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零 机会
正当侦探团与黎明一行正在荒原准备与宿敌展开第一次正面碰撞时，南方王国的罗布斯大公爵领，一个即将改变整个王国构局的讨论正在暗中进行着。 “大公爵阁下，虽然教廷会接受来自各方的馈赠，但是恕我冒昧，您的决定让我难以理解，而贵族议会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在发言的是来自教廷的大主教之一，除了日常要坐镇教廷和跟随其余两国联军出征的那两位外，眼前这位负责对外交涉的大主教已经是教廷能够派出的最高规格的代表，其原因来自于南方王国大公爵的一纸私下的捐赠单。 “这与议会有什么联系？按照王国的法律，只要是出于自愿，封地贵族有权选择将财富捐赠给王国内的任一对象包括封地。” 罗布斯大公爵仿佛毫不在意，但是他口中的内容却足以让整个王国震动。南方王国的法令确实有这一条，目的是更加合理的支持某些权势贵族的吞并行为，通常情况下受赠的一方必须是王国的贵族，但是偶尔也会有不方面出面而让其他人代劳的情况，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怪异的法令。 “您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大主教显然不是会被馅饼砸昏头脑的类型，他已经意识到其中的危险，但是对方给出的诱惑太大，大到他明知是陷阱，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尝试一下。 “是指那些天天只想着如何把别人的东西装进自己口袋的家伙们吗？” 大主教没有回答，双方都十分清楚教廷对于南方王国的意义，当然也更清楚贵族议会不可能放任教廷安心组建起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但是原本南方王国的贵族议会就不是十分团结，眼前这位罗布斯大公爵虽然因为自家继承人的关系失去了大部分话语权，但是彻底边缘化同样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每一个贵族能够爬到高处总有一些附属的势力，支持或者寻找庇护，双方间同样是彼此合作的关系。 而让大主教拿不定主意的是，眼前这位大公爵的失势似乎于教廷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毕竟作为被害者，南方教廷的态度在议会上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又或者是那些贵族们察觉到了教廷在荒原上的动作，派遣一位失势的大公爵前来试探？ “我现在已经不在乎那群混蛋想些什么了。” 大公爵的笑容有些癫狂，让主教大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和一个疯子合作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不过很快大公爵的反应就让他忘记了这一切。 “每天畏首畏尾！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忽然剥夺一切！还有外面那些每天像苍蝇一般盯着这里的爬虫，有时候真想一口气碾死他们！” 大公爵出色的扮演着一位被逼上绝境的贵族形象，实际上他的现况并不是这么糟糕，如果愿意做出一些让步，他依然能够保留一些东西，另外两位大公爵到不至于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继续逼迫，甚至是主动发起攻击的菲力公爵也不会笨到和一位大公爵死磕。 “那个…” 大主教显然有些尴尬，因为外面的那些“苍蝇”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的命令，教廷仍然没有放弃寻回光明之心的想法，期待着能从罗布斯领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全部都给你们！领地！财富！以及其上所有的人民！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总比送给那些养不熟的豺狼要好的多！” 近乎愤怒的咆哮让大主教心中惭愧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激动，他认为这位大公爵在过去对待末日教派的态度上有些暧昧，所以始终怀疑两者间的关系，包括提前准备第二个继承人的行为也被看成是为了甩锅做出的提前准备，尽管这只是一个巧合，现在看来他们对这位大公爵有着十分深刻的误解。 当然，大主教并不会为做过的一切感到后悔，反而庆幸自己与利贝尔特的合作，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契机。 是的，在罗布斯公爵给与教廷的密信中提到的是，他打算把所拥有的一切都奉献给教廷。 这可不是普通的捐赠，南方王国的封地贵族所拥有的权力可要比利贝尔特大的多，除了不能将封地赠与他国外，几乎所有决定都可以由他们自行做出。 教廷不是没有接受过类似的捐赠，有些小贵族同样是虔诚的信徒，如果他们没有合适的继承人，也会选择类似的做法，为了让自己的名字能够留在历史的记录中。通常教廷接受这样的馈赠后会将其变卖处理，城堡和土地都是贵族们喜欢的东西，但在教廷手中不仅没有任何价值还要承担高昂的维护费用。 不过这次却不同，罗布斯领无论是面积还是位置都不是其他捐赠者可以媲美的，即使其上的财富已经被瓜分了大半，余下的部分依然可观，而且教廷完全可以借此几乎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唯一要顾虑的就只是贵族议会的反应了。 “但是议会那边…” 大主教仿佛忘记了交涉时的常识，他的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一副想要吃下又担心麻烦的模样，看得罗布斯大公爵心中一阵冷哼。 “所以最初的时候依然会以公爵领的名义，但是捐赠协议我可以立刻签署，至于你们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与我无关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那群混蛋得手！” 大公爵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但是言语中却透漏出一副想借助教廷力量的姿态。 这也难怪，他的老对手菲力公爵正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助力才让自己的风评一下子掉落了谷底，加上罗伯的糟糕表现，结果被另外两位大公爵抓到了把柄。 如果没有教廷暗中的cao作，同为大公爵的罗布斯家并不需要惧怕两个同等级别的对手，即使得到了土地也无法顺利接管。而恰恰是教廷的表现，让领地内占据相当一部分数量的信徒站在了罗布斯家的对立面。 所以如果要重拾罗布斯家的声誉，借助教廷也是最快的方法，只要教廷愿意出面将罗布斯家与罗伯区分开来，大公爵就能够顺利从泥潭中脱身重新开始。 至于捐赠的协议，那不过是给与教廷中“笨蛋派”看的道具而已，大主教不是小孩子，他才不会相信一位大公爵会因为赌气而放弃一些，他所在意的是那两年的承诺。 换句话说罗布斯大公爵的承诺可以理解为大公爵领会以领地两年的开放权为代价请教廷出面恢复罗布斯家的声誉。 这样一来双方的交易差不多就对等了。 罗布斯家需要教廷的帮助，而教廷同样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们悄悄发展的契机。 目前看来南方荒原的契机还太遥远，位于王国边境的罗布斯领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和最初的捐赠相比，眼前的交易目标似乎更实际一些，陷阱的味道也少了许多。。 “…我们会认真考虑，您知道，教廷的决议至少要两位大主教同时认可。” 大主教咽了咽口水，这对于南方教廷而言同样是一个机会，一个其他贵族绝不会给与他们的机会，所以大主教差不多已经做出了决定。 “哼，希望你们慢吞吞的动作不要让我改变决定。” 罗布斯大公爵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对于大主教的拖延十分不满。 “当然，我们会尽快给与回复。”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哪怕是自认为看透了大公爵的手段，回答时依然要十分谨慎，当然大主教并不否认，在南方荒原的行动取得进展前，罗布斯大公爵提出的建议是目前他们能够把握到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