妙仪一脸天真。什么?!“你!你是崔季明的meimei?!”兆当真是心中一惊。这丫头是崔家的——兆心里头万千心思划过去,他不会做蠢事,这丫头听没听清都未必,他要是真为了掩盖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对崔家嫡女动个什么手脚,事儿暴露出来,他能让崔夜用在朝堂上打压的这辈子都挂着污名。他母亲惊慌失措干出下手的蠢事儿,把柄让人捏到今天,他自是不可能这么做。“你认识我哥哥呀。”崔妙仪似乎很高兴,跳起来站在湖边,把小花蛇当作鞭子,比划了几招,又是蹬腿挥拳,又是挥掌抽鞭,似乎在模仿街边卖金疮药的江湖杂耍,又喊招式又呼啸成声,表演一圈后昂首道:“你看,我这几招几式都是跟我哥学的,你没见过他啊,他武艺高强,个子那么高,眼睛那么大!瞪起眼睛来能把恶贼都吓跑!”原来她那一套杂耍是在模仿崔季明啊!……兆看着这丫头踮着脚比的高还没不到他肩膀,手上比划的眼睛大小倒是跟两个菜碟似的,他忽然觉得他不认识崔季明。“那你知道我是谁么?”兆强笑着问道。“我知道啊,你是赵巅夏。”妙仪似乎对于自己的记忆力很得意的说道。她甚至连裴祁极其怪异的吴地口音也学了个十成十。也不怪妙仪,她若是听旁人用正统长安普通话的洛阳正音说,大抵能反应的过来眼前是位“殿下”,可裴祁的确口音重,到她这儿,就成了“巅夏”。兆这会儿真是心里头沉下去,裴森刚刚称呼了他好几次“兆殿下”。这丫头若是只要将只言片语往家中长辈面前一传,且不说崔夜用听不听得到,但凭崔式那狐狸,就能猜个十有八九。他心中挣扎起来,这事儿总要找个办法解决。“赵郎,小花睡着啦,它现在不吓人了,我把它送给你,你掐住它七寸,它就乖乖听话啦。”崔妙仪说着,将那刚刚被她当鞭子使直接吓得半死的花蛇,拿在手里就要往兆的手腕上系。兆一看那花蛇,后背上冷汗都能湿了衣服,猛然抽回手来,这才反应过来……这才几岁的丫头,干嘛称呼他“兆郎”,有那么熟么?!“赵郎,你躲什么呀,小花已经睡着啦,它现在不咬人了。”这回,兆可算是确定这丫头竟然小小年纪,跟称呼情郎般,叫他“兆郎”!女子称男子,名后单加一个郎字,简直腻歪的如同婚后互叫“小甜甜”,纵然是男子之间关系好的朋友,也大多不过是单称字或排行。兆也不知道是被rou麻的,还是恶心的,脖子的要红了。红着脖子,却有点小得意。嗯,应该是他太过俊朗。宫内万贵妃殿内的小宫女们,也不少人老是偷偷看他,他现在正在长个子,被女孩子喜欢,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小丫头虽然长得一般,可眼光还是很好的,而且有种热情如火的不要脸啊。兆蹲到她面前来,心想着既然这丫头很喜欢他,那事情也就有的解决。“小丫头,你喜不喜欢哥哥啊。”兆也是十来年没说过这种话,牙都要倒了,却强撑一张温柔的笑脸。崔妙仪抬起头来:“不喜欢啊。你那么怂,连蛇都害怕。”兆:“……”“而且你长的还没我哥好看,还特别凶。”兆:“……”**元望来找崔妙仪的时候,也是着急忙慌的。棋院的师傅找不到崔妙仪,急的就差招贴失踪儿童告示了,这才想起来隔壁的隔壁的弘文馆,还有个以前在棋院学习的崔元望。这个堂哥指不定知道点什么,连忙就拉着元望来找妙仪。崔元望还算是知道一点妙仪的脾气,在这儿湖边找到了独自一人的崔妙仪。妙仪脸上写满了某种诡异的表情,却一个字儿崩不出来,元望后头还有事儿,管不了这么个时常神经抽搐的meimei便秘的表情,拎着她扔给棋院的先生便往外走。他这头快步跑出去,看着国子监旁边正停着一辆乌蓬马车,连忙上车,人还在喘着就拱手行礼:“殿下,实在是我那meimei性子顽劣,她要是藏起来,要不是熟人真未必捉得到。”坐在车中的泽倒是笑了,递了一盏茶给他:“你倒是关心二房家里的堂妹,等你这一会儿也不妨事。”“今日圣人不是要与殿下问学么?咱们还是早早进宫准备些好。”元望饮尽茶水。泽下午的课业便不上了,东宫之中还有很多课程,他着急回去,崔元望作为伴读自然相伴。他们进了宫往万春殿去,殷邛下了朝之后召见了些朝臣,还有些站在外头等着召见,泽没有随着御前最近刚受宠的那位贾公公去侧殿歇息,而是选择站在了朝臣后也跟着等候。贾公公到御前有些风头,也不过几个月,他一个满脸褶子似的中年黄门,却生了一双白玉似的小手。泽总觉得将他袖子往上撸两分,就可以看见他那全是黄斑的胳膊,跟一双姑娘似的手缝起来的接缝。他得宠,就是因为这双做事细致精巧的惊人,又能按摩的巧手,于是贾小手拼了劲儿的买姑娘用的油膏护理他这双圆润细滑到连青筋都看不出来的小手。贾小手搓了搓他那双泛光的手,进去给殷邛通报了,殷邛也没什么反应。等到了群臣汇报完了,该摔的砚台和折子也已经洒的满地都是了,泽才绕过跪在地上打扫的贾小手和仇穆,到他爹眼前去。做的文章给殷邛看了几眼,殷邛也就没有脾气好的时候,今日依然拧着眉毛,耐性格外差,看了两眼便扔到边上去了。泽已经习惯了。殷邛在骂他,总比当他不存在好。可他心里的无措与痛苦真是一分也没有减少。“这是谁教你的调子!现在这个时候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个世道论这理论有意思么?”殷邛爆出一排青筋的手压在折子上。泽没法说是谁教的,他不论写什么来,殷邛总是要骂。他有时候绝望的想,阿耶只是单纯的朝他发泄脾气而已,不论做什么他都是错。“是我自己写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