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 另一种...枪？
四大发明是中国传统智慧的结晶，在李立的记忆中，似乎每位穿越而来的“前辈”都能依靠其大放异彩。 李立只是觉得自己穿的稍微有点晚，四大发明基本都已经被人搞定了，指南针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传闻北方王国有一种可以在任何时候确保方向的魔法道具，既然那位英雄王和贤者都是自己的“前辈”，李立觉得指南针这种东西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李立一行目前正在大胡子的带领下向山脉内侧前进，这次他们带来的试做品很多，一支一支的测试花费了不少时间，当然为了省事并没选择活着的亚龙，反正捕获的两脚龙还有几只，总体而言李立对于仿制品的威力还算满意，如果不考虑炸膛的危险，接近战的时候来这么一枪完全可以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但是总觉的他们弄出来的东西和理想中的枪差距很大，明明是远距离射击用的武器却要谨慎使用，要知道接近战时一个疏忽就是要命的事情，分神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大胡子依然承担着队长兼向导的职务，三辆篷车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谷通道缓缓前进，直到拐入一道峡谷后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准备在这里扎营吗？” 眼前的峡谷还算是宽阔，不过看样子是条死胡同，入口稍微有些狭窄，篷车通过的时候稍微有些勉强，不过里面却很宽敞，似乎是个不错的露营地，或许这是矮人们在巨龙山脉中的休息地。 “算是吧，不过一会不要被吓到啊，带你见见一位老朋友，嘿嘿！” 因为被那一脸的胡子挡住，李立看不清他嘴角的样子，不过笑声中多少露出一些得意的样子，看样子这个峡谷不像表面这样简单。 “喂！！！大耳朵！！！是我来了！！！” 大胡子扯着嗓门大声吼了起来，因为峡谷的原因声音不停的回荡着传出去很远，总觉得让这家伙带队很危险，这大嗓门说不定会把狼招来，不对，在这里招来的或者是龙也说不定。 “大耳朵是谁？” 跟来的科洛特悄悄捅了捅李立，这里就他和大胡子矮人的关系最好，其次就是活蹦乱跳的卡伊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叫图图的大耳朵。” 李立随口敷衍了一句，大胡子并没有告诉他来这里的目的，看起来并不是顺道路过。 “喂！！！大耳朵！！！再不出来我就要砸门了！！！我带客人来了！！！” 刚才走过的峡道中似乎有簌簌的声音，李立觉得不应该叫这家伙大胡子，应该叫他大嗓门。 峡谷中似乎什么也没有，除了巨大的落石和平坦的地面，连根草都没长，李立实在想不出这种一眼就能望尽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藏着，不过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 伴随着轧轧的声音，右手边一块嵌入岩壁的巨岩忽然开始移动起来，那个位置并不显眼，岩石也不是最大块的，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可以容纳半人宽度的缝隙出现了，站在那里的是一道消瘦的身影，高度大概和矮人差不多，但是看上去仿佛营养不良般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竹节虫一般的形象和矮人圆滚滚的肚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李立总觉得对方的模样有点熟悉。 “黑暗精灵？” 侍卫长尤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科洛特的身前，她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卡伊的魔杖也已经握在手中，防御魔法随时准备发动。 只看外形的话或许确实和黑暗精灵有些相似，同样是暗色的皮肤外加尖耳，也有着长到有些滑稽的鼻子，只是耳朵的形状大了许多，有点像蝙蝠的样子，而眼睛也不像黑暗精灵那样是血红色，而是十分正常的黑白色，具有黑色瞳孔这一点让李立稍微感觉有点亲切。 “放松些，是地精，矮人的伙伴。” 科洛特很快认出了眼前出现的奇特生物，是和精灵族同为魔法种族的地精，传闻地精擅长大地魔法，对各种精灵魔法也十分熟悉，只是他们性格古怪，喜欢躲在地xue中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人类的炼金术据说曾受到地精的启发，很多知名的炼金工坊都以拥有地精的作品为荣。 “喂，大耳朵，给你带好东西了！” 大胡子笑呵呵的凑了上去，随手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丢过去，看的李立嘴角直抽，似乎那旁边挂的就是火药袋，万一手滑抓错了乐子就大了。 