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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终于熄灭了,纪源跟吴艳艳同时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医生知道他们的身份,态度十分和煦:“手术很成功,纪先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吴艳艳一听这个“只是”,就知道事情要糟,身体一个摇晃,亏得纪源眼疾手快的扶住,这才没有摔倒。她哽咽道:“阿城他,他到底怎么样了?”“病人的脾脏、肝脏都受到了伤害,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还有就是,”医生有些迟疑的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纪先生的右腿遭受到强烈撞击,受损严重,以后可能无法正常行走,挡风玻璃破碎的时候,有碎片进入了纪先生的左眼球,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已经将其摘除……”吴艳艳听到这儿,就觉眼前一白,身体软乎乎的倒了下去,纪源一手将母亲扶住,满心崩溃,向医生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城他成了瘸子,还没了一只眼?你们算什么医生?!”医生见多了这样发飙的家属,习以为常的宽慰道:“纪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要不是扶着晕倒过去的母亲,纪源终结都想晕过去了。他把吴艳艳安顿好,确定纪城没有生命危险,这才给纪霖打电话,刚一接通,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爸,阿城他……”纪霖冷静的听他说完,一针见血道:“阿城的命能不能保住,不在于医院,而在于张六,他一定不能落到警方手里,明白吗?”纪源心头一凛:“是,我明白了。”……张六曾经是个杀人犯,因为心思细致,出手狠辣才被纪城看中,从监狱里捞了出来,即便是在监控遍布的市区,一时之间,也别想轻易抓到他。纪源的人做了最坏的准备,却没想到最终结果会比预料的更差。张六知道纪家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即便纪家倒了,其余人清算的时候,也同样不会放过自己。他没有成家,父母都已经去世,在这世间也没什么好挂念的,唯一还挂心的,就是纪城的过河拆桥,翻脸无情。他直接把车开到了派出所,接到值班的警察后,说:“我来自首。叫你们队长出来。”张六被控制住之后,周家和纪家几乎是同时得到了消息,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胜利的天平已经偏到了周家这一边,若无意外,很难再行转圜。周明谦挂断电话,微微笑了一笑,燕琅见状,就知道大局已定。周家小姐的欢迎会,就在这样的气氛终开始了。周明谦坐到这个位置,亲朋故交绝对不会少,沐兰筠那边也一样,再加上哥哥嫂子的好友,来的人实在是多。反倒是燕琅,只请了赵琴夫妻和欧阳靖、唐蜜过来。上午十一点,宾客们都到的差不多了,周致宁登台去说话,坦然向众人讲了事情原委后,又对自家小妹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周明谦跟沐老爷子在这儿坐镇,当然没人敢作妖,齐刷刷的掌声中,沐兰筠牵着女儿的手,从楼梯上款款走下。燕琅穿了件雪白的抹胸鱼尾裙,长发盘起,和田玉的耳环和项链衬得她肤如凝脂,气度端雅,迷人如深海里的人鱼公主。又是一阵热切的掌声。周明谦上边有个jiejie,沐兰筠则是兄姐俱全,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小,膝下也有孙子了,只是因为这事儿,专程跑了一趟。沐兰筠领着女儿去见自家亲戚,挨着介绍一遍之后,又叫她上前去问好,姑姑和舅舅、姨母都很和蔼,也没问什么会叫她尴尬的话题,笑眯眯的夸了她几句,就把带来的礼物送了过去,算是宾主尽欢。燕琅见了一圈人,杯子里的酒也空了两回,沐兰筠怕她喝多,小声嘱咐道:“该见的人都见了,你要是觉得闷,就到二楼去透透气。”燕琅也觉得心口有些闷,就趁机溜了。一楼大厅里遍是寒暄声,二楼相对就要安静些,燕琅端了一杯冰水,提着裙子走到临窗位置坐下,就听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好像是有人在打电话。她无意多听,正准备站起身避开,就听脚步声往这边来了,人影一闪,一个身形悍利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哇!”系统花痴道:“好帅!”燕琅忍不住笑了,意态嫣然,惹得对方目光微动。她站起身,向那人微微颔首,算是打个招呼,就准备离开,没等走出多远,就听对方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周小姐?”“是我。”燕琅停下,道:“你是——”“我叫叶深,一叶知秋的叶,深沉的深。”男人腰脊挺直,面容英俊,身上有种军人特有的肃整,他这么向她自我介绍。“哦,叶先生,”燕琅说:“你好。”叶深注视着她,慢慢道:“周小姐,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燕琅道:“什么事?”叶深顿了顿,才说:“想要处理纪城,其实完全没必要翻到台面上,我想,你父亲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收拾他,甚至比你想象中的惩罚要重得多。但最后,还是出现了现在面对着的这个结果。”燕琅说:“可能是因为,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吧。”“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叶深道:“值得吗?”燕琅想了想,说:“有个很可爱的家伙,曾经也问过我这句话。”那是在前世,沈家岌岌可危,系统劝她孤身逃走,却被拒绝的时候。叶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挑一下眉。“我的回答跟那时候一样,”燕琅说:“值得。”系统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隐约带着几分骄傲。叶深目光微敛,思忖几瞬,向她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了。窗外有风吹进来,叫人心神为之一清,燕琅端起那杯冰水喝了一口,就见人影一闪,扭头去看,却是叶深又回来了。“周小姐,”他一本正经道:“我可以约你吗?”燕琅微微一怔,随即笑了一下,举杯向他致意。叶深也笑了,朝她点一下头,走了出去。系统警惕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秀儿,说话。”“随便他什么意思,”燕琅重新坐了回去,说:“大局未定的时候,我不想谈这些。”“也是。”系统想起还在外边蹦跶的纪城,附和的点了点头。二楼远比一楼安静,说话声传的也远,燕琅在这儿坐了会儿,就听见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带着几分轻蔑的说:“别人遇上这种事,都是藏着掖着,她也倒好,迫不及待的往外说,也不嫌丢人现眼,脸皮可真够厚的。说不定,当初就说她主动勾引纪城的,想讹钱没讹到,这才去报警!”“别这么说,”跟她一起的人说:“哪有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