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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唯一一次和他那么亲近。那时的桃花泱泱散散,如浅红色的云海。我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明明他身上的森冷之气冻得我瑟瑟发抖,我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替他拂去了长发之间的杂花。他微微一笑,明艳过那五百里似锦桃花。隔了几日,胥琴唤我陪他归去昆仑之巅。昆仑山绵延无尽,不知多少奇峰险涧,不少能力出众的上神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各自选了不同的峰顶建立自己的宫室。琴宫位于昆仑主峰之上,但并非昆仑最高之处。真正的昆仑之巅位于昆仑最北,终年积雪不化,森寒凛冽。这里极少有人回来,不禁因为其险要恶劣,更是因为这里是昆仑禁地,昆仑剑尘封之处。昆仑之巅峻拔巍峨,在昆仑剑尘封于此之前,也并非如此人迹罕至,不少上神很喜欢于此观赏日出日落。层层云海与这里的万年积雪融为一体,苍茫诡谲,日出东方之时,万丈霞光乍现于天宇尽头,十分磅礴。能登上这由元始天尊亲自封禁的禁地,我心中自然十分兴奋。格外殷勤地替胥琴打点着行装,自己还好好打扮了一番。狐狸听说我要去昆仑之巅,特意命人送了一身狐狸皮毛的行头,通体雪白,无半点杂色,顺滑柔韧,定然无比珍贵。穿在身上试了试,竟然隐隐觉得心中有些森寒。这件狐裘不知是何等灵狐的皮rou制成的。心里有些忐忑,便询问胥琴可否手下狐狸这件礼物。胥琴本来无意地略扫了一眼,待看清我身上的狐裘时,眼神居然变了一变,能让宠辱不惊的胥琴帝眼中起波澜,定然不是小事。本等着他要说出些所以然来,可是他居然顿了一顿,声音沉道:“既然送了,你便安心穿着吧。”我裹着狐裘,心里有些沮然。在桃林里径自走着,只等胥琴唤我,便随他前去。不曾想却碰到了狐狸。九尾还是那副风sao样子,比玉还通透的肌肤外面裹着一层天绢贡缎抽金后缝制的半透纱衣,可是外面却套了一件很华丽威严的锦袍,昆仑山高,此处地势开阔,因此风势很大,可是他不仅外面的锦袍不动,连里面看似轻盈的纱衣也丝毫没有半点随风吹动的波澜。这人的灵力好强,只是,不知道和胥琴帝比起来,孰强孰弱?“小桃花,你要出去玩儿了?”狐狸媚媚地勾了个笑,在桃花零落里漾出一片更艳丽的粉红。我红了红脸,每次一见他,心里就砰砰的,好怪。闷着声点点头,看他一眼,又把头低下。狐狸许是看我有趣,眯着眼睛笑成月牙:“我送你的狐裘你可还喜欢?”“喜欢,”我伸着胳膊转了个圈儿,把身上沉沉厚厚的狐裘展示给他看,“就是贵重了些,不知道是何等灵狐的皮毛。想到要从灵狐身上把着皮rou扒下来,心里慎得慌。”狐狸勾唇一笑,语气略微有些沉:“是吗。”随是问句,但是没有丝毫要我答的意思。“这狐裘……可是你认识的人的?”我觉得有些不对。狐狸“啪”地打开描金折扇,笑的贵气逼人:“哪里,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的。他既然这皮被人扒下来了,干脆就做成外衣,昆仑之巅寒气逼人,若是能护你周全,也不算可惜。”我垂了头,我区区一个小小婢女,怎么得得起天上天下的九尾公子这般看得起。若不是自己还有些自知之明,恐怕此刻要飘飘然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吧。每次一见九尾,就心中荡漾,连着桃花林都开得更艳了。可是心中又莫名有丝阴影,好像青阳正好,却偶尔掠过薄薄云絮。而胥琴,我一想到胥琴,心就欢喜得紧。“无邪,帝座唤你,还不快去!”桓戎不知何时来了,看见我和狐狸在说话,便过来叫我。我答应一声,向狐狸道别便随桓戎走了。可是桓戎临走前看狐狸的戒备眼神,却让我迟疑了些。在这昆仑山,虽然胥琴帝把九尾奉为上宾,甚至两人偶尔把酒言欢,可是整个昆仑山的仙神,似乎并不欢迎九尾。回到琴宫,胥琴正等着我给他更衣。见我来得迟,他也并不责问。我心虚,格外殷勤地侍奉周全。本以为要动用麒麟御驾,却不料,胥琴只是点拨了些许轻装,披了见纯黑正阳玉的厚锦服,便不要再多装饰了。“上神,您不要盛服前去吗?”登顶昆仑这等大事,竟不好好打扮,连我这小小婢女,披上了银狐狐裘也要比胥琴华丽许多。“不必了。这样就好。”我不敢多嘴,胥琴帝说好的事,还有谁敢质疑。竟然连麒麟坐骑也不用,看着他朝我伸过来的手,我直直发愣。胥琴皱眉道:“你不愿去?”不是不愿去,只是……只是想不到是胥琴亲自带我飞天。想不到也无妨,窝在胥琴怀里,我的脑子一时半刻还回不过神来。胥琴竟然搂着我,飞向昆仑之巅。一路疾风都化作银针一般直直射向身后,脸被胥琴护在怀中,幸亏裹了这般神奇的宝物,身子才没半点不适,不然,胥琴的速度,我这等小仙,还没飞到昆仑之巅,就魂飞魄散在昆仑山之上了。到了昆仑之巅,看着四周一片皑皑雪白,仅供十人左右站立的平台之下全部都是万仞深渊,望都望不到底。云海浮略,真如海面一般涌动在脚下,时而遮掩远处群峰,时而遮掩脚下悬崖。我吓得紧紧抓着胥琴的衣袍,生怕自己一脚踩空,跌掉小命。胥琴眉宇之间有一丝松动,兴许是我这窝囊样子取悦了他,居然没有挥开我。在平时,不论是谁,沾他衣袍都是不可能的事,连其他三位帝座也不敢沾他的身。我仰起脸怯怯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我。过了好一会,还是我先开的口,却说了一句丢人丢到东海去的话:“上神不可丢下我。”开玩笑,若是一时惹了胥琴不快,他将我扔在此处,我再修行个几万年也甭想下去啊。胥琴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弯,道:“那你不可惹我生气。”我忙不迭地点头,手抓他袖子抓得更紧。不过真是奇怪,我披着狐裘,还被冰寒冻得瑟瑟发抖,他穿着区区锦衣,手却还是这般温暖。胥琴伸手拉了我一下,带着我走到石台中央处。一面黑色玄武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