被称为大耳朵的地精拔出塞子把袋口凑到他的长鼻子下闻了闻，接着面无表情的将酒囊收了起来。如果没弄错的话那里面应该是科洛特送给矮人的北方烈酒，地精也喜欢酒精，只是和矮人相比较为理智，不会一天到晚泡在酒缸里。 收下礼物的地精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目光扫过李立一行的方向，似乎是在询问一行人的来意。 “嘿嘿，这些是来自人类王国的客人，黑眼睛的那个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据说还是个恶魔，不过我们都觉得那家伙只是披着恶魔外皮的矮人。” 披着恶魔皮的矮人是个什么鬼？ 李立不知道如何吐槽大胡子的形容，因为是在巨龙山脉中活动，李立没有刻意改变发色和瞳色，李立觉得这种染色剂能不用尽量不要用，鬼晓得这些炼金药剂里加了些什么，在自由都市的行动比较自由，周围的人都已经熟悉了这位态度和蔼而且还有都市“身份证”的恶魔，不需要隐藏身份的时候李立都是用原来的样子到处溜达，跟矮人们一顿酒下去也算是熟悉了，似乎参加那场宴会的矮人都没有把他当做危险的恶魔看待，不得不说矮人们的思维方式确实有些奇怪，一起喝一顿就解除了防备感。 “旁边那个蓝头发的是人类王国的公主，红头发的好像是贵族，很能喝，是个不错的家伙，金色头发的叫卡伊，说是宠物来着，最后那个脸色臭臭的是护卫。” 大胡子自顾自的用自己的视角把大家介绍了一遍，似乎在矮人的眼中一国的公主还不如一个能喝酒的女人更容易记住，至于卡伊的名字应该是双方聊天的时候记住的，卡伊活泛的性格在哪里都能很快和人聊到一起。 大耳朵的地精顺着矮人的介绍用目光依次扫过众人，却什么也没说，最后再次看向大胡子，似乎是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喂喂，科洛特，地精都不会说话吗？” 李立小声的向身边的公主询问，这个被叫做大耳朵的地精自出现后一直闭着嘴巴，甚至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李立有点怀疑地精是不是不会说话的种族。 “注意礼貌！我的团长大人。地精是十分具有智慧的种族，但是不擅长与人交流，和矮人几乎相反。” 科洛特悄悄的回答到，地精的听力很好，这个距离上根本逃不出对方的听觉，从对方有意无意间瞥向李立的目光就能知道。 炼金术士中流传有地精的智慧可以与恶魔媲美的说法，或许在方向上有些差别，传闻中的地精确实是那种拥有智慧却不怎么喜欢展示的种族。 “那个，你好，大” 李立有些纠结，初次见面叫人家外号似乎不太好，和眼前的地精也不熟，所以只能悄悄向一旁的大胡子救助。 “没关系，你就叫他大耳朵就行，这家伙一年到头都说不了几句话，名字连我都忘记了。” 地精稍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大胡子的说法，无法用语言交流的对象李立倒是遇到过，但是像这种把家里蹲精神发挥到极致近乎自闭的程度，看上去还蛮难应付的。 “对了，是老家伙们让我把他们带来的，他们手上有原型的龙枪，和上次那些家伙送来的完全不一样，我保证你会感兴趣！” 大胡子终于想起了正事，他口中的老家伙是矮人中威望较高的几位，地位类似于精灵的长老，只是矮人中没有这样的称呼，也不打算顺从于人类的阶级划分，矮人王国只是人类为自己方便理解而取的称呼，他们的生活模式更像是野蛮人的群落，只是这个群落稍微大了一些而且没有那种狭隘的领地观而已。 听到大胡子的话，李立明显觉得地精的眼神亮了起来，这不免让人想到疯狂的科学家遇到心爱的研究对象时的态度，如果地精真如传闻般是炼金术士的鼻祖，或许在有收获的同时也伴随着一些危险 产生兴趣的地精拍了拍墙壁上的某块石头，伴随着继续响起的轧轧声，岩石后面的通道完全打开了，那是一个足以让篷车通行的巨大洞窟，岩壁上还细心的嵌上了可以发出微光的石头，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石，只是普通的荧光矿物而已，让整个通道看起来神秘而又充满诡异感。 地精没有任何示意转身走进了洞窟，倒是大胡子嚷嚷着让大家跟上，他经常来这里所以十分熟悉，地精的研究需要矮人的各种支持，矮人有时候也会从地精那里得到各种稀奇古怪的合成金属，双方的关系十分融洽。 通道中并没有任何陷阱，大胡子解释是这里算是地精庭院的“后门”，通常没有熟悉的矮人带领不会对外来者开放，正面的通道则布满了各种魔法的和非魔法的陷阱，用来对付那些试图窃取地精研究成果的家伙。当然大胡子并不清楚，这段看似安全的通道其实也是最后的防御手段，如果庭院被突破，离开前地精会破坏掉自己的研究室和这段通道，从这个角度看来，整条通道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而且是那种一旦发动根本无法恢复的陷阱。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庞大的房间，四壁都是坚固的石头，天花板上镶嵌着可以发出荧光的矿石，不过主要的照明还是来自于摆放在各处的魔法灯，这种东西并不是人类的专利，地精的魔法技巧要远高于人类的炼金术士，在这种应用方面或许人类还是借鉴了地精的智慧。 