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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说完此句,迎面突然便是一层积雪簌簌落下。打得他脸上发顶皆是一层白色。谢行之只觉得脖颈一凉,就连脖颈里都是一层细雪。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压着心中火气仰头看去,只见一束梅花树梢微微颤栗,却不见有何人捣乱故意为难。妺妩却暗中笑了笑,卫泽行动虽快,但也逃不过她的眼。这年少将军在一旁抓了一把雪飞身上了树梢,然后扔了他一脸散碎雪花。再而后,便踏着树枝忿忿不平地飞身离去了。妺妩将那一枝梅花放在自己唇前,挡遮住唇角的笑意。比起当初他直接出现、打断自己与王景蕴的对话,如今大概是醋吃得多了些,已经可算是沉得住气了。谢行之收整了一番之后,一抬头看到的,便是这番人面红花交相辉映,而人比花儿更加娇艳七分的美景。他不由呆了呆,感叹说道:“卿卿之容颜,更胜花之美。”妺妩却是无趣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神色怏怏地说:“无论凋不凋谢,这花本宫都不会送你。今日来,不过是想把那个萍韵交给你罢了。”果然,那小将军走了,她在此便觉得无聊至极。谢行之愣了一愣,他不知为何妺妩会突然翻脸。他想了许久,才问道:“萍韵是何人?”妺妩看着在身后不远处被侍卫拖上来的萍韵,此刻的她听了这话,脸色无比苍白。妺妩心中哂笑,大致也明白了萍韵和谢行之的那点事。无非就是艳名在外的花娘得到高高在上的谢家郎君百般照拂怜惜,一时春心萌动。偶然看到那画卷之人便忍不住想要描摹成一模一样的容颜,好为自己挣得机会。若仅是如此,传一段佳话又有何不可。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去打远离京城、为国和亲的公主主意。她吸着她的血骨,踩着她的名,一路攀上自己想要攀附的人,夺人所爱之后还要辱人名声。而谢行之百般维护于她。让姜婵后来暗自伤心许久。妺妩嘲讽一笑,说道:“行之真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竟连那花娘的名字都忘了。真是舍不得要有人伤心呢。”谢行之看了看被拖上来的萍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赶紧走到妺妩身前,急忙解释道:“殿下,我的心思您还不明白吗?她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才会另眼看她一二罢了。说到底,我在意的只有殿下。”666听了此话都觉得假,只觉得自己吃下去的隔夜虾条都要被他恶心的吐出来了。真不知道宿主是怎么受得了他?妺妩想了想说:“估计就是他这皮相长得颇为好看吧,十几岁的小姑娘们,容易被他这皮囊迷惑。”666颇以为是地点了点头。若是给他放到它们现在的世界,那这就是一pau男。利用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诱惑一个又一个女子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可他一转身却说自己并不爱她们。只可惜这样的男人往往都不得什么大报应,却都是那被骗的可怜女子前赴后继、哭得伤心欲绝,真是看的它又气又恨。不过666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的宿主,又心中暗爽。也就是自己的这个宿主大佬,才能治得了这些渣男贱女了。此刻,妺妩以手拂去了梅花上的落雪,看着那展开的精细花蕊,凑上前去嗅了嗅那梅花香气。谢行之此时应当是厌恶萍韵挡了他的道,妺妩却偏偏要把这两人绑在一处。以后,她还要让这花娘,以正妻之名嫁给这谢家郎君。“人本宫已经送到了,她既与本宫相似便是有缘,谢卿你可得好好照看。来人,回府!”谢行之竟还来不及再多说一句,妺妩身后跟上的侍卫便拦住了他上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披着红毛大氅,施施然渐行渐远,竟一次都没有回头。一阵西风吹来,卷着地上的散雪飞舞,遮挡了路人视线。等他再次睁眼之时,此处只余下他与跪在地上的女人二人。萍韵跪在茫茫雪地之中,茫然望着她仰慕的男子面色变得从未有过的阴鸷狠辣。“既然是公主吩咐,我只能照办,你,跟上来吧。”谢郎此刻说话的语气是那般的阴沉,她打着冷战全身发抖,不能自已。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懊悔不已,可此时,她已再无其他选择。***妺妩却并未回府。她听闻这梅庄之后有那温泉山水。便让人秉了府上主人,去那温泉水中泡一泡。那温泉在红木屋中,透过纱帘,还可以看到外面的美景梅花,真是美哉妙也。妺妩舒服地喟叹一声,只觉得这位卫将军真是吃了大亏。他若是刚刚没有被气走,一路跟过来,如今倒还能吃上几口rou了。而被气走的卫泽丝毫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一路纵着马回到军营之中。只想在演武场中找几个小将练一番,发泄一下心中闷气。可是这些将官们皆在京城之中有家室,都回去忙着给家里扫积雪了。卫泽寻了一圈只发现,监军杨枫竟还在军中。卫泽回营帐之时正巧看见了他,杨枫见到他,行礼之时手上画卷一个没拿稳跌落在地。那画卷被风吹开,正是那个熟悉的,擅勾人魂魄的女人。那美目眉眼画得,传神的很,不知是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卫泽:……这军营简直没法待了!作者有话要说: 卫泽:一日三醋吾身,真特么酸...☆、妖姬当道冬去冰融春去夏至。半年的时光转眼飞逝。等到那闷热的空气中再次涌入秋风之时,凉风习习,草汁肥美,战马膘肥体壮。此时的骑兵最适合作战。卫泽正在军中整顿战马,今晨他在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以为他是夸下海口。可是他却知道此一战,河西之际再无匈奴人。活了两世,他大半辈子都在和匈奴人斡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匈奴人的作战方式和大漠的地形。去年此时,他杀了新任单于,趁着匈奴人内乱未平之际,便是出兵的最好时机。“臣今日领十万兵出征,回归之际,定扫平匈奴。”豪言壮语回荡在朝堂上,亦回响在他胸口间。他让人将战马每两个并作一列。每一骑兵皆配两匹千里马,奔袭之时两马交替。又让骑兵在马蹄上裹上薄薄的布,千里轻骑入林无声。此次一役,他志在必得。今日放了兵中士兵一日假,他却独自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