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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叹气,没瞒着:“还不是因为杜师傅他儿子。”“他去为难你了?”傅冉开了话匣,把下午的事跟颜冬青大概说了遍,末了道:“他想管臣妾要一万块。”闻言,颜冬青冷笑一声:“他倒会算账。”能不会算么,当初傅冉买下裁缝铺,还没花三千,现在可倒好,人家直接开口要一万。“他当臣妾是开钱庄的啊...”提起这事傅冉就窝火:“欺人太甚。”颜冬青拍她背:“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朕办。”傅冉抬头,眼里有惊讶:“您怎么办?可不能跟他干仗。”“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装了些什么。”颜冬青抬手敲她额:“是浆糊么?”这话傅冉可就不爱听了,捂着