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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肥rou,哪个国家都想来分一刀,我们只能暗暗逃亡。若是落在别的国主手里倒还好,厉琰心狠手辣又深知姬玉的能力,他若抓住了姬玉为防止他逃跑,大概会不客气地让姬玉“失去逃跑能力”,所以当时姬玉才用这种代价巨大的方式离开。不过目前看来,这个代价是我在负担。我拿着湿毛巾擦擦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的脸,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一个月了,你该醒了。”他无声无息地合着眼睛,烛火昏暗的光芒在他的脸上跳跃。姬玉总是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生了病也气势凌人,怎么会这样安静虚弱地睡着,好像稍稍用劲一捏就碎了。我洗漱过后躺在床上,挪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望着他安静的睡颜慢慢地说最近发生的事。姬央以原本燕国的领土为诱饵,引得各国追逐姬玉,同时也让宋国暂时不敢攻打周以免招致别国敌对。如今姬玉失踪一个月,我让南素潜入王宫中找到期期,让期期劝说厉琰早日攻打周以免别国抓到姬玉,局势复杂化。另一方面我请夏菀去找辛然,让辛然放出风声说姬玉其实已经被周天子抓住了,周天子开出这样丰厚的报酬全是假的,是为了防止被宋国攻打。辛然的娘家人都在洛邑,她说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最后我让莱樱去找已经嫁给赵王的嫦乐,请她煽动赵王趁乱从背后侵吞周的领土。原本我是和墨潇一起带着姬玉逃亡的,前些日子遇到了巡查墨潇引开官兵之后就与我们走散了。我和那些苗疆人同行帮了他们一些忙,他们便答应帮我把姬玉带进这座城里。“这一个月真是不得安宁,不过就各方面的来信来说,局面已经开始乱了。只要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没人能抓住你,必定有国按捺不住攻周,姬央守不住国土兑现不了承诺,矛盾自解。”我轻轻摩挲着姬玉的手指,把该汇报的正事都说了一遍,仔细想想看也没有什么疏漏了。月亮慢慢地落下去,天边慢慢地浮现出亮色,虫鸣鸟叫一派清越的声音,太阳要升起来了。我定定地望着姬玉,小声说:“我有好好地保护你,你也得好好活着。”最艰难的时候我不禁怀疑,他之前对我的好是不是就是为了骗我这时候拼尽全力地保护他。但是转念一想,便是他对我没那么好,不说喜欢我,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他的。有什么办法呢,我对姬玉向来是毫无办法的。他要是想骗我我哪里有还手的余地——这不就是我以前不肯承认喜欢他的原因么。“你说你原本就是该死的恶人,我也这么觉得,你把这种局面丢给我我应该掐死你。”我轻声地平淡地说着,他自然是毫无声息地躺着并不应答。我看了他半晌,叹息一声亲吻他的脸颊。“醒过来让我骂你一顿吧,我还从来没有骂过人呢,泊言。”这座镇子上的日子很安定,因为是宋国和樊国交界处平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家对我这样的陌生人习以为常,我来之前官兵已经搜过这座镇子继续向下一个了,通缉的画像只有姬玉的,我这样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人自然很少遭到怀疑。我就将姬玉藏在了我的房间里,一边观察官军风向一边等他醒过来。碧渃说要时常跟他说说话,说不定他能快点醒过来,所以我总是有事没事就和他说话。我从前不知道我居然这么能说话。“我在想,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性格就算非常喜欢你,离开了你也能波澜不惊地好好生活?”午休时刻街上很安静,我躺在他身侧想着今天的话题是什么。想来想去想到了他晕倒前说没了他我也能好好生活。“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才发觉,其实不是。”那种“生活”就像是一个气泡,包裹着虚无的空气。这个世界上尽是与我不在意的人我不在意的事,我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于是和这个世界保持距离,于是这个世界也和我保持距离。我无法像我遇见的那些人一样平凡地快乐,融入日常的幸福中。刺破了这个泡沫,我才发现落下淋漓的水滴都是你。曾经是我惦念的阿夭,后来是我深爱的姬玉。唯有你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轻轻地说着,然后蜷缩着身体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地说:“你快醒来吧,我要撑不下去了。”他胸膛里一向安稳的心跳声,突然有了些许错乱。苏醒“让你受苦了,对不起……”一个沙哑的低低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我愣住的时候就被一双胳膊虚虚地抱住,抬眼便对上姬玉浅色的眼眸,他安静地眨了眨眼睛。他醒了?他说……对不起?那个我写在谜底里赌他说不出口的三个字。我怔怔地伸出手去捧住他的脸,他就乖乖地任我捧着他的脸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我。我说:“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姬玉轻轻一笑,揶揄道:“你都这么表白了,我怎么能不醒呢。”说话的语气还像我习惯的那样轻松带着玩笑意味,他伸出手来把我脸上的眼泪擦掉,我才发现我已经哭了。姬玉低声说:“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爱哭的。”“怪谁呢?”我咬着唇反问。姬玉笑出声来,无奈地说:“是是是,是怪我。”我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钻进他的怀里搂住他,他左手抱住我的后背,右手按着我的脑后。因为长久的卧床他的手没有什么气力,于是这次换我把他搂得很紧。姬玉说他像是长久地休息了一场,醒过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除了全身无力之外没有什么不适。听到他这么形容他的状态,我先是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大约他那个阵祭的不是他而是我,他这样睡了一个月而我担惊受怕了一个月。我把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和我的安排告诉了他,我问他到底和姬央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姬央要这样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地害他。姬玉眯起眼睛轻轻一笑:“我倒也想问问他,这是发的什么疯。”“我母亲是个和善以至于优柔的人,她和蔡夫人向来没什么冲突。姬央只比我小几个月,从来寡言少语以至于稍显木讷,不过功课一向很努力。我从来不与他们来往,现在连姬央长什么样都要不记得了。当年天子逼死我哥我母亲为他们母子二人让路,我让蔡国灭了算是两两相抵,没有追究他们的过错已经是克制了。到现在他却要主动招惹我,可真是匪夷所思。”我看了一会儿姬玉,叹息道:“按顾零所说你年少那脾气加上这口才,怕是无意间得罪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只是时过境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