房间中凌乱的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角落里李立还看到了一根大腿粗细的“炮管”，因为和矮人使用的某款试作品十分相似所以刻意多看了几眼。 “那个就是跟伙计你说过的试制品，但是因为太重我们矮人携带起来都十分麻烦，所以人类没法使用，是失败品。” 大概是注意到李立的视线，大胡子特意为他做了说明，只是在李立看来那玩意已经十分接近原型“土炮”，配上可以推动的底座应该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失败品？这不是很成功吗，威力射程应该都不错，至少比你手中的那跟喇叭强多了。” 李立觉得近距离的散弹枪虽然威力不错但是还是不如长距射程的枪械适用范围广，至少他自己肯定是选择躲在后面打冷枪而不是冲上去跟人家正面怼。 被称为大耳朵的地精也凑了过来，似乎是对李立的评价十分满意，伸手拍了拍他，还把李立吓了一跳，地精的身高和矮人差不多，所以拍的位置也差不多，只是没有矮人那样的力气，冷不丁的被人摸了下腰子还是挺人的。 “哈？你说我们的作品没有这家伙的好？伙计你是在找茬吗？” 矮人的脾气很直，虽然和李立的关系不错，但是听到自己的作品不如眼前这块铁疙瘩也是十分不满，这不代表他对李立的印象变差，矮人们彼此间也会因为理念不同发生争执，这是推动技术发展的必要过程。 “本来就是吧，你那根喇叭只能在近距离发挥作用，这玩意的威力至少在几十步以上吧。” 李立靠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地精家里的“土炮”是长壶形的结构，有些类似于以前经常看到的老式爆米花桶，只是外壁更厚，腹部扩大的部分不知道是为了加固还是为了装填更多的火药，看上去很带感，而壶颈处则留有可以捆绑皮带的系扣，看样子是准备随身携带的设计，不过李立想象了一下，走在外面随身挂着一个爆米花桶，那风格确实有够怪异的，而且确实如大胡子所说，除了矮人外大概只有野蛮人能举得起这种东西，人类是别想了，即使举起来也无法灵活行动。 “所以这种没法携带的东西根本没法用啊。” 大胡子阐述了下自己的设计理念，矮人和地精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分歧，设计方向上地精主要从威力方面着手，而矮人则更加注重防止外形。技术方面地精认为增加火药量可以提升射程和威力，枪身的部分用加固来解决就可以了，而矮人则认为这种东西主要是要携带方便，威力可以确保，射程上牺牲一些无所谓。 这种分歧来自于两方对战斗概念上的分歧，地精是魔法种族，因为身体瘦弱所以不会选择与对手接近，而矮人正好相反，力量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优势，让他们远远站着后面看着反而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为啥没法携带？” 李立白了大胡子一眼死心眼的家伙，难道在你看来只有挂在脖子上或者插在腰间的才叫武器？ 仔细找了找，地精工坊的东西虽然有点多但是并不乱，或许在它主人的眼中所有东西的位置都一目了然。 “那个大耳朵，能帮我弄一些木头来吗？比较硬的那种，然后轮子也来两个。” 地精晃动着他大耳朵，似乎有些明白李立的意思，于是转身向另一个角落跑去，很快就给李立弄来了一大块木料，还顺带着两片圆形的木轮，看样子是从什么东西上拆下来的。 “然后，大胡子，是展现你技巧的时候了，给这玩意弄一个可以固定的架子，然后在架子下面把轮子装上。” “我是铁匠，不是木匠！” 大胡子抗议者，不过还是按照李立的要求先将木料简单加工了一下，又借助炮颈上的皮扣加以固定，虽然不是十分稳当但是至少看上去像模像样的，轮子方面很简单，加上横轴后在托架底部刻上凹槽嵌进去就行了，反正也是简易版，不需要特别精细。 李立稍微试了试，拖动不是很流畅，以他的体力稍微有点吃力，隐约记得抗战时期的土炮好像都是木头包铁管做的，不知道是因为缺材料还是威力减轻重量，不过对于这里人来说应该可以接受，李立的体力在团里算是比较差的一个了。 “好了，这样不就能拉着走了吗？” 大胡子有点傻眼，他没想到是这么个解决办法，这样和用篷车运输似乎没有太大区别，战斗时完全没有灵活性。 “笨啊你，像你那样架着火铳等龙冲过来不也是一样吗？只不过一个架在胳膊上一个架在地上而已，稍微固定下这玩意不比你的胳膊稳当。” 大胡子的怀疑被李立很轻松的排除掉了，威力上应该完全没有问题，不用顾忌身体对反作用力的承受，火药的使用量就可以再加一些。至于射距也不用担心，开玩笑，这种小土炮和烟花发射架没啥区别，调整好角度飞个二三十米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埋到土里也行，汽油桶都能被改造成没良心炮，难道爆米花缸不能当发射架用吗？ 李立没法帮他们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他对细节上的东西也不清楚，只是在他看来枪械与魔法最大去区别在于前者可以让普通人在更加安全的距离阻挡敌人，所以威力和射程同样重要，李立要告诉他们一个理念枪不是你们那样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