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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荣国府,遣人打听了许久,下人们尽说琏二爷不学文不擅武,管家理事也比不上琏二奶奶,她的一腔热血便也渐渐凉了。再说皇兄并不知情,若告诉了他,不是反添烦恼么?“皇妹辛苦了。”胤礽读懂了妙玉的言外之意,其实她这样处理也并没有大的错处。贾琏是有些小聪明,但还担不起这社稷之重,若是败露了不知又有连累多少人。“不知什么人泄露了皇兄的身世,才引得贼人来行刺。”妙玉担忧道,原以为皇兄的身世之谜只有自己清楚。现下是谁泄露了出去呢?她细细盘算了一回,实在不知道还有何人在暗中窥伺。“是马道婆,被北静王爷拘走后,许是为了保命或是钱财,泄露了此事。”“这马道婆是如何得知的?如今连北静王爷也知道了么?”妙玉瘫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何去何从。“那婆子常年行走内院,知道不少机密,或是机缘巧合下猜出来的。这北静王爷也着实奇怪,既然知道了,为何不邀功领赏却私下里解决?”胤礽疑惑道。妙玉也摇摇头,她虽然自幼熟读诗书,但朝堂诸事波诡云谲,却非她所长了。“皇兄日后如何打算,不如你我兄妹逃匿深山?”无路可走了,连北静王爷也知道了,说不准明日那太上皇和皇帝就会派人来取兄妹俩的性命,妙玉喃喃道。“皇妹不必忧心,为兄自有办法。”这妙玉倒还有些兄妹情谊,若只为保全自个的话,压根不必来与自己商议,反正秦可卿已被皇家料理了,不会再疑心到她身上。废太子的宫人曾为了封赏告密,言道废太子还有一男一女两条漏网之鱼,如今看来,那秦家姐弟只是个幌子了。“皇兄?”妙玉睁大了眼睛,为今之计还有什么法子?“假以时日,平安州十万兵马必在为兄手中,再拿出这父王手书,自有旧臣识得,到时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胤礽叹道,不过敷衍着去了几趟平安州,早知道就认真下功夫了。幸亏平安州里还有些老将,现下有这血书,自可事半功倍。“若皇兄真能复国有望,父王母妃他们也可含笑九泉了。”妙玉的泪珠儿自进来后就没干过,听了这一席话后又泣涕如雨。胤礽安抚了她几句,才遣丫鬟们送她回去。“弟弟来迟,二哥恕罪。”八爷昨日歇在宁国府,听闻太子遇刺后才急急忙忙赶过来。“刚才妙玉来过了。”胤礽想了想,还是得寻个人商量,老爸那里得先瞒着,要不然恐又草木皆兵守着自己睡不着觉了。八爷听了这一句,不解何意,他进门时正好撞见那个代发修行的女道士出去,眼圈红的和兔子似的。二哥真是越来越猖狂了,以前还只同娈童优伶鬼混,现在连女道士都招惹,真是生冷不忌,也太惊世骇俗了些。“原来这皮囊还另有一重身份,乃是开国皇帝景氏血脉。”胤礽言简意赅地将妙玉所说又叙说了一回,打断了八爷的胡思乱想。“如此天助二哥了。”八爷恭贺道,太子爷果然是天命所指么?即便再世为人,仍是皇家正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力,不知八弟有何主张?”胤礽似笑非笑道。“二哥想必心里有数,平安州现屯兵马十万,若反戈为击除掉皇帝,不就马到功成了么?”八爷说着不由有些悲哀,改朝换代都能这么容易,上辈子想要父死子继却难上加难。既是景氏血脉,名正言顺地当皇帝不难,难的是继位之后,藩镇割据兵连祸结,朝廷政令不达徒有虚名,所辖不过数郡而已。如果二哥在平安州称帝,再挥师京中,与太上皇并假皇帝所辖禁军鏖战,必有藩镇坐收渔利趁虚而入,到时只剩京畿数郡孤军奋战,再要对付藩镇就难上加难了。八爷一边暗暗思索应对之法,一边偷眼觑向太子爷,见他靠在窗前愁眉紧锁。二哥既能以此事相告,对自己可谓是推心置腹了,另换了皮囊后,两人才渐渐聚了些兄弟情分,也不知将来是喜是忧?“这园子不错,若是陷于战火岂不可惜了。”胤礽从窗外望去,见惜春正围着父亲说什么。可惜的除了园子,还有这些美人儿!老爸从来心地良善,若是因己之过害荣国府乃至京畿百姓流离失所,不定气成什么样呢。窗外,贾府三春并林黛玉史湘云都在,她们本是来瞧胤礽的,但见季怀远眼底青黑一片,料定琏二哥哥也必定在屋里补觉,所以聚在外面没有进来。“二哥哥越来越不近人情了,进出怡红院的都要搜身,也不顾全人家的脸面。”这个人家自然是指史湘云自己了,一个大家小姐,竟然要被那些婆子们搜身,没有一点体统可言。昨夜刺客事件后,怡红院排岗设哨的进出森严,虽是胤禛的命令,但最积极的却是薛家下人。听闻薛宝钗已数次胎息不稳,薛姨太太正打算效仿稻香村,在怡红院里也设个小厨房呢。原本怕惹老太太不喜,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又见胤禛也支持,回过了琏二奶奶和探春,就请薛家的厨娘伙计进去预备了。本来荣国府的规矩,不准各房私自造火,即便是老太太想吃什么,也得报给大厨房做。薛姨太太开的这个口,着实令王熙凤和探春为难了一回,哥儿小姐们可是历来在老太太屋里用膳的。但稻香村里的琏二爷已经起了这个头,他那里有各处请来的厨子,菜式又新颖,不见迎春惜春和林黛玉隔三差五地去蹭饭吃么!所以便是两难,也不能指责胤礽,毕竟大房和二房早就同府异,但也不好驳了薛姨太太的面子,连宝兄弟都说要使人另设厨房,怕传菜的路途之中有jian人加害呢。“现下不同往时,仔细些也是应当的。”探春强笑道,最后她和王熙凤同意了薛家的要求,但不敢另派人手,只由着薛家调度。“哼,现下又进不去,又出不来,也太没趣了些。”史湘云嘟嘴发愁道。探春懒得理她,昨夜听闻有刺客后,她也累了一夜,早早的又同迎春她们过来瞧琏二哥哥,这些小儿女心事,实在无力搅和了。“大伯,我听画室的小丫头说,那把短剑昨夜被大伯拿了去,现下在哪里?二jiejie催着我要呢。”惜春给季怀远倒了杯茶问道,她有一日去缀锦阁去寻迎春,正好见她抚弄那把剑,就凑过去瞧,见剑鞘丝绦都十分好看,便想照着画下来,所以同迎春借了,拿去画室。昨日迎春催了几次,惜春偏又忘了拿回来,谁知今日早上遣翠屏去取,却不见了。迎春也在身侧,听了这话面色大变。“唉,被那贼人抢去了,迎丫头要喜欢的话,为父再替你买一把回来。”季怀远想起昨日诸事,深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