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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挑起了一丝苦笑。“我父亲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个傀儡。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而他也心甘情愿地,不,应该说是全然麻木地活在傀儡的角色中。而他的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则是当时家族里掌权的长老们安排来进一步控制、监视我父亲的。一个对任何事物都麻木的浑浑噩噩的活死人,一个本就是抱着目的而来的监控者,所以……在有了现在的你和迪诺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过亲情这种东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的降生,只是家族繁衍下一任傀儡的需要。”顿了一下后,习惯性地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吸了几口后,恩佐抬起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劳拉,眼中的神色也是颇为复杂,只是却带有难得的柔软。“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迪诺这小子的,他有你这么一个好母亲。小的时候我其实很倔,那种生活环境让我每一天都喘不过气,近乎崩溃,没有任何能力就天真地想要反抗。那些元老们察觉到了我是个不安分因素,为了在未来能让我当个更好的傀儡,便让我母亲定时喂我一种能够麻痹弱化人神经的药。我记得那时的我不停地摇着头不愿意,哭哭啼啼地反复着‘不要’‘母亲,为什么?’……但都没有用,母亲每次都是掐住我的嘴将那些药给我强行灌下去。如果不是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叫做夏马尔的黑市医生,恐怕我就不会只是夜里时不时头痛、睡眠质量差这么简单,精神恐怕早就彻底崩溃掉了。”“你在发抖。”总算得知了他那种头痛症的来源,心中一阵波动只是劳拉看上去面色依旧平静如水,如是直言着:“那些阴影你至今都没有走出过。”是的,他的确在不自觉地颤抖,连同心一起,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接到了恩佐疑问的眼神,劳拉稍稍耸了耸肩,“我觉得我还是个挺有实力的专业演员,你细微的波动我都能够捕捉到。”恩佐笑了笑,空着的左手朝劳拉伸出。犹豫了一下,劳拉还是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上。而刚刚搭上,便反被对方仅仅握住,像是想要汲取什么似的。“我的父母是在我十八岁那年去世的,就是在遇到我遇到你的几个月前。我的父亲当时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从身体到精神。而一些重要场合,一个废人对于加百罗涅家族而言自然是没什么好处,那些元老还要继续靠吸食加百罗涅的血来为自己谋利呢。正好那时的我也长大了,所以……他们便对我母亲下达了命令,让她杀掉父亲,因为他已经没有用了。你知道吗,那天,他们夫妻二人一同见上帝去了……在母亲她要动手的时候,正好被我撞见了。母亲对着父亲的心脏开枪的一瞬间,赶来的我也同时向母亲开枪,然后就……母亲杀了父亲,而我杀了母亲。那一瞬间,我想的倒不是要去救我的父亲,毕竟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父子之情,我只是想着……流着加百罗涅血液的人不能就这么死在外人的手里啊,仅此而已。如何,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很扭曲吧,简直就是部暗黑故事啊,哈哈哈……”张狂的笑声满满的鬼畜意味,简直像是个疯子,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什么,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突然间,手心一松,原本被他紧握着的那只手突然挣脱开了他,这一举动止住了他的笑声。比起陷在那种扭曲的过去让自己痉挛,心头突然因为劳拉的挣脱而涌起的失望和苦涩淹没了之前的种种。只是下一秒,后背上突然传来一片温度,一下又一下的。只见劳拉用右手一下又一下地在恩佐的后背上顺抚着,就和每次在安抚哭泣的小迪诺一样。“干吗啊……”恩佐有些不适应,但他一点也不排斥这种感觉,“我又没哭,又不是迪诺那个爱哭鬼。”劳拉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你没哭。”这个男人心里明明就在哭泣,只是她不会去就这么戳穿他。“劳拉,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并不是一个一心为家族的神圣boss,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将属于‘加百罗涅’的荣耀、属于‘加百罗涅’的一切都夺回来而已。初代首领他是意大利的伯爵,初代首领夫人是北欧王室的公主,我们‘加百罗涅’本是辉煌的一族而,这个姓氏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不甘心。我是继承了加百罗涅血脉的后人,我要将原本属于我们的通通夺回,如果做不到的话……那我大概更想索性拉着这个家族一起毁灭去吧。”说着疯狂到了癫狂的话,鸢色的双眸里冲着血,如同月影下的魔人之瞳一般,可怖而又扭曲。而劳拉用手顺抚着恩佐后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是力道不自觉地又放柔了几分,“在这种地方,当着你的先辈们的面说这种话,如果他们的灵魂尚在,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个疯子一样的后人吧。”简单来说,就是得不到,那就干脆毁掉,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拥有。这种美学逻辑她可欣赏不来,但也不会去否定他,因为那是他的经历与思维所积酿出的选择。“呵,我想也是,尤其是缔造了这个家族的加百罗涅初代首领……”站起了身,恩佐缓步走向那第一个安眠于此之人的墓碑:“我的这位曾曾爷爷如果知道我有想要将其缔造之物给毁灭掉的想法,说不定会想要先毁灭掉我吧。”语气听上去却是一派轻松,目光也瞥向了一旁与这座墓碑紧挨着的另一座墓碑,属于初代首领夫人的。“说起来,我和初代首领有一点倒是相同呢……”侧转过身,看向劳拉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调情暧昧,“我们都娶了来自北欧的女人。那个年代没有彩色照相机,不过我看过曾曾祖母的油画像,和你一样典型的北欧姑娘,金发碧眼的。”“很遗憾,我并不是出身北欧王室的高贵公主。”劳拉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调侃着。“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王子。”恩佐笑了笑,语调又变回有些不正经:“如果王子是像我这种样子的话,那简直太毁童话了。”“非常赞同,还是还小孩子一个童年吧。”“哈哈。”不同于之前满含鬼畜癫狂的意味,恩佐这次的笑声清爽了不少,心情看起来也不错,“呐,劳拉,给你讲个关于我们家族那位传说中的初代首领的秘辛吧。”“你说。”劳拉也带了几分兴趣。“传闻,我们的初代首领年少时曾与一个贵族小姐相爱,那个贵族小姐的父亲也是个富甲一方的巨贾。由于我们两家当时在军火贸易上有冲突,再加上那位小姐的父亲另觅得了一中意快婿,便硬生生拆散了这对相爱的人,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