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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么?”嵬名云钦咬着牙,过了半晌才从齿缝间吐出一个字:“有。”祁湛微微挑眉:“这么说,六皇子还留了后手?”嵬名云钦也不隐瞒,道:“对。”祁湛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你明日便可走,不过走之前,你要留下一样东西。”说着,他就将一把雕工精美的镂金匕首扔了过去,指了指嵬名云钦的左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可嵬名云钦却不得不按他的意思去办。他放自己回去的代价,只是一只手?嵬名云钦看着自己的左手,微微皱眉。疼倒是不怕的,可少了一只手,做事总归是不大方便的。祁湛既然打算放了他,那就是有与他合作的打算,毕竟大邺现在也不安生,以后多多少少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的。可若只是为了解恨,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又何必要他一只手?嵬名云钦有些不解,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终于按耐不住,望向祁湛,问道:“你要我手干嘛?”话一出,他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了三分。祁湛淡漠的神情也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有些烦躁的用手揉了揉额角,冷声道:“我没要你手。”嵬名云钦更疑惑了,“那你要什么?”祁湛还未答话,就见小厮端着白米粥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看了嵬名云钦一眼,似乎是不想再与他交流一句,只是对着小厮吩咐道:“算了,交给傅翌处理罢。”说完他便拂袖而起,径直从暗室里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嵬名云钦望着那把匕首怔怔出神。半个时辰后,傅翌推开暗门走了进来。嵬名云钦看看匕首,又看看傅翌,问道:“他要我留下什么?”傅翌十分意外:“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嵬名云钦神色真诚的点了点头。傅翌似乎有些无奈,走到嵬名云钦面前,将他的袖口卷微微起一点儿,用手指了指他手腕处那道淡青色的咬痕。嵬名云钦一呆,过了半晌才笑道:“原来是这个啊。”☆、第102章第二日凌晨,嵬名云钦一行人就离开了怀王府。虽说楚妧被救回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目前的城门还是半开状态,并不好出城,可在傅翌的护送下,一切就变得容易了许多。马车在颠簸中渐行渐远,野利荣掀开车帘,从窗口向外望了一眼,车外已不见行人,偶尔可见几棵光秃秃的树从眼前飞驰而过,枝桠上零星的几点嫩叶映着微亮的天,倒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世子居然真的就这么放我们走了?”野利荣看向身旁的的嵬名云钦,一脸的不可置信,叹道:“而且他还送了我们两辆马车和四匹马?”嵬名云钦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野利荣察觉到嵬名云钦情绪的不对劲,忙住了嘴,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实在按耐不住,低声问道:“少主答应世子什么了?他怎么……怎么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放了?”嵬名云钦道:“我什么都没答应他。”野利荣不确定的问:“世子什么要求也没提?”“嗯。”野利荣一脸的不可置信。可嵬名云钦已不再说话,转头看向别处去了。除却要他把手腕上的咬痕处理掉外,祁湛确实什么要求都没有向他提。他本以为在离开大邺之前,祁湛多多少少会再与他见一面的。可直到他坐上了马车,出了城门,也没见上祁湛一面。嵬名云钦与自己母妃齐氏感情深厚,在离开北高之前,曾将手中兵符交与了母妃保管,他母妃办事谨慎,断不会让兵符出了岔子。而如今自己手上三十万大军到了二皇子手里,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母妃有危险了。在昨天那种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无论祁湛提什么要求,嵬名云钦都是会答应的。而且自己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可祁湛偏偏什么都没有说,不但放了自己不说,还送了自己回程的车马,让自己记得他的恩情,这样祁湛日后若有了危险,自己就不得不出手相助。他对自己的性格拿捏的很准。这可比他当初在归鹤楼威胁祁湛要高明的多了。与祁湛相比,嵬名云钦觉得当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感觉实在是难受的很。就跟打了一场败仗似的,让嵬名云钦半天也找不到平衡点。他烦躁的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水壶正要喝水,一抬手,却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处伤痕。先前的牙印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纵横交错的划痕,瞧着倒有些血淋淋的。嵬名云钦心绪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向自己的袖口摸去,没过一会儿,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只珐琅彩的耳坠来。这是当日给祁湛写信时,偷偷从楚妧那拿的。他当时只捎了一只过去,另一只就一直放在身上,忘了还给楚妧。嵬名云钦看着掌心中的坠子,唇角笑容扩大。哼,最后还不是让他留下了楚妧的东西。*大邺两年以来,还从未在战事上有过如此惨败。养心殿的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了祁泓。祁泓虽然也阴沉着脸,但他的心情却算不上太坏。毕竟领兵出征的是祁灏,到时候追究起罪责来,也可以算到怀王头上。说不定还可以借机把怀王调离京城。只是现在楚妧下落不明,若贸然让怀王离京,恐引大靖使臣多心。祁泓的目光闪了闪,忽地问一旁的赵公公:“怀王府那边可有消息?”赵公公道:“怀王那边一切如常,就是世子五日前病倒了,听说叫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病倒了?祁泓微微皱眉,问:“世子这五日都没出府?”赵公公想了一下,道:“没有。”祁泓目光闪烁不定。祁湛不是个体弱多病的人,虽说楚妧被劫对祁湛影响颇深,可也不至于一连病了五日这么久。除非有什么隐情。祁泓想不明白,沉思了半晌,忽然问:“大靖使臣如何了?”赵公公道:“已经安排在驿馆歇下了,可是他对世子妃失踪一事十分着急,昨儿个还想进宫来见皇上呢,只不过被鸿胪寺卿劝住了。”祁泓问:“他可知世子病倒的消息?”赵公公道:“还不知。”祁泓笑了一下,道:“世子病重,朕倍感忧心,让胡御医带些滋补的药品,去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