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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登门的。他们只得停下。几位年长的师兄朝着何越挤眉弄眼的。好小子,虽说已经是个半大的少年了,但也不过才十岁左右吧,竟有小姑娘给他送荷包了。倒是何越小小的蹙起了眉心,很是为难。作为君子,他自当好言好语的把人劝退,但是爹也跟他说过,在男女的事情上,他必须得果断,不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不止自己要受这乱,牵连其中的姑娘也讨不到好。虽说依他如今的年纪还算不得真正的男人。他小嘴儿抿了抿,眼里下定了决定,开口:“抱歉,我不能收。”“我娘说我如今尚小,待我再过些年再收此类物,你还是送给别人吧。”小姑娘俏生生的小脸红红的,被他弄得满脸泪:“可、可是……”何越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施了个礼,匆匆走了。跟身后有人在追似的,修长的身躯还带了一丝慌乱。他一走,身后的人也跟着走,四周的小姑娘们见了陈家姑娘的模样,捏着手里的荷包不敢轻举妄动了。待接了四饼,几个人都不敢停留下去,连四饼想买糕糕吃都没允,直接命了车夫驾车回了府。米仙仙知道这一茬的时候已是夜里了,一家子正在用晚食,说起明日樊家公子登门的事,米仙仙告诫几个孩子在樊公子跟前儿要拿出他们何家的派头,莫要让人给看扁了去。樊家是难得的人家,但她米仙仙的儿子可是不差的。等听三饼说了有小姑娘送大饼荷包,夫妻两个都是哭笑不得的。他们家的小子还真招姑娘喜欢的。用了饭食,几个孩子在一边玩耍,何平宴拍了拍何越的小肩膀,把人叫去了书房里。父子相对而坐,何平宴开口:“从明日起,我会同孔师兄说一声儿,这段时日你便不用去书院了。”“是因为今日的事么?”他问。没了在下属外人面前,面对妻儿们,何平宴的面容柔和了下来,他如同一个智者正在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子弟,把自己的所思所想传递过去一般,他问:“越儿,你可知为何不让你再去了书院?”何越摇头。何平宴也不失望,他拍了拍大儿的小肩膀,反而说起了其他:“你小时,为父便甚少拘束于你,也极少与你说这四时五谷,只教你背背诗,听听词,教你看山山水水,饱览着山河流淌,树木成荫,鸟语花香。”“读书人,不光要读书,会读书,还得有灵气儿。”“有了这一点灵气,再朴实的章句便能被修饰得完美,让人有**看下去,读下去,而不是干瘪瘪的,有时候,太过直白也是噎喉的。”何平宴自己便少了这么点灵气。哪怕他的文章并非是那等干瘪瘪的毫无光华,但跟那等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子弟相比,仍旧是星粒皓月。这也是为何文帝欣赏他的朴实,实干,却最终点他二甲出身,非一甲的理由。他身上所欠缺的,并不希望在儿子身上失去,自是不会早早教他,让他性子定了型儿。他虽教了他君子之道,但何越却不迂腐,不时便有小妻子教着与他不同的理念,他也长不成真的迂腐性子。这才说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上。“今日有小姑娘送你荷包,来日便有人送你别的,我们临别在即,还是莫要再有旁的枝节。”想与知府家结亲的人实在太多。何越有一点懂了他说的意思:“父亲是说……”何平宴点头,又同他讲起了科举、官场、大儒甚至是农桑等,点点滴滴把自己多年的经验所知一点点掰碎了糅合讲给他听。何越已经是半大的少年了,他的灵性已然定下,便可以接受这些真正的知识了。父子俩一人说一人听,房里的烛火快要燃尽,发出些微噼里啪啦的响声。“咯吱’’一声儿,门开了。米仙仙鼓着脸儿走进来:“你们父子两个是准备秉烛夜谈了不成?”她还叉着腰,瞪何平宴:“别以为你如今成了正四品的知府大人了就能越过我,府上可是我说了算的!”“大饼快去休息,有甚明日再说。”对儿子又是另一个态度,温言软语,温柔可亲。何越乖巧的跟他们福了个礼,回自己院子去了。她也打算回房休息,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搂进怀里,高大的身躯与她紧紧相贴,他温热的气息在脸颊徘徊,声音里带了两分不满:“他也不小了,你不能还拿小时候的态度把他哄着,万一成了那纨绔子弟可怎的办?”呵。米仙仙可是记得,上辈子她几个儿子就是别人嘴里的纨绔子弟。四个儿子,懒馋泼占齐了的。她故意哼着:“怎么,纨绔子弟就不是你儿子了?”“当然不是。’’他说得肯定。声音又柔软至极,带着些微诱惑:“可是夫人,你也该分些精力关心关心为夫了。”他十分怀念前两载刚家来时,那时她整颗心都心心念念的挂在他身上。只他一人。翌日,将将过了辰时,从府城来的樊家公子便到了。樊公子着一身墨色衣衫,款款迈过阶梯沿上而来,举止优雅,面儿上的笑都恰到好处,让人一见便觉温润,他模样不说多出挑,但整个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来。行动举止有礼,气韵独特,并不显得外露张扬,这份行卧气韵,米仙仙只在顾氏身上见过。而顾氏,也出自大户人家。何平宴夫妻并未亲自到门口迎,只在垂花门前儿等候,由下人引了他进来。近前了,樊玉北浅浅含笑朝他们施礼:“何大人、何夫人。”他眉目半敛,只浅浅在他们身上看过便收回。何平宴:“不必如此,我与你叔叔乃是好友,你唤我一声伯伯便是。”樊玉北瞧着并不大,身上还带着少年人的轮廓,他笑笑,从容的唤道:“何伯伯、伯母。”米仙仙轻轻颔首。又引着去了前厅,何平宴让人把大公子何越唤了来,让他跟樊玉北见了礼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