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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跟武兴发说那么多。”陆飞没吭声,闫绍还在说,“要不这钱你别出了,我把打官司的钱拿出来垫上,这件事本就怪我。”“别说了。”陆飞闭上眼靠在木椅上,“你去看着吧。”“对不住。”陆飞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站起来,踢倒了木椅旁的垃圾桶,“我他妈让你别说了!”武兴发在手术后一个小时就醒来了,他按了呼叫铃,却叫来了闫绍。武兴发今年不过二十五,年长他们几岁,家里还有一个兄弟,他们名下有一家公司,平时为财产斗得你死我活,关键时刻,却是个杀伐决断的性格。武兴发兄弟伸出几根手指,“这个数,一分不少。”“拿不来,就等着去坐牢。”……闫绍一拳打穿了走廊里安全阀的玻璃门,那声巨响招来了护士站的工作人员,护士jiejie对着他们严厉的教育一番,拿到赔偿款后才缓缓离开。闫绍气的夹着烟的手在抖,“他这是想让我们死。”陆飞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当天清晨,陆飞坐最快的航班回到了平城,到陆家墓地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陆飞从的士上下来,进入墓园,他来到一株垂柳树下,在一排墓地中找到了爷爷的墓碑,再往里走些,便看到了父亲陆景曜的墓。陆景曜怕晒,临终前特意交代让他在墓地旁种的两株松柏,如今已亭亭玉立,绿树成荫。陆飞在墓前跪下,双手微垂,跪的笔直,他静静望着墓碑,沉默了有一刻钟,等到太阳从云中破出,他才缓缓地说:“爸,对不住,我折腾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辜负了陆家,儿子不孝,没本事建功立业守住陆氏。”“我这些年在找路,却越走越黑。”“今日无颜面对各位祖宗,我陆宸宇自幼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惯了,父亲一走,我便原形毕露,说到底,我就是一块朽木,朽木不可雕,是我愧对各位列祖列宗,儿子来认罪!”“但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陆家因为我而蒙羞,我造的孽,我自己来扛,所以从今往后,陆家再无陆宸宇,你们就当…”陆飞的声音一哽,几滴眼泪掉落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他顿了顿,背脊一弯,“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孙子、儿子。”说完,他在大理石地板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一个踉跄差点将他绊倒,陆飞拂走墓碑上的杂草,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墓园外走。刚刚还出晴的天,此时竟下起瓢泼大雨,陆飞一直走,没有回头。当地新闻报道,H市一家加工酱厂宣布破产,听闻公司更换法人且转让全部股权,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是的,只在一夜之间,大厦倾颓,用不上一朝一夕,只需要有些人,一句话的事。没什么好难过的,就像陆飞说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欠你的,我会自食恶果,一一偿还。……闫绍说,陆飞一直在睡,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钟宓湘担心的不行,“这样下去,非得熬出一身病来,他的胃本来就不好,今天下午你务必得把他拉出来吃东西。”闫绍点点头,“我尽力。”“不是尽力,是一定!”手机铃声吵醒了沉睡的人,接起来听对方噼里啪啦讲了好一阵,陆飞才后知后觉听出电话对面的人是他的大学导员王秋柔。“陆飞呀,全班的学费就差你的了,今年可别像去年那样一拖拖半年,你这样,老师也难做,不好跟财务部交代。”陆飞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他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掀开被子问,“和光,现在几点了?”许久没讲话的嗓子沙哑的不像话,像是含着砂砾。闫绍听到动静,立即站起来扒在他上铺的床头,“下午五点了,你是不是饿了?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啊?”陆飞放下手机,没有理会他,闫绍却自顾自地说,“不急不急,我等你穿好衣服。”艾和光因为家里抚养老人的事正心烦,没跟他一起出来,倒是闫绍,死皮赖脸非要跟着他一起来食堂吃饭,陆飞没理,拿着饭卡径直去窗口打饭,刷卡的时候却被告知余额不足,这时闫绍挤过来递过去一张卡,“用我的用我的。”陆飞没吱声。他们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吃东西,但还是没逃过路人指点议论的眼神,而更多的人,好似都是为了看戏而来,小声议论,瞧呐,以为有多大本事,校园企业家?谁料公司经营不到一年便面临破产转让,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陆飞胃里不舒服,没吃几口便想吐,他把饭倒了,洗了手便出了食堂。出来时看到了远处的落日余晖,天边霞光满天,微风习习,清爽舒适的温度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陆飞在远处茂密的垂柳前的长椅坐下,他的手轻轻搭在扶手上,微微扬起下巴,缓缓闭上了双眼。像是在假寐,闫绍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敢打扰他,便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低头看手机。他大概睡了有五分钟,或许只有一分钟,身侧便坐下了一个人,陆飞眼睫微颤,却并没有睁眼。钟宓湘握住他的胳膊,轻轻推了推,“闫绍说你这两天胃口不好,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吃一点吧?”陆飞冷漠地抽走手臂,他仰头睁开眼,盯着头顶随风摇曳的垂柳枝条,面无表情说。“我不吃,你拿走吧。”“你有胃病,多少吃一点?”“我只说一遍,拿走。”钟宓湘嘴唇一抿,心里又酸又委屈,“这事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对武兴发下手,以至于把厂子变卖转让,是我对不住你。”陆飞猛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他也没看她,却朝她低吼,“少他妈自作多情,老子何时是为你打架!”钟宓湘也吼,“胡言乱语,你发什么疯!!”闫绍见两人对峙舌剑唇枪,不得不上前解释,“湘妹,你别多想,那日事发的确不是因为你,飞哥心情不好,你就别刺激他了。”钟宓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