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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味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郑三娘有些惊讶她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但还是恭敬地道:“还没有。”又道,“听我们家的说,九爷去见陌将军了,恐怕很晚才会回来。”晚点回来好了。晚点回来,说明两人之间能谈到一块。傅庭筠点了点头,胡乱梳洗了一番,放了帐子歇息。半夜,她突然惊醒。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她却感觉到门外有动静。支着耳朵听了半晌,什么声音也没有,可那种怪异的感觉就是驱之不散。傅庭筠暗暗后悔,应该留了郑三娘和自己做伴的。她想了想,悄悄起身,从枕头下把赵凌给她防身的那把匕首摸了出来握在手心,隔着客房门仔细地听。门外有轻盈如风吹动的声音。西北的天气冷,走道都是封死的,门口还挂着厚厚的皮帘子,怎么会有风吹进来的声音?她不由屏住了呼吸,低声喝道:“是谁在门外?”门外的声音突然消失不见。傅庭筠身子僵硬……得想办法让赵凌知道才行……她刚要大喊,外面传来一管低沉的声音:“是我!”她松一口气,身子几乎瘫软在了地上。“怎么是你?”她去开门,手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来,半晌才将门闩抽开。月光皎洁地照在窗户上,屋里有莹莹蒙光。赵凌见傅庭筠只穿了件小袄,哆哆嗦嗦地拿着个什么,忙道:“冻坏了吧!快去把皮袄披上!”傅庭筠嘴角微抽:“我是被你吓着的好不好?”然后低声嘀咕道,“半夜三更的,就算有什么事,你就不能敲敲门,这样站在门口,还好我胆子大,要是换了别人,只怕要吓个半死。”这时才觉得背心全是冷汗,门外的冷气涌进来,身子微微有些发寒,想到他刚才去见了陌毅,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侧身让他进来。赵凌本想晚上回来后和傅庭筠好好谈谈的,结果陌毅叫了陶牧和一个叫林迟的人来,非要和他喝个不醉不归,他只得奉陪,酒喝到了宵禁时分,陌毅又和他约好明天卯时去见颖川侯,并道:“如果侯爷没事,你做个东,我们也和侯爷喝上两盅。下午再去总兵府备报好了。”他自然允诺。等回到客栈,早已过了二更。梳洗一番歇下,惦记着傅庭筠,心头却一直觉得不安。干脆起床去叩傅庭筠的门。远远地听见三更的梆子声,想着她应该正睡得香,又有些不忍心吵醒她,可要是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只怕明天又没有空闲,时间长了,她憋在心里,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连傅庭筠起床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他有些窘然地笑:“没想到你这么惊醒……”一边说,一边进了屋,这才发现傅庭筠手里拿着的是把匕首,更加尴尬了。傅庭筠却皱了皱鼻子:“你喝了很多酒吗?”“没有,”他想到那天中秋节家宴上傅庭筠的阻止,此时她的不悦,下意识的就想否认,随即想到自己身上的酒气掩也掩不住,讪讪然地改口,“喝了一点,不过还好,毕竟是去找陌毅办正事的。”傅庭筠只是怕他喝多了伤身体,想着他也是有分寸的人,不再继续追问,泡了壶浓茶,披了皮袄,坐在赵凌对面的炕上,静静地等赵凌开口。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却有种安祥静谧的气氛萦绕,让赵凌很是留恋,慢慢地喝了大半盏茶才开口。“今天下午为什么哭?”他神色温柔地望着傅庭筠,直言不讳地道,语气中透着几分亲昵。他,他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所以才半夜在她门前徘徊的吗?傅庭筠惊讶地望着赵凌。赵凌一向是敢作敢当的性子,虽然被她这样看着,很不自在,但也不至于去说谎。他点了点头:“我一直很担心,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难道真的如阿森说的那样,只要是她的事,他就会放在心上?骤然间,傅庭筠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和姊妹们偷偷地喝了祖母珍藏的梨花白,微醺着睡在山茶花树下,大红色的花瓣灼灼逼人,她如腾云驾雾般轻飘飘地躺在云朵上。可见赵凌待她,也是真心的……她羞涩地低下头。如果他们能在一起……那,那也是很好啊!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自己跌靠在他肩头时的情景。他身上暖暖的……心里顿时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脸颊发起烫来。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如果母亲看到了赵凌,肯定会很惊讶吧!她心里甜甜的,眉眼含笑,可很快,她神色一凛。先不说赵凌现在已经洗白了身家,自己却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以后不仅对他的仕途没有任何帮助,万一被人发现了,恐怕还会连累他。就是父亲那里……她想到每次父亲向人提起南京俞家时那种与有荣焉的表情和听母亲写信说大伯母要把二堂姐嫁给左俊杰回信时的严厉措词……心里就有种感觉,觉得纵然她被傅家除了名,父亲也十之八九瞧不上赵凌。大丈夫何患无妻,赵凌又怎么会平白去忍受父亲的白眼?与其到时候弄得不欢而散变成陌路甚至是仇人,还不如……傅庭筠的脸孔微微有些发白,仿佛瞬间从云端坠入泥泞。第76章感动赵凌进了门,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傅庭筠。他看着她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展颜欢笑……七情六欲都在脸上,有种孩童般挚诚的纯真,让他看着心里就欢快起来,想护着她的心就更盛了。“到底是什么事?”他的声音越发地柔和了几分,“不管是什么事,两人商量着办,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好。你说是不是?”是!只是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难道让她去问他,他是不是真心的待她?他会不会向她父母去提亲?要是父亲给他脸色看,他能不能为了她多多包涵?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被揭穿,他会不会宁愿不要前程仕途也要护着她的周全?她不敢想,更不敢问。眼眶突然湿润起来。她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她要他的真心维护,不要他的同情怜悯。傅庭筠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把那些水气湮没在了身体里。“今天从窗户里看见街上有对夫妻模样的人在吵架,”她徐徐地道,“我想到从前的事,有些伤心而已。”是吗?赵凌有些怀疑。可看见傅庭筠神色中带着几分凄婉,又有些不确定起来。但他心胸宽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