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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此事当真?”我笑了笑:“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夜里若能去看一看,当可知晓。”这话出来,二人看着我,好一会也没说话。“我等三人?”沈冲茫然。我无奈道:“表公子,此事若被人得知,我等皆要下狱。若要安稳,自是不可交与他人。”公子却目光炯炯,即刻道:“霓生此言甚是,我看此计可行。”说罢,他想了想,又道,“可慎思宫离此地甚远,夜里又有京兆府巡逻军士,往返恐怕不便。”我颔首:“故而我等须得先在慎思宫附近落脚。”“落脚?”公子问,“何处?”沈冲却回过味来:“你是说,昌邑侯府?”我莞尔,道:“正是。昌邑侯府在那边正好有一处别院,离慎思宫不过百丈,正是合适。”沈冲却皱眉:“可如何与昌邑侯说?”“不必与他说。”公子忽而道,淡淡一笑,“现下不过申时,我即入宫一趟,想是还来得及。”计议定下,三人也不耽搁。公子入宫,沈冲则回府准备,我亦然。公子要去找桓瓖,而我原本并不想让桓瓖加入,只是想让公子和沈冲去跟桓鉴借那宅院。但公子思索了一番,说平白无故要借那宅院,只怕一时难寻借口,且那宅院中也有仆人,我等三人毕竟是外人,极容易被窥破,到时圆谎封口则更是麻烦。而有桓瓖在则不一样,他熟门熟路,可安排得滴水不漏。我想了想,亦是此理。毕竟这也算刀尖舔血的事,如何谨慎都不为过。不过,在公子入宫之前,我曾再三叮嘱他,必须要让桓瓖保密,连长公主也不能说。公子疑惑地看我:“他要泄密,自是去与昌邑侯说,为何要告诉我母亲?”我自不好说桓瓖与长公主另外有事勾结,道:“不过是为了防那万一起见,公子切记便是。”公子答应下来,自去了。公子说到做到,出去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回到了桓府。走进院子时,他步伐轻快,回到房中便摒退左右,把门关上。“我去见了子泉。”他说。“他如何说?”我问。“他应允了。”公子道,“且他要与我等一道去探。”我并不意外。桓瓖那般好事之人,立功做大事的机会从来不嫌多。我生病时他还我眼前晃来晃去,等的就是今日。“不知子泉公子对皇太孙和太子妃如何看?”我问公子,“公子与他议事之时,他如何说。”“他自是乐意。”公子说罢,却看着我,“你以为他参与不妥?”我说:“只不过觉得子泉公子从前不曾知晓此事,亦不曾谈论,不知他心中如何想。”“子泉是知晓大局之人,且桓氏与沈氏同气连枝,他至少不会讲我等卖了。”这倒是。我笑了笑,不再多言,又问:“公子可与他定下了碰面的时辰?”“酉时在那别院中碰面。”公子道,“我回来时,先去了淮阴侯府一趟告知了逸之,方才也去堂上禀明了母亲,今夜与子泉逸之聚宴,不会回来。”“公主可信?”我问。“有甚不信。”公子一脸坦然,“子泉又与家中吵了,我说我和逸之去劝劝他。”我笑了笑。公子也有些偷鸡摸狗的天资,至少筹划起事情来颇为周全,连怎么糊弄长公主都想到了。夜里行走的衣裳,我都已经准备好。公子的玄色衣裳不多,不过还是能找到些,能凑得合适。公子看了看他的,并无异议,而后,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衣裳上面。“你这衣裳甚是眼生。”他拿起来看了看,“似从未见你穿过。”那是我夜里偷溜出去干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用的,他当然没见过。不过我早有准备,脸不红心不跳:“我穿过,只是公子不曾留意罢了。”“是么。”公子淡淡道,放下,却饶有兴味地看了看一边的鞋和玄色面巾等物。那些自然也是我备下的,专挑便于潜行样式。“你对这潜行之事倒是周到。”公子道,“怎想到了这许多?”我不以为然:“公子忘了?云氏乃杂家,何事不晓。”“是么。”公子瞥我一眼,“那暗渠之事,亦是你家中所传?”那是我那些无聊先祖在无名书里记的。我看着他,不答反问:“公子以为呢?”“反正不是你从鬼神那里问来的。”公子说罢,将那些物什收起,道,“时候不早,该出门了。”黄昏的太阳在西边落下红霞。酉时,公子、沈冲和桓瓖各自乘着车马,如约到了昌邑侯府的别院里。这个地方,比起昌邑侯府来说,不算大。不过它是当年桓鉴刚刚为官之时住的地方,对它甚有感情,故而就算不住也一直留着,有家仆常年打理。进门的时候,桓瓖已经等在了院子。府中的仆从已经被他打发走,见了面之后,三人皆不多言,进屋关上门。“你们说的那个地方,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桓瓖甚有干劲,对公子和沈冲道,“那去处甚为僻静,附近亦是官宦人家,且挨着后园,不会有什么人察觉。夜里就算有京兆府的人会在附近巡视,但也不会走到那里。”“慎思宫的人呢?”公子问。“慎思宫的人就更是了,他们只管看好宫内,谁会无事到墙外巡查?”公子颔首。“只是那暗渠之事,我从未听说。”桓瓖道,“你们如何得知?”沈冲笑了笑:“这要问霓生。”桓瓖看向我,神色似不意外,却是深远。“我就知道。”他笑了笑。我不理会,问他和沈冲:“今夜我等须得前行,衣裳可曾备好?”先前分头准备时,我曾经将要领告知了沈冲。沈冲果然是细致之人,备下的衣裳并无差错。桓瓖则不一样,虽然我也曾让公子转告他,但看他备下的物什,还是无语至极。衣服都是玄色的不错,然而件件看上去华贵无比。不是镶金就是绣银,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