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夜
第七十二夜
山姥切国广已经在她的房门前踟蹰已久,像是最终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敲响她的房门 “咚、咚” 清浅的仿若要消散在夜中的叩门声响起 他知道,她总是很忙,不论是忙着找回宫川城主,还是回来以后连轴转cao持交流会直至结束 他喜欢看她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她的身上焕发出鲜活的气息与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越留心她便越是难以放心,身上莫名的伤痕,形单影只的离去,阴霾下孤独的身影 雨丝绵密,她不曾离去,湿润的雾气中她仿若要消融其中 他为她撑起伞,她望向自己,雨珠顺着下颌滑下,被打湿的发丝黏在脸侧,意识到自己的出现,无神的双眸才显现光彩 “山姥切,今天也是我们搭档” 她在为自己的出现而开心,她为自己浅笑,可他却无法为此高兴 他该如何改变她的处境?还是说他始终无法接近她? 无言,他为她撑起雨幕中的伞 可是,谁曾想到神秘的变化在她的身上发生,她变得不一样了,像是雨季终歇春日乍现,围绕她的风仿佛都是活泼的节奏 纵使理智反复叮嘱自己不该打扰她,看到她过的快乐就好 可是那被哀思压下的恋慕之情,竟也随着少女的变化而茁壮成长,像是破土的幼芽挣脱想要束缚它的一切 他好像...已经没办法忍耐.....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就这一次,不论如何,就这一次 敲过门扉,纸樟门后的烛火团团晕染,房间久久没有应声 想到之前少女的拒绝,他在心中暗暗想着,这也许是推不开的门吧.... 他明白,他可能不该这么急切,但是他已经无法再等待下去 “月,也许...今天很唐突” “但是,有一些话想向你说” “这是..很久之前想对月说的话.....” 他的头缓缓低下,抚在门上的手不知不觉攥紧 “和月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面对月时总会失控” “这种心情困扰了我很久,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它” “我想将这份心情表达给月” “月,我喜欢...你” 最深处那呼之欲出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山姥切国广感到了一阵与失重相似的感觉,许是这份累下的思念已经太过沉重,将它诉之于口,身体好像都轻飘飘的不似自己的 可是当回过神,又有些庆幸,多亏门的遮掩,他没有因为后知后觉的羞涩而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小声的吃惊的声,国广惊慌回首 是少女抱着一个披风,捂着面,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四目相对 国广猛然扯住披风,将遮了个严严实实,那在表白时本来沉着有力声线顿时微微颤抖 “为、什么??” “月、月怎么会?” 他已经磕磕巴巴说不出来话了,而少女这边也没好多少,她手中纯白色披风正好成了遮掩物,她也几乎要整个偏过身子,稀里糊涂说什么 “这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新的披风” “..这个可不是普通披风哦!” “所以,刚刚没有在房间...” 等彻底两人都稳下来,空气安静了一会儿,整个人包裹在披风中的国广闷闷的问 “什么时候...” 月刚想回答,才反应过来国广应该想问的是“听到了多少?”这种问题 但是说自己全听到了什么的,会把他逼跑吧? “那...那个!总之!” 她红着脸扯住他斗篷的一脚,双方像是被对方捕获了一般,对上了视线的那一瞬两人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对上的视线又匆匆移开 “...总之,先进房间吧?” “好吗?” 两人进入房间后,月勉强聊了聊交流会结束了,感觉还怎么样,之类的话 其实这些话已经没多大关系,交流会结束得很顺利,本来预想的那些困难没有发生,现今距离交流会结束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只是因为现在两个人都彻底慌神,需要说点别的恢复一下平时的正常氛围 可是、根本没法奏效! 国广这边只知道点头,连披风都不舍得扯开,自己却也无法恢复理智 看到国广手撑在门上,为自己几乎是有些痛苦的吐露爱语 那种被点燃的感觉又来了,和上次看见他对自己微笑那时一样 只不过这次更来势汹汹 “月..怎么想...” 他虽然还是不敢与她对上视线,但是,披风终于被他放下 这次她当然听得懂,国广是在鼓起勇气问自己怎么看他的那番告白 于是她..... 山姥切国广其实早就注意到她好像面对自己很无措,一定程度上说,当他意识到两人都拥有同样的心情,自己倒是不太紧张了 可是眼见的她越来越紧张,整个人都羞红了,低着头一眼也不敢看向自己,也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自己都不忍心看她继续这样下去 当他正打算收回令她困扰的话 语言已经赶不上脑中运转的速度,少女几乎要蒸发,嘴巴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她索性放弃言语,通红着脸狠狠点点头,向他伸出了手 这时不用她如何说,他竟读懂了她 点头是 “我明白” 伸手是 “请多多指教” 浅浅的微笑也出现在了他的嘴角 手迟迟没有被牵住的月,刚刚做好心理准备望向他,可又被山姥切国广柔软的微笑俘获了 他想,以往总是她奔向他,他看不清她的想法,他被动地牵起她的手,甜蜜暗暗在心底莫然浮现又消失 而他为她而忧虑,所以即使是片刻的相拥,也很难与她欢笑 此刻,她大不一样,加之两人心意相通,这让他怎能不微笑呢 他见到她脸上尽是为他倾心而展露的红晕,望着他的期期艾艾,就好像在用眼神对他诉说,请求他手下留情,因为她已经完全成为他的俘虏 这样将自己的柔软之处全部露出,往往只会遭到毫不留情的碾压,这是多么危险,因为这意味着 你可以掌控我,你可以主宰我,你可以...为所欲为 他当然知晓,可他不需要这些,他只想 白色披风滑落在她赤裸的足上,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前 他与她相抵着前额,他持起她的手与尚且懵懂的她凝视 “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