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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会扭转公道,他们不会白死。”王允说完一刀向他刺来。冼轻尘死死地盯着王允,他脸上没有任何畏惧的神情:“王允,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既然坚持不下去,你为何要来。”王允将刀刺进他身体,他倒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慌张,王允这一刀刺的并不深,王允自然不准备留活口,扬起刀又向他后背刺来。一阵疼痛传来,冼轻尘眼前一阵模糊,在晕厥之前,他看向四周,到处都是孩子们的尸身,他想要寻找他的念哥,却找不到那小小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鲜血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可是他却还能呼吸,为什么他还没有死,他低头发现了一双小小的手,小手紧紧地抱着他。是他的念哥。当王允刺下那一刀时,念哥挡在了他背后,刀穿过了念哥的身体,然后刺进他的皮rou之中,将他们父子俩紧紧连在一起。“父亲,我们一起去南方好不好。”“父亲。”“父亲。”念哥喜欢抱着他睡觉,他能听到念哥浅浅的呼吸声。现在再也听不到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将孩子一个个扶起来,自己走进了大牢里,最后一眼是念哥的小脸,他用手慢慢地擦掉念哥嘴边的血迹,然后将念哥抱在怀里。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们相依相偎的日子。然后一切混沌,他仿佛一直在大牢中,日日受着酷刑。迷迷糊糊中,也有人告诉过他,他已经回到大周。不,那怎么可能,如果他回来了身边不会没有念哥,不会没有那些孩子。又过了许久,他再次看到王允,王允将一个孩子推到他面前,他隐隐约约记得王允说:“那些孩子都是你害死的,你害死了他们。没想到你真的疯了。可惜了,我应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执掌公道的。”“冼大人,您已经回到大周了,当年的事您若是不说出来,永远没有人知道,不将害死孩子们的凶手正法,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您还记得我说过凤翔的案子吗?不止是凤翔一案,当年您受重伤能活下来,是因为广平侯带兵破了城。”冼轻尘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起来,火把的光芒下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女。“你说什么?破城?”冼轻尘声音沙哑。徐清欢道:“王允说朵甘思康吉土司假意和谈,等到大周退兵之后,就要将被羁押的官员和孩子都杀死,他和您发现了康吉土司的诡计,奋力反抗,想要将孩子们救出来,却没想到没有护住孩子,王允大人自己逃回大周送信,广平侯破城之后,发现您还没有死,是侯爷救了您。”“不,不是这样的,”冼轻尘道,“康吉土司不可能这样做,康吉的人手在那一年的瘟疫中损失惨重,康吉土司日渐病重自顾不暇,绝不愿意与大周开战,更遑论如此挑衅,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笃定和谈能成功。康吉土司游说朵甘思贵族接受和谈,如果大周军队突然发难,必然让康吉土司失去威信,而且……三城之地,三城之地不但对我们大周无用,还会拖累广平侯啊。”“没想到冼大人如此了解西北的战情,”广平侯走到冼轻尘身边,“当日王允逃回带回消息,朵甘思如此作为伤及大周国威,朝廷命我出兵,我们就一鼓作气追击下去,破了三城。”冼轻尘皱眉:“那三城之地不该夺,朵甘思的土地,我们要来着实无用,我们大周子民以农耕为生,朵甘思土地不适合种植农物,而且三城之外没有天险不利于坚守,与大周城池又相距甚远,粮草要千里迢迢才能运进城内,耗费人力物力,时间长了会让人苦不堪言。”广平侯道:“我也知道这三城不该夺,可当时的情形于朝廷于我都别无选择。可是既然夺了,朝廷就绝不会让我们丢弃城池。”冼轻尘道:“朝廷早就想要将朵甘思收入囊中,见到三城之地自然会督促你守好,不但如此还会增派官员常驻城内,期望有一日夺得更多的城池。”广平侯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朝廷只要胜仗,却不知这胜仗正是我的负累。当年那一战过后,康吉土司就病死在军帐之中,布让土司勉强接手康吉的人手,但是几年间还是不敌错纳土司,很快错纳土司就会一统朵甘思,若是被他找准时机起兵攻打大周,将是一场苦战,我在西北整合人马就要防朵甘思来犯,却没想到家中出了事,长子不知所踪,恐怕凶多吉少,我又陷于京中……”冼轻尘道:“这就是错纳土司的阴谋,他谋算这么多年,终于得逞。”洪传庭听到这里,走到王允面前:“王允,事到如今还不认罪吗?”第八十四章结案冼轻尘和广平侯将话说到这里,当年的事已经被理得清清楚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王允。王允从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阴鸷,现在却冷静下来。他淡淡地看着洪传庭,微微扬了扬嘴角,眼睛中没有半点的愧疚:“本官这些年审理的案子,许多都报到了刑部,但凡死于本官手下的人,都是罪大恶极,每一次不是得到了百姓的称赞。本官有什么错?”洪传庭听到这话,不禁摇头:“到现在你还不悔悟。”王允道:“你们若是手中有证据,只管将本官下狱,但是别想从本官嘴中审出任何话,不过我要提醒各位大人的是……”说到这里王允笑容更深了。“如果本官是朵甘思的jian细,朝廷却始终对此一无所知,让本官做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而且还对本官歌功颂德多年,甚至将本官作为百官之楷模,这样的朝廷岂不会失去百姓的信任。”洪传庭一脸愤怒:“你以为就因为这般,朝廷就不敢将你治罪?”王允缓缓地将官服脱下:“即便我死了,也会有百姓为我诉冤,”他看向冼轻尘,“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如果大周兵力雄厚,怎会与朵甘思和谈,如果广平侯能够将西北守的如同铁桶,也更不需要担忧朵甘思前来扰边,这些事于我本就无关。就是你们无能造成如今的局面,我无非就是替你们承担过失。”“熬不住酷刑,难道不是你太懦弱吗?”另一间牢房中,有个人开口,“你只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王允表情一僵。随着锁链的撞击声,牢房里的人向前走几步,到了火光之下。广平侯夫人抬起那惨不忍睹的脸颊,露出一个笑容,也许是因为她剩下的一只眼睛过于明亮,让她那笑容看起来也并不可怕:“冼大人在大牢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