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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地往门外走去:“人命关天的事,还得顾及这些?你们开不了口,我去!”任两人再唤再劝,杨世忠都充耳不闻。他牵上马一路飞驰到武安侯府,对着门猛一顿拍,府上下人战战兢兢地给他开了门。他敛了敛急火,拱手道:“六扇门杨世忠请见郡主,劳烦通传一声。”开门的下人说:“郡主不在府上。”“不在?何时回来?”下人摇了摇头:“不知。郡主去了睿王府上,兴许会在那里小住,请大人改日再来罢。”“睿王府?”杨世忠一时大惑不已。到六扇门传达公文的小吏到睿王府上复命,还未进堂,就教书房门口候着的守卫拦下。他一问才知武安侯府的小郡主正在跟睿王爷说话,王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门外的问答声传进书房当中,里面传来李元钧凉凉的声音:“让他进来回话。”小吏甫一进来,就见那位郡主直挺挺地站在一侧,目光微冷,紧紧盯住了他。他不禁有些战战兢兢,谨慎地给两位贵人行过礼,然后回道:“已经停了乔守臣乔侍郎在六扇门的职权,此案不日将会转由刑部审理,日后再劳王爷核查。”李元钧应了一声,挥手将小吏遣退。待房中只剩下他和傅成璧后,李元钧轻笑着说:“可听清楚了?你就算来求本王也没用,段崇有冤无冤,刑部自会调查清楚。”“王爷错了。”傅成璧说,“我不是来求你的。”李元钧轻挑起眉,悠悠地望向她,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有兴趣。她一字一句,咬得极为清楚而有力,“按照大周律例,大理寺、刑部、六扇门中官员涉案,应以内部纠察为先。乔守臣虽然停职,但我还是六扇门中能与之平起平坐的女官,对此案仍有调查的权力。”“是有这么一个规矩。”李元钧笑笑,眼眸却须臾冷了几分,“还是长姊当初定下的政策。”傅成璧杵着书案,手压在那副折损的上,对他说:“我会证明段崇的清白,也会证明从一开始这幅画就是假的。他顶多是护卫不周,而王爷犯得可是欺君之罪。”李元钧却是从容不迫,“好。”他看着傅成璧,就像看着一只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一般,享受着她最后的挣扎。傅成璧从袖中掏出那枚兽面玉璜,毫不怜惜地扣在李元钧面前的书案上。“还给王爷。”傅成璧转身欲走,李元钧唤住她,“遇上难事,可以再来王府。”傅成璧说:“不会再来了,王爷府中令人恶心。”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平起一阵细风,吹得案上的画掀起一片小角。李元钧摸到悬在书案一侧的刀匕,狠狠在画纸上划开一道。他眼眸深邃,笑意诡谲,直到将整个画幅尽数毁去才算作罢。……沈鸿儒从中斡旋几天,才让段崇从看押严密的刑大狱转移到府衙牢房当中。是夜,傅成璧提着灯笼来到牢狱,跟在她身侧的玉壶忙上前塞了一袋银子,又将臂弯间挎着的木盒拎在手中,往前送了一送。玉壶笑道:“郡主体恤各位大人辛苦,略备薄酒小菜,请大人品尝。”牢役见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多谢郡主。不过段崇是上头要求看紧的犯人,小人实在不敢疏忽。”傅成璧亮出六扇门的腰牌,说:“本官有权提审,届时追责起来也不会让诸位为难。况且我一介女流,又能生出甚么乱事?”她是郡主,又是女官,牢役也不好真为难于她,只得说:“可以,不过不能耽搁太长时间。”“多谢。”傅成璧让玉壶留下来招呼,握了握手中的灯柄,跟在牢役身后进到狱中。关押段崇的牢房也与常人不同,四周都是弥漫着寒气的石墙,门亦是铁制成的,打开时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傅成璧命他退下,自己往前送着灯笼,静悄悄地走进去。可灯很快就熄了,牢房里不知为何竟未掌灯,四下黑得要命,唯有一方小窗投下些许月光,她一时适应不了黑暗,眼前甚么都看不见。她想唤一声段崇,身后忽地像是贴上甚么,吓得她下意识惊呼一声,可嘴巴已被牢牢地捂住,声音问未能发出半点儿。“别喊,是我。”段崇的声音。她能感觉到落在头顶上方暖而轻的呼吸,身后靠着他,自宜娴死后而一直惶惶不安的心一点一点沉落下去。段崇见她安静下来,才渐渐松开手,退后几步,将门合上。傅成璧终于适应了黑暗,眼前蓦地亮起一簇火光。她这才看见已经被上头勒令不许再调查此案的裴云英、杨世忠两人,此刻正大咧咧地站在她的面前,满是不好意思地冲着她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傅成璧:“……”这不是看守严密的府衙大牢吗?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行,你们厉害。杨世忠&裴云英:小场面……小场面……段崇:谦虚一点。——————今天发晚了,明天应该有双更(就是这么勤奋!日常啾咪。第59章定情“你们怎么在这儿……?”杨世忠挠挠脑袋,“就……随便来看看。”傅成璧说:“那可真够随便的。”段崇容色清淡,眼眸深如古井,低声问:“你这么晚跑来做甚么?”“我是堂上官,你是阶下囚。”傅成璧打量了他一眼,道,“本官是来审你的。”段崇说:“胡闹。”“段大人,王府失窃以及的案子都在我的手里。”她用灯柄戳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说我胡闹?”热意在段崇耳后攀升,他捉住作乱的灯柄,认真地回答:“你不该这么晚来。”傅成璧“哦”了一声,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原来是在怨我没早些来看你。”段崇赶紧纠正道:“是天色太晚了,不安全。”她讪讪地看了杨、裴一眼,“恩,的确挺不安全的。”“……”裴云英失笑不已,只得拱手说:“寄愁,我们就先回去了。等那边有了消息,再来跟你汇报。”段崇负手而立,从容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再同傅成璧辞过,就悄然走出了牢房,也不知怎么离开的,但他们的脚步声就像风掠过一样,去留无痕。牢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傅成璧反倒没了心思再同他打趣。牢房中的烛火已经重新点亮,她能看见一角砌有一张石床,床上还有被褥,叠得方方正正的。傅成璧也没找到其他可以坐得地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