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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亲近不得,否则,或许那妖孽又会再度托生于她腹中……”“这种妖女还有什么好亲近的?直接处死了事,以免后患!”皇太后听得一阵膈应,断然拍板,向皇帝道:“皇儿,天下女子千千万万,你要谁不行,非得是她?夏氏是被妖孽过缠身的不祥之人,你还要留她吗?!”皇帝要是真的爱美人不爱江山,当初就不会迫于群臣压力叫夏贵妃出家了,他笃信鬼神之说,现下见夏贵妃乃是不祥之身,心下便有了三分退缩,有些不忍的注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别过头去。皇后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意,强忍着没在这关头笑出声来,皇太后却是在等不得,在夏贵妃绝望的目光中,示意宫人将她押了下去。……燕琅归府不久,便接到了皇太后的赏赐,谢恩之后,便听前来传旨的嬷嬷道:“建康于沈娘子怕是成了伤心地,早些归乡也好,左右还年轻,再寻个好人家嫁了便是。太后娘娘叫奴婢嘱咐娘子一句话,宫里边儿听见的看见的,您最好不要往心里去,这对您,对沈家都是好事。”燕琅面露不解:“我只是去陪皇后娘娘说了会儿话,没遇上什么事呀?”那嬷嬷便笑了,说:“娘子早些返乡吧,聪明的人,运气都不会差的。”燕琅谢过她,又吩咐人好生给送出去了。沈启与沈章一道进门,言笑晏晏:“听说宫中夏贵妃染病,情况不太好呢。”燕琅莞尔道:“我看她是好不起来了。”不过事到如今,这些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临平道长被皇帝留在宫中,给了一个护国法师的名号,沈家一行人乘船南下,抵达吴兴没多久,便听到自家探子自建康传回来的消息。夏贵妃死了。燕琅不过一笑置之,叫陆嬷嬷搀扶着下了船,便见沈恪正立于码头,秋风烈烈,他身上有种难以言表的威势与肃穆。沈启与沈章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外祖父,活了几十年的人,也按捺不住心头喜悦,相隔甚远,便扬声唤道:“外祖父!”沈恪板起的面孔上显露出几分柔和笑意,迎上前去,就被两个外孙抱个正着,燕琅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迎头就被沈馥搂住了。“阿姐,我担心死你们了!”她鼓着腮帮子,道:“我之前也想跟叔父一道前往建康的,只是阿爹不许!”“你那个火爆脾气,还是不要去为好,”燕琅含笑道:“我的事情没忙完,哪有闲暇帮你个惹祸精收拾烂摊子?”沈馥气鼓鼓道:“好啊,你也笑话我!”众人笑成一团,气氛却异常和睦,沈恪手臂被两个外孙挽着,却还是伸手去拍了拍女儿的肩,目光沉沉,隐有泪意:“人没事就好。走,我们回家去!”沈启与沈章重生之事,除去燕琅与陆嬷嬷,再无他人知晓,之前虽也专程往吴兴送信祈求支援,只是毕竟一路山高水长,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故而信中未曾明言,连沈峥都不知此事。现下几人回到吴兴,便是万无一失,与沈恪、沈馥把酒相庆,一起唾骂了裴家人半宿,终于又到书房去,谈起了正事。“……裴家本就狼子野心,裴绍更是全无廉耻,若非我们重返年少,母亲怕是要枉死于裴家之手!”沈恪原以为今生裴家所做的那些事已经足够令人作呕,却不想前生更加过分,面色沉怒,冷笑数声:“什么簪缨世族,还不是满肚子腌臜心思“真亏他们想得出来!””沈启与沈章想起旧事,也是面露愠色。沈恪年近五旬,又是沈家家主,守着这么大一份家业,自是心思深沉,眼光毒辣,观这两个外孙言行,知道他们前世绝非池中物,待到酒过三巡,便假借要与他们秉烛夜谈为由,将他们留在了自己屋子里歇息。沈启与沈章岂不知他心意,自然顺从,待到仆从散去,方才敛衣行礼,郑重道:“早先身在席间,诸多私隐之事难以开口,故而有所隐瞒,望请外祖父勿怪。”沈恪忙将两个外孙搀扶起来,目光灼灼,在他们脸上一转,低声道:“我见大郎英气勃发,有明主之像,想是来日位登九五,政统天下?”沈启笑而不语,沈章却赞道:“外祖父目光如炬,小儿辈敬服。”沈恪扬声而笑,其中不无得意纵容,笑完之后,他神情却带了三分欢欣,五分希冀:“好啊,终不负沈家几代筹谋,真好!”是日夜间,祖孙三人彻夜长谈,无需赘言。燕琅回到吴兴,整个人也轻松下来,当晚畅饮过后,叫陆嬷嬷搀扶着回到沈蘅未出嫁前的卧房里,一夜好眠。第二日清晨,她再度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陆嬷嬷在廊下煎茶,听见里边儿动静,笑吟吟道:“姑娘醒了?膳食还热着,您先洗漱,我这便吩咐人送来。”燕琅懒洋洋的躺在塌上,“嗯”了一声后,忍不住向系统感慨:“还是在娘家自在啊,想睡懒觉就睡懒觉,想吃什么就开口要,贾宝玉说女人成了婚,便是鱼眼珠子,可那女人未出嫁的时候,也是家里爹娘的掌中珠玉啊。”系统咔嚓咔嚓的嗑着瓜子儿,说:“秀儿,你知道你俩儿子跟你爹昨晚商量到什么时候才睡觉吗?”燕琅打个哈欠,道:“不会是一夜未眠吧?”系统道:“猜对了,只是没有奖励。”“沈启跟沈章是争过天下的人,重新一遍,那不就跟玩儿似的,更别说还有沈恪这个满级奶妈辅佐,想输都难,”燕琅道:“随他们去吧。”系统却惊了一下:“秀儿,你不想当皇帝了?”“当皇帝有点累啊,现在我比较想当皇帝的妈,轻松一点,享受生活。”燕琅说:“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啊,”系统停顿了五秒钟,才继续道:“毕竟你之前——”“很正常啊,”女婢们送了簇新的衫裙过来,流光溢彩,华丽非凡,她信手挑选了一件,便有人去准备相应的朱钗耳铛:“必须当皇帝,不然就是失败,这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囚徒生活,想当皇帝就当皇帝,不想当皇帝就享受生活,这才是自由啊。”窗外有淡淡的茶香传了进来,沈馥一蹦一跳的来寻jiejie说话,身后跟着沈启和沈章。“阿姐,你太懒了,我出去跑了一圈马你才起床。”沈馥毫不客气的坐在她身边,捉了一只汤匙吃鲜虾云吞,烫的接连吸溜几下。“不过这也没关系,”她将那只鲜虾云吞咽下去,道:“反正阿爹养得起咱们,当米虫吃他一辈子,他应该也很开心。”“偷偷告诉你哦,”沈馥贴近jiejie耳边,道:“你出嫁那天,阿爹在人前很高兴的样子,但是到了晚上,宾客离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