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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是我来说吧,”祁香贝抢在大嫂田水妮面前开了口,这时候不能马虎,谁先说谁就掌握了主动权,她是打算说清事情,可具体的细节怎么描述差别可就大了,她可没打算暴露原身霸道的想法,避重就轻才是最好的讲述方法,“之前你跟你爸爸来我家拜访,我不知道,后来你跟春燕处对象两情相悦我也不知道,直到你们带着媒人来家里提亲的那天,我才听说我爸救过的一个县城的干部带着儿子来家里向春燕提亲,当时我还以为我爸跟你爸做过什么约定或定过什么娃娃亲之类的,就自以为是,认为要结亲也是我,怎么会差一辈找春燕呢,当然,你们城里人的身份大大吸引了我,所以就央着我爸去跟你们家说把春燕换成我,结果被我爸严词拒绝,我当时想不开,就进屋不吃饭想逼着他老人家去,也没见成效,后来我爸说你跟春燕早就处上对象了,我才知道自己想当然了,当时就放弃了。”“我说放弃就是真放弃了,没有任何别的想头,可我爸不太相信,大哥一家压根就不相信,你们结婚之前我是每天都被监视,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干脆,我就在屋里呆着,尽量不出去。”“我知道说出这个话你可能看不起我,春燕也会嗤之以鼻,不过也无所谓,我肯定他们说了很多,你也听了很多我的事,也不差这一项,我想说的是,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可以认错、道歉甚至是赔偿,但不是我的错谁也不能强加在我的身上,今天的事情春燕说是哪样就是哪样,我不反驳也不多嘴,就当我为抢亲的事情赔罪,以后咱就扯平了。”祁香贝说完这些话,常舒一口气,觉得浑身轻松,好像原主落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终于解除,不用为这事藏着掖着了。至于今天的事,就像她刚才说的,不是她的错也不能强加给她,这根本就是祁春燕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剧,先用自家幸福的婚后生活刺激她,见她没有反应,就拿出来百雀羚做局,是报复也好,奚落也罢,就是想让人都知道她不知好歹还无理取闹,在已有的坏习惯上再加一层,祁春燕故事编得合情合理,说不出什么瑕疵,她再解释自己根本没摸着盒子没摔盒子,别人也是不会信的,因为在他们固化的认知里,祁春燕嘴里说出来的才是她最正常的反应,索性,她还不说了,让他们自己领悟去吧。☆、8.8不得不说祁香贝的反应出乎家里人的意料,这妮子从小受宠,要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哪会像现在这样为做过的错事道歉。今天的事情她处理得也巧妙,此地无声胜有声,几句话就板回了劣势,比呼天喊地激烈解释强多了。姚常玉这时候对闺女都刮目相看了,不愧是自己生的,瞧瞧,就这么有气度,你不说我态度不好吗?你不是说我扔了面霜吗?你说啥是啥,我不反驳不解释,就当你说的都是对的,最精道的是最后两句话,整个一个反转,这事当是赔罪,扯平了,要是闺女真的是燕子嘴里的反应,那能叫赔罪吗,能叫扯平吗?她就知道燕子这丫头在冒坏水,闺女多懂事,根本做不来这种事。姚常玉能看透祁香贝的话,田水妮和祁春燕也不傻,怎么会不明白,更别说常常断案的张有年了,他不由得重新评估了对这个姑姑的认识,不过他没表态,全看春燕怎么应对。祁春燕胳膊僵硬,指节掐在手心里,一阵阵疼痛让她强忍住骂人的冲动,祁香贝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以前只要自己点燃火苗,祁香贝就很容易蹦着跳着指责自己甚至破口大骂都有可能,今天怎么拱火都是那么清清冷冷地,就像被打湿的柴火一样,做了无用功。本来想让年哥看到祁香贝的丑态,厌恶她,鄙视她,以后就算祁香贝还有想往年哥身上凑的想法,年哥自己就躲得远远的了。她还是失算了,其实早应该想到的,祁香贝没破坏婚礼安安稳稳地待在屋里,今天也避讳年哥,肯定是爷爷奶奶教了她什么,或者暗地里许诺了什么,要不然她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她可最向往城里人的生活。祁春燕的心理活动不过一瞬间的事,她已经看出来张有年的面色缓和不少,当即变换角度应对,“小姑向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也从来不屑为做的错事道歉,怎么今天突然良心发现,知道道歉了?”她眼光扫向张有年,意思很明显,以前不道歉,偏偏今天道歉,不就是因为年哥在,想在他面前表现吗?敢作敢当,勇于承担错误,多好呀。果然,听完祁春燕的话,张有年皱起了眉头,满脸不赞同,这种可能必须有,他以前在省城常遇见小丫头们耍这样的伎俩,看着就厌烦。祁香贝轻笑一声,这个祁春燕真有意思,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张有年身上,“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难道道歉还得挑日子吗?只要诚心,任何时间、任何场合都可以。你都嫁人了,我跟你同岁,当然不能再跟个小孩子一样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我每天都在学习追求思想进步呀,今天一早我爸就夸我长大懂事了。”祁香贝语气里充满骄傲,就是告诉你,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比以前懂礼貌知廉耻,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看我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小姑能追求进步,爷爷奶奶心里肯定欣慰,别人也能活得轻松点。”祁春燕说。祁香贝咬咬牙,“啥意思?前面的话我听得懂,后面那句别人是指谁?怎么个轻松法?”“别人,当然是指除了爷爷奶奶之外家里所有的人,你能懂事点,少要求点,我们可不就能轻松点,至少不用整天劳累就为了满足你。”祁春燕解释。祁香贝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除了这次抢亲,我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全家跟着受累了吗?”记忆里没有,她虽然受宠,也是比较其他人,并没有超出家里的生活条件,原身虽然性格骄纵,虽然偶有出圈的表现,也从来没惹出大的麻烦,让家里收拾烂摊子。祁春燕嘴里的唾沫一噎,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还用她摆明了说吗?“小姑刚才还说自己长大了,怎么还变得健忘呢?你做的事情还用我当着大家的面一一说明吗?”“还真需要,你说说,我洗耳恭听。”祁香贝仰着脸,刨根问底。“都多大人了,大过年的还你来我往争论不休,”这时候,祁山背着手走进来,他在门外边听了半天了,见两个人扯得越来越远没个头,就进来阻止,“整天倒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意思吗?”隐晦地瞪了眼祁香贝和祁春燕,之后走到张有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