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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说起了宁王,“虽说慧然的星象之术向来是极准的,可哀家心里还是不踏实,无论如何,替宁王寻医问药之事,松懈不得。皇上觉得呢?”昭武帝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这是自然,母后放心,此事要紧,朕不会忘了的。”太后见他答应,放心地点了点头,而后不着边际地提起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求娶荣秀玉的事,“听说桓儿和耀儿同时求娶那荣国公府的闺女?”昭武帝愣了一下,而后点头,“不错,听闻是在静和的百花宴上看中的,那荣氏女颇有些才情。”太后对此不置可否,却道,“不管如何,为了一个女子而兄弟阋墙,总是不妥。同气连枝的兄弟,最紧要的是和睦,相互扶持。”太后话里有话,个中意思昭武帝听懂了,不过是提醒他记着手足情分,不管是出于孝道,还是出于宁王过去的付出,他都没有不应的道理。只是,同样的话,听得多了,他也会有感到厌烦的时候。昭武帝有时会忍不住想,在太后眼里,自个是不是就那般不可信。他承认,登基之初,为了座下龙椅的安稳,他的确雷厉风行地处置过几个不服的兄弟,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那时候jian妃和jian相的势力犹在,他不得不这么做。且十五弟和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他即便对十五弟有些防备的心思,却也没想过害他,太后的担心实在太没有道理。不管如何,当下,昭武帝仍旧老老实实地接下了太后的话,向她表态:“谨遵母后教诲。”而昭武帝言必行的举动则是随后亲至陈皇后的中宫,亲自钦点了殿阁大学士李崇文的嫡孙女李淑慧为二皇子妃,武威将军郭仲仪的次女郭愉为三皇子妃,礼部尚书孟庭之女孟常茹为五皇子妃,又叮嘱她赏赐卫明沅。至于荣秀玉,昭武帝思来想去,总觉得放任着不管会是个隐患,便把她招进宫来,封了个玉嫔的位份,不日抬进宫来。皇上的妃子,谅那两位皇子也不敢再有旁的心思。陈皇后贤惠地恭贺皇上又多了位meimei伺候,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抽疼。她本来还打算看淑妃和惠妃的笑话,谁知道这场闹剧最后的结果竟是宫中多了位meimei!而赐婚的那几个皇子妃的出身背景竟然都不差!陈皇后隐隐有了些危机感,她总觉得太子的位子不像她想的那般坐得稳。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昭武帝执着她的柔荑宽慰道,“太子仁厚有先祖之风,在政务上帮了朕许多,这都是皇后的功劳。朕甚为想念太子家的成哥儿,你明日宣太子妃和成哥儿进宫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家宴。”知道皇上对太子还是看重的,陈皇后提着的心落了下来,笑着谢恩,当夜,昭武帝宿在了皇后宫中。翌日一早,卫明沅便收到了宫里陈皇后的赏赐,不外乎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紧随其后,宫里其他娘娘也赐下了不少好东西。卫明沅昨夜辗转了许久,思考了一番宁王在宫门前以及马车里的举动的用意,却仍旧不解其意。在她心里,宁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和目的,只是,她脑子不够用,分析不出来罢了,于是打算静观其变,以观后效。今日一看,首先是宫里赐下了不少东西,这样的恩宠发生在太后召见她之后,可说是对她的一种变相的肯定和嘉赏,或许还有一点拉拢的意思。不管如何,她最终是获益了的。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她并不认为是因为她在寿康宫中平平无奇的表现,那么只能是因为宁王了。抛开马车内的作弄不谈,宁王邀她上马车并与她相谈甚久的举动,的确可以看作是宁王看重于她的信号,如此,宫里赐下东西,便也说得过去了。“小姐小姐,赐婚了,皇上给几位皇子赐婚了!”正想着,夏儿便咋咋呼呼地闯进来,带来了外头传得热闹的消息,被春儿训了一顿。卫明沅看着春儿训完了夏儿,才开口问起了赐婚的事。夏儿于是眉飞色舞地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噼里啪啦地倒出来。“什么?荣秀玉被封为皇上的妃子了?!”卫明沅惊讶得忘了礼仪,直呼荣秀玉的名,不过在场的春儿和夏儿并不以为意。夏儿鸡啄米地点头,“是啊,是啊,奴婢听夫人院子里的流珠jiejie说的呢,听说夫人也很惊讶这事。奴婢原来也以为荣大姑娘会是二皇子妃或是三皇子妃呢。”春儿见自家小姐神情恍惚,便斥了夏儿一句“皇子们的事,也是你能编排的?仔细你的嘴巴。”而后使了个眼色让她下去,莫要扰了小姐。卫明沅恍惚了一阵,忽然间觉出四周安静下来,才回了神,迎上春儿担忧的眼神,笑了笑,“无事,我不过是想不到荣家jiejie会有这样的造化罢了。”是啊,想象不到的——造化弄人。虽然早有预感荣秀玉不会被赐给皇子中的任何一个,可事到临头,卫明沅还是有些惊讶,最惊讶的莫过于她当不成皇子妃,却成了皇上的妃子。别看宁王才十七,皇上的长子也就是太子可比他还要年长两岁的,皇上的年纪就更不用说了,在古代已经是抱孙子的年纪,而荣秀玉年方十五,娇花一朵,说句不好听的,皇上的年纪可以给荣秀玉当父亲了……这样的峰回路转,惊得卫明沅应接不暇。等回过神来,便意识到了,她熟知剧情发展的金手指算是毁了。原著本来就是围绕着荣秀玉的事情来铺开的,其余事虽也有提及,但总不如事关荣秀玉的一切来得详细。蝴蝶效应已造成,荣秀玉要进宫了,没有按照原著轨迹嫁给原定的男主二皇子宣桓,事情的后续发展已经不是卫明沅所能预料的了,她再不能倚仗着先知优势而悠哉悠哉、没心没肺地活着,一着不慎,很可能会重新沦为炮灰,连带着爱护她的家人一起。卫明沅很惜命,并且不能毫无负担地看着爱护她的家人因为她而受累。因而,即便有着空间,她却不能躲进去避难,而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艰难的现实。宁王……他在宫门前把她抓上马车时,是否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以表露在外的对她的看重,来逼着皇上下决定,似乎也说得通。那么,她是否能够大胆地猜测,宁王已然清楚皇上对他的忌惮,并且利用这忌惮的心思反过来影响皇上的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这是他有意为之,她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他其实不愿踏足到几位皇子的纷争中去?若真是这样的话,原著里,最后他又是出于怎样的心思和原因,将暗中培养的势力交与二皇子,助他一臂之力?疑惑纷沓而至,原来以旁观者去看的事情,如今身临其中,卫明沅才发现,自个竟是一点都看不透宁王这个人。想起他勾唇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