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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亲王妃先开了口,“听说薛三奶奶在金华府长大?”任静初点点头。皇太后放下手里的玉兔子,“我也听说过,常宁伯祖籍是金华府。”英亲王妃笑道:“可不是,金华府那边的锦缎、成衣、小吃都是极好的,我屋里还有块料子是让人从金华府带的。”皇太后这才想起来,“之前有人进上来的猫耳朵可不就是那边的小吃。”说着去问身边的女官,“去看看那点心还有没有了,拿上来给大家尝尝。”女官端了点心上来,坤宁宫的气氛也比刚刚轻松了些。浙江一带的小吃,应该是浙江的官员进上来的,比从京里买到的味道更好。皇太后问问薛老夫人,“我年纪大了,吃起来只觉得甜了。”薛老夫人也笑道:“可不是,年轻人更爱吃甜食。”容华不怎么说话,说到浙江的小吃任静初倒是开了话匣子,“还有更好吃的千层饼没有这个甜。”又说了些风土人情。做过诗会划过船,族里出行动辄就几十人,女眷也能在船上赏景。不是哪家都能有这样的排场。要想让女眷也能安心赏景,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上下打点,怪不得人人都说金华任家的富贵是数一数二的。皇太后听了一会儿笑道:“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想过去瞧瞧。”任静初道:“那边热闹的紧,不比京里差呢。”句句都是很在行的样子。话说到此,皇太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喝了口茶忽然想到一件事,微微笑着去问容华,“听说你家里的jiejie嫁去了常宁伯府。”这是要试探她和任家的关系。不论怎么样都是个表白自己的机会。是不是和任家站在一边,这时候就要说个清楚。皇太后对任家的态度不清,问任静初的话既像是关怀又像是试探,若是皇上果然要让庄亲王承继大统,那她今天的表现就很有可能要和皇上的心意背道而驰,从到宫中开始,她就刻意和任静初保持距离。皇太后就是看出了什么,这才进一步提起瑶华来。她要怎么做,是将态度摆清楚还是给自己留些余地。没有太多时间思量。容华脸上顿时出现尴尬的表情,脸颊猛然红了,匆匆地点点头。一副忌讳莫沉,不愿意提及的模样,半晌才道:“开始我也是不知晓,后来才听说。”自己的亲jiejie许的哪家竟然不知道,皇太后身后的宫人眼睛中露出一丝诧异。武穆侯夫人不大说话,似是对任家的事也没什么兴趣,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薛家的两个妯娌不合。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皇太后留下薛老夫人说话,英亲王妃、薛夫人、容华、任静初起身告退,皇太后身边的女官亲自送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皇太后身边的女官折返,皇太后让人扶着去更衣,将那女官叫进暖阁里说话,“怎么样?”那女官道:“看样子外面传言的没错,薛家长房和二房之间是有隔阂。武穆侯夫人对娘家的事也闭口不谈。”按理说自己娘家和妯娌娘家之间又有一层关系,相处起来会容易些,武穆侯和薛三奶奶却看着更加生分了,尤其是武穆侯夫人对薛三奶奶像是有防备似的。皇太后点点头。这样说来,薛家虽然结下这门亲事却没和任家走在一起。和硕长公主对薛三奶奶也并不偏爱,反而举手投足对武穆侯夫人爱护有加。提起薛三爷的亲事也只是一带而过。再加上之前打听来的消息,任家嫁女准备了不少的嫁妆,薛家送出的聘礼却平平常常,这门亲事看起来像是任家要攀薛家。皇太后回到偏殿,命人将今日的点心装了两盒,“我看武穆侯夫人倒是爱吃的,拿回去给武穆侯夫人吃吧,这个时候大人吃好了,孩子才能壮实。”薛老夫人笑道:“娘娘说的是,”说着就担心起来,“容华年纪小,这段日子身体也不见壮起来,吃的东西也不多,我正担心着,毕竟是第一胎大意不得。”皇太后听着也担心起来,“这样一连奔波几天身子恐会受不住,”说着去看身边的女官,“你吩咐人去照看着武穆侯夫人,别出了什么差错,咸福宫那边也准备了休息的地方,武穆侯夫人带着身子,一会儿就扶着她去歇歇。”那女官点头应了,薛老夫人感激地笑起来。……容华中途去更衣,然后才和英亲王妃一起到了咸福宫,薛夫人已经寻了地方跪下和众人一起哭起来,容华慢慢走过去跪在薛夫人身边。任静初找准了机会,和薛夫人说了一声就去见常宁伯夫人。哭丧时间一长,众人没有了开始的战战兢兢,外命妇开始凑在一起小声说话,薛夫人平日里不大和人交往,就带着容华跪在角落里。眼见到了巳时末,宫里开始安排饭食。容华微微起身在目光缓缓从人群中掠过,人群里的定南伯世子夫人也向容华看过来。容华重新低下头,身边有个宫人走到旁边,“静妃娘娘请武穆侯夫人暂去侧殿里休息。”容华看看身边的薛夫人。薛夫人微皱起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宫人又道:“静妃娘娘正等着武穆侯夫人呢。”薛夫人更没了话,只是关切地看了容华一眼,容华这才起身道:“娘,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容华跟着宫人进了侧殿。跨进里面的屋子,容华让人引着上前行了礼,便有一个亲切的声音道:“我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容华抬起头来,静妃娘娘躺在贵妃榻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弯弯的眼睛含着笑正看着她,“快起来,你也是有身子的人,我本意是怕你太劳累,让你过来喘口气,你跟我太多礼了反而坏了我的意思。”容华这才起身。宫人搬了锦杌给容华做,静妃摇摇手,“让武穆侯夫人坐近一些,我们也好说话。”宫人微微迟疑,容华也道:“妾还是在这里和娘娘说话妥当。”静妃听得这话,提起帕子一笑,脸颊如同缓缓绽开的花朵,虽然不说话眉眼中也带着娇艳,“上次让人叫你来,你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哪里是纸做的,离的近了就能如何不成?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也不是时时都要躺在床上将养,连话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