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

    和陆澄结婚的第四个年头，我终于学会了做饭。

    最开始是结婚纪念日我下手做了份蛋糕，本着宁愿难吃不能拉肚子的想法，虽然烤的有些焦，但陆澄吃的很开心。

    我觉得他强颜欢笑的样子非常有趣。

    后来菜做的多了，渐渐就做不出一开始那么难吃的味道了。

    我和陆澄都在渐渐适应自己在这个有些奇怪的家庭里扮演的角色。

    他不会太累，我也不会太闲。

    但即便我开始掌厨，依然撼动不了陆澄这个厨房前代元老的地位。

    “老婆，我饭都做好了，你真的不回来吃吗？”

    我看了一眼头发还在被一条一条吊起来烫的朋友，转身低声道“不是说了今天不回去吃吗？”

    “可我做两个人的饭做习惯了……”

    ……我算是知道陆澄为什么喜欢在家里做饭了。

    明明不是我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愧疚心，我哄了他半天，最后答应吃他做的夜宵。

    晚上回家时，只有餐厅里的灯亮着。

    我走进去，陆澄身上还穿着白衬衫，领带扯松了，安安静静坐在吊灯下，像一尊沉默的塑像。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向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委屈。

    我心软了，走上前环住他。

    “你明天还回家吃饭吗？”

    “……我明天不出门。”

    “那以后都不出门了好吗？”

    “不好。”

    时至今日他还是没有放弃把我彻底关在家里的念头，尽管我的社会关系不会允许他这么干。

    “袅袅，我真想把你绑在家里。”

    我笑笑，手指勾住他的领带“你试试？”

    后来几天他休假了，放假的第一天，陆澄早起大扫除。

    我从房里出来时，他已经把书房里的书搬到太阳底下晒了。

    我一向信任他的能力，在阳台上席地而坐就翻出一本小说来看。

    陆澄从收藏室出来，远远看了我一会，就又进了浴室。

    他从浴室出来后，带着满身水汽，贴到我身后。

    大手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在那一圈红痕上摩挲。

    “还疼吗？”

    “疼你也不停。”

    他的笑声穿过我的耳朵，像阳光下的清风。

    “请个钟点工吧，这所房子这么大，你打扫起来也很累。”

    “不行，我不想别人碰。”

    陆澄似乎划定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势力范围，像个保险箱似的，里头的东西都不让别人碰。

    平日里我会偶尔打扫几次，遇到假期陆澄就会做一次全面的扫除，每次结束后他都是这样筋疲力尽地靠到我身上休息。

    周身被他的气息包围，在一片静谧的阳光中我舒服地眯起了眼。

    婚后最开始满是不适应，我一直在故意折腾他，让他自己承担了工作和家庭的所有负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不下去他一个人这么累，开始配合他荒谬的生活状态。

    正常的婚姻是什么样的呢？我不知道，只是我确实是认真地想和这个人过下去的。

    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我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承诺在我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

    这是我的结婚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