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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出差,估计是忙得忘了。等他出来我和他说。”黄姨叹了口气,语中略带感慨:“当初小礼爸妈决定离婚,老太太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哪一个都放不下,但她又不好违背对小礼母亲的承诺,只能任由小礼被他mama带走。这么多年她和老爷子心里对小礼很愧疚,那会儿老太太还在同我说,想去小礼学校看着他穿学士服毕业,没想到后来小乐会……”黄姨发觉眼前的人一直默不作声,她顿时停了口,“元元你吃完了吗?要不要黄姨再给你热一杯牛奶?”聂维芙抬眸,若无其事地冲她笑笑说:“我是真的喝不下去,而且我怕喝多了明天起来浮肿。”黄姨看看她的脸色,没有留太久,端着盘子出了房门。门关上后没多久,卫生间那人洗完澡走出来。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被她偷窥到他的身子,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上她的视线,抬手扣住衣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聂维芙听到动静回过神,转向他当即冷笑了声,原本打算收回的目光瞥见他这副样子又定在他身上,刻意大喇喇赤.裸裸上下移动,从他仿佛蒙着水雾的亮黑双眸,再到高挺笔直的鼻梁、微带绯色的薄唇。短发上的水珠沿着脖颈淌下来,喉结微微滚动,再往上移动,他的眼神微闪,似闪过一丝不自然。这人仿佛天生透着一股白,尤其是还生着病,皮肤越发白皙。此时从卫生间出来,被满室热气蒸得脸上透着几分微红,像一只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红虾。沈礼面无表情,对上她的视线,眉眼间顿时生出些不耐。聂维芙难得在他面前占据上风,一点都不怕他生气,她双眉微挑,故意笑话他:“你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羞羞答答不肯给人看。有本事你再戴个围巾,我保证我的眼睛看不到你里面的样子。”“是吗?”沈礼淡淡地问,似是略作思考,走过来的同时抬手解开先前扣上的纽扣,一颗解开还不够,修长手指灵活地解着下面一排扣子,没几下,家居服敞开一条缝儿,隐约露出里面的光景。聂维芙瞄了一眼,立刻跳起来起身走到门口。她先是趴在门上听了听,见门外没动静,打开门左右瞅着,然后才重新关上门,倚靠在门上,抱臂瞧着他:“脱吧。”沈礼似笑非笑地解开底下最后一颗扣子,当着她的面还真脱了下来,露出一片健壮的胸膛,短发下的一滴水珠不经意间滴落,沿着紧实有致的肌rou线条慢慢地淌下来。聂维芙微僵着身体,眨了眨眼,平时没见他锻炼,没想到那层布料后却藏着好风光。只是她不便再继续深入进去,冲茶几那一处努了努嘴:“奶奶赏你的,让我务必监督你吃完这一碗。”沈礼回头,皱着眉瞥了一眼茶几上的那只瓷碗,“你吃了?”聂维芙说:“吃了。你赶紧吃完收碗,别等我来催。”他向她慢慢靠近,眼中浮着一层戏谑的笑意,“我听说你为了减肥晚间从不吃东西,现在既然吃了,要不要我带你运动运动?”聂维芙白他一眼,莫名其妙说:“我就算要运动,也不需要你来带我。”沈礼微勾唇角,眼眸中的那抹笑意愈浓,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然后脚步一转向右走入隔壁的衣帽间。聂维芙眼神微愣,在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后的时候,她蓦地反应过来方才那话,气得憋出一句骂人的话:“沈礼大王八蛋!”这几年骂来骂去,也没见她骂出新花样,沈礼在衣帽间挑挑拣拣,挑出一件棉质短袖兜头套上,再出来时,房间里已没她的身影。聂维芙被他气得去楼下的健身房消食,独自在房间里跑了半小时的步,又做了半小时的瑜伽。她在心里估摸着这消耗的能量,慢吞吞地上了楼。那人正靠在床上看平板,鼻梁上像模像样地架着一副细边框眼镜,听到推门的动静,他似乎没反应,凝眉盯着平板上的东西。聂维芙心道无聊,甩上门拿上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床上那人仍旧保持原来的坐姿,像是石化的雕塑一动不动。聂维芙暗自撇撇嘴,三两下跳上床,床垫颠簸起伏,隔壁床友瞥了她一眼,扯了下脚上盖着的薄被。她故作不知,在一侧躺下来,伸手关了床头灯。片刻之后,隔壁床友也有了动静。卧室蓦地陷入一片黑暗,枕头上似乎沾染了些淡淡的橙子清香味儿。落地窗打开了一条缝,月光顺着缝隙悄然洒落一地银辉。空气中浮尘飞舞,透着几分柔和与暧昧,只床上界限泾渭分明。耳旁似乎空气流动,聂维芙蓦地睁开眼,转过身正对着身侧的男人,声音中藏着一丝警惕:“你想干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带你运动?☆、第05章略微僵硬的嗓音蓦地劈开一室沉默,身前的那只手仿佛也顿住半空,聂维芙的心怦怦怦跳动,身体不动声色地往边缘挪动,手却紧紧地捏住枕头下的手机。要是他敢欲行不轨,她能立马拿手机给他开了瓢。“不干什么。”沈礼在黑暗中探过身,似乎从她那一侧床头拿了个东西,再躺回到床上。借着黯淡的月色,她偷偷地扭过头看见他的动作,他在往头上戴一个似乎是眼罩的玩意儿,她忍不住轻嗤了声。沈礼没侧头,声音轻轻巧巧落入她的耳旁:“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话落,还顺带一个充满嘲讽的嗤笑。聂维芙被他噎了下。从三年前结婚以来,她和沈礼在床上只有井水不犯河水,以及互相鄙视并且对对方的身材表示不屑这三种状态。但未免她在沈礼面前的气势落于下乘,她同样报以一声嗤笑:“我以为你病糊涂了。”沈礼没搭理她,稍稍侧过身背对着她,一副我懒得和你说的姿态。聂维芙撇撇嘴,这会儿思绪清醒,也就想起先前忘了说的事,手指放在身侧,百无聊赖地点着床垫,她随口扯出其中一个话题:“黄姨刚才过来说奶奶下周三体检,你去不去?”沈礼不知是不想和她说话,还是真的睡着,对她的话没半点反应。她也没什么好耐心,见他不答,毫无顾忌地伸手戳着他的背脊。“沈礼,你能给点尊重吗?我在和你说正经事。”沈礼转过身,摘下头上的眼罩,眯着眼瞧她,慵懒地嗯了声。他背对满地月光,脸庞隐在阴影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颀长的身躯侧卧在床沿,被一片银辉覆盖下渐渐驱赶那一层冷硬。聂维芙避开他那道恼人的视线,气闷地挪到最边缘,继续说,“还有你出差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