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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一旁的女眷唤了两声,才又重展笑颜。不多时,女眷也一并入宴,向倚竹借口离开,转去御膳房寻来了总管问话。总管见是向倚竹,点头哈腰地问有甚么吩咐。“王爷伤势未愈,喝酒总是害身的。本妃想托总管费些心思,将这壶清酒换给王爷。”向倚竹一招手,身后随来的婢女托上来一只青瓷酒壶。御膳房总管忙点头,挥手派徒弟接过来,回道:“侧王妃真是有心了。您放心,微臣一定不负侧王妃所托。”“多谢。”第161章误解宫女将青瓷酒壶中的酒灌入御用的壶盏当中,与其他宫人一起为正殿宫宴上膳。宫人鱼贯而入,宴席上菜式精美可口自不必说,伴有歌舞美乐,皇室宗亲欢聚一堂,油生出几分热闹,连带着文宣帝的气色都好很多。李元钧就在皇上的左手边,许是伤势还未好全,嘴唇略白,神色憔悴,却不着痕迹地消弭了三分难藏的锋锐,配上这张文俊有余的脸,显得更加平易近人。精致的酒壶教侍膳的宫女盈盈摆放在案上。“老六啊。”文宣帝神态温和,询问李元钧,“伤可大好了?”“多谢皇兄关心,已无大碍。”文宣帝举了举酒盏,“撑得住?”李元钧但笑不语,同样举杯,先单独敬了文宣帝一巡。文宣帝见他果然已大好,大笑道:“好,没事就好。”原本按照段崇的身份,是断不会坐在重要位置的。他原本也想坐在末席最好,届时辞宴也方便。谁成想傅谨之没得来,文宣帝就让他坐了傅谨之的位置,不轻不重,与李元钧正坐了个斜对面,旁边就是一直乖巧用膳的李言恪。李元钧举杯时,段崇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李元钧使得这招苦rou计,效果立竿见影。先前因为柯宗山临死前的一番话,让文宣帝心中丈量亲情与权力的天秤失衡,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借口将李元钧调离京城。可李元钧背上那深可见骨的一刀,在这杆秤上加了一块重量无匹的砝码,开始让文宣帝认定柯宗山是要报复李氏宗室,所以才挑唆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这一道郁结纾解后,文宣帝只会比之前更信任李元钧。如今形势急转直下,落入被动,段崇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李元钧。段崇无一刻不想扭转被动的局面,可他不能冒进突击。因为三清观一战后,柯宗山身亡,千机门部众就死得就死,入狱得入狱,元气大损。余孽随单九震、夜罗刹潜入蛮族,千机门就此覆灭得七七八八。现在在京城中,唯有他们二人是与千机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段崇在摸清李元钧意图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握着对方最致命的把柄。文宣帝只当柯宗山曾经教导过李元钧,却还不知他鹰隼的身份,一旦文宣帝知道,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宽容李元钧了。段崇知道他的身份,却不能说。如果将李元钧逼到绝路,李元钧就算死也会要先揭了他鹰犬的皮,拉着他玉石俱焚。段崇从前不怕死,现在却怕,怕牵连到傅家,牵连到明月。他需要一个机会,能将李元钧一击致命、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又岂是能轻易等来的?他现在只握住了李元钧屠杀虞家庄上下的铁证——珊瑚腰佩,一旦这件事情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江湖上一定会为虞家庄灭门向朝廷讨要说法。到了那时,文宣帝为了稳定局势,一定会舍了李元钧。可问题就在于这枚腰佩不能公之于众。除了明月,没有人认得这枚腰佩是属于李元钧的。可若让她去公堂供证,她该怎么解释是如何看到这枚内腰佩的?明月连在他面前时都撒了谎,又如何肯在公堂上说出实话?思及此,明月当时闪躲和惊慌的模样,浮在脑海,纠集成百般情绪,那么轻易地就将他压抑多日的邪火一下点着了。段崇盯着杯盏,目光发寒,仰头灌下一杯酒。比之段崇的困境,李元钧又何尝好到哪里去?惠贵妃回宫,立后大典不会太远,李言恪坐在这个位置就说明文宣帝已经认定他是未来储君人选。文宣帝将傅谨之突然召回京,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京城内有傅谨之护驾,外有向家军镇守;朝中有沈鸿儒牵扯政局,江湖有段崇压阵。四面八方皆是敌人。而且他的敌人似乎有些等不及要先拔掉他这个眼中钉了。李元钧轻转手腕,清冽的酒水在杯盏中漾出浅淡的光。酒水当中妙元春的味道,很浅很淡,几乎尝不出来。这点小把戏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被识穿,可唯独放在李元钧身上不行。他对妙元春太过熟悉,熟悉到这点青涩的异味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味蕾上,令他一下警醒。前世后宫妃嫔会在宫中熏染妙元春或使在酒水中,用以提情。这种御用的行欢药虽然有益无害,但也是明令禁止使用的药物。如今为何会出现在宫宴的酒水里?是谁动得手脚?可如果要置他于死地,下鹤顶红岂不更好?妙元春又不至于夺他性命。况且妙元春是情愈浓,药效才愈烈,无情也就无动了,堂而皇之用在宫宴上,手段可笑得如同小打小闹。不多时,有一宫人请入宫殿,神色有些焦急,在李元钧耳侧低言了几句。李元钧听了几句,一下皱起眉。文宣帝看到他神色微变,问道:“怎么了?”李元钧犹疑片刻,起身回禀道:“倚竹不慎扭了脚,臣弟想去看看。”文宣帝抬眉,“这么不小心?去罢。也让太医好好看看,千万别留下甚么后症。”“是。”李元钧应下,匆匆离了席。宫人紧随在后。李元钧目光深沉,眉宇一扫方才在殿中时的担忧和焦急,淡声问道:“怎么回事?”“今儿夜里小景湖边上起了一出赏秋菊,女主子都随贵妃娘娘去湖边散步。夜里深,给侧王妃提灯的奴才都是该死的,眼里没个差事,那么大块滑石头没看着,害得侧王妃绊了一下。”“有大碍么?”宫人说:“贵妃娘娘已经安排了太医去瞧,万幸没伤着骨头。”说话间,李元钧就来到了小景湖边,湖岸上灯火连天,亮若白昼,秋菊在灯火的映衬下另有一种别致风姿。岸边有一处休憩用的暖阁,向倚竹扭伤脚踝后就被扶到其中休息。李元钧来时,阁子里的人不多,外阁中坐了两三个女眷,一抹墨绿色的身影撞进他的视野当中。明明是那么暗沉的颜色,也坐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李元钧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