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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上辈子的观海一事说了出来。“还是读书好,”王多麦没留意谢行俭心虚的笑容,感慨道,“即便没真正的亲眼看过,却也能从书本上摸索,不像我,只能从你们口中才能得知这世上的奇观。”魏席坤挑眉,“王家兄弟可别这般说,其实不然,你瞧,我跟小叔同为读书人,可我就不知道海有多深,但小叔就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读了书并不一定就能知天下事。”“只有善于读书的人,才能学的多,就像小叔这样,喜欢猎奇市面上不常见的书籍,才能学识渊博,我就不行,除了官家定的科考书,其余散书,一拿到手,就犯困。”“我也是!”魏席时不好意思好的笑笑,“读书人啊,理当跟行俭学,什么书都要吃的下去,不能一味的只看科考书,久了人显得狭隘。”谢行俭被三人轮番夸的脸红耳赤,但他倒也没扭捏,指着桌上吃了大半的海参笑,“海参有古今八珍之称,京城这几天买的人多,表哥好不容易才购得一盘,你们多吃点,海参其性温补,足敌人参,多吃些有好处。”一听能与价值千金的人参相比,三人不淡定了,很快一盘海参就被一扫而光。这顿年夜饭虽只他们四个小伙子吃,但吃的也算尽兴,饭毕后,王多麦将桌上仅存的未动过筷子的鲤鱼收好。这条鱼有讲究,大年三十晚上做好端上桌后只是个摆设,家里人都不会去夹鱼rou吃,得等到初五迎财神的时候,才可下筷。*桌上的饭碗撤去后,四人围坐在火炉旁吃瓜子聊天守夜。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不时响起的噼里啪啦声将新年的欢乐气氛推向**。外面雪花纷飞,屋内却温暖如春。四人皆是苦笑求学艰辛,想着他们如今不过是秀才身,就远离爹娘孤身在外求学,实在可怜,见魏氏兄弟思乡愁眉不展,谢行俭忙转移话题。“眼下宗亲王预谋造反一事已经落下帷幕,听说三司会审纠察出好些朝中重臣牵涉其中,敬元帝虽性子优柔,但自古做皇帝的,没一个是真的心善。”魏氏兄弟点头赞同,王多麦对于朝政之事没概念,不过听听也无妨,毕竟他临走前,姑父特意嘱咐过他,要他跟在表弟身边多听多学,表弟日后定是要做官的,他这个贴身书童不能啥事都不懂。总归是要跟着表弟走,官场的消息多听听是好事。谢行俭喟然长叹,“明日宗亲王和孙府一干人就要被斩首示众,恐怕这数九寒天的上京城,就要被鲜血染红……”魏氏兄弟唏嘘不已。魏席坤知晓谢行俭心底对敬元帝严惩宗亲王一案有些不满,不过他倒是觉得敬元帝杀鸡儆猴的做法没错,毕竟国无二君,若今日宗亲王谋逆一事直接算了,那往后就会有第二个宗亲王,这种混乱朝纲的事绝不可姑息。魏席坤见谢行俭神态迷离,眼神闪了闪,颇为深意的道,“小叔何苦替他们担扰,朝廷都放出了消息,宗亲王和孙尚书联合一帮朝臣谋划了十几年,这可不是一时兴起,如若不是老侯爷忠贞上报,说不定今年宗亲王就反了……”说着,魏席坤顿了顿,“军中防城图有何用,小叔想必比我还清楚,听说罗家那位姨奶奶还在策划偷盗老侯爷的将帅虎头牌,这虎头牌一旦失窃,后果不堪设想,想来明日问斩的就该是罗家一干人。”谢行俭心里一惊,若真的让曼姨娘偷到虎头牌,敬元帝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朝廷的虎头牌便是后世所说的虎符,京城能有如今的盛世安定,除了有朝廷御林军这种禁军把守,另一个便是老侯爷手中的罗家将。若是搁在前朝,老侯爷手中的虎符丢失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恐慌,因为运兵之符,一分为二,右在皇帝,左在将帅,前朝时期,老侯爷所掌握的罗家军大部分一级将领都是出自罗家,即便被人偷去虎符,罗家将也会掂量一二,不会只看虎符行事。但现在不一样啊,从太上皇开始,皇家就有意的在削减罗家将的人,到了敬元帝时期,罗家军几乎只剩下名头,所谓的罗家将好些都是其他家族的人担任,这些人只会看虎符行事,不会认主。也许有人会说,老侯爷那一半虎符丢失并没什么,因为若想调动军队,还需将子母符验合,军将才会听命而动。那,如果皇帝手中的那一枚也丢了呢?即便皇上手中虎符安然无恙,其实也不行。历史上这种一半虎符就能发兵的例子还有很多,谢行俭记得上辈子历史中记载,这种因为虎符而造成大乱的当属汉朝。吕太后薨后,齐王刘襄起兵叛乱,汉文帝时济北王刘兴居起兵叛乱,汉景帝时吴楚七国之乱……这些都是很好的例子,汉朝是因为郡国并行制才导致兵权限制变小,而在他所处的这个朝代呢,更是颇为巧合。要知道太上皇景平帝当初之所以能以梁代越,以臣子之身登上九五之位,走的就是偷盗虎符的路。有太上皇这么好的例子在,宗亲王肯定乐意学。见谢行俭若有所思,魏席坤轻松的往火炉里投了颗松果,淡淡道,“小叔心软的性子要不得,得改。”谢行俭艰难的朝魏席坤笑笑,他不是心软,他是受上辈子影响太大,上辈子那种和平年代,即便有人犯了大罪要处以死刑,国家也会帮他请律师辩护,虽这种人罪该万死,但上辈子的律法讲究人权,不像古代,生与死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敬元帝看中宗亲王,他便可以赏赐宗亲王府得天独厚的荣耀,一旦触及君王龙喉下的逆鳞,轻则被贬思过,重则就像宗亲王一样,落一个尸首分离的下场。所谓皇恩浩荡,恩泽四海,这皇恩真要哪一日没了,得一个家破人亡,他谢行俭只求这种皇恩切莫降临在他的头上。“我只是可怜两府的那些不相干的人罢了。”谢行俭解释,“他们何其无辜,才十岁,又能懂什么?还有后院的那些女子,她们有什么错,宗亲王和孙尚书之间的勾当往来,势必是瞒着他们的……”魏席坤打断谢行俭,目光郑重,“小叔别不承认,你就是心软,谁说两府小孩妇孺没有错?”“宗亲王和孙尚书为两府撑起一片富贵天,府中的孩子和妇孺依附着两人,过得是乘坚策肥、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他们既然同为一家子,就知道有福同享,有难自然要同当。”“小叔你也莫要计较咱们皇上心狠,要知道天下一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魏席坤的一番话重重的击在谢行俭的心脏之上,将他的一时怜悯和糊涂敲的稀烂。他蓦然望着古色古香的宅院,他这才清醒过来,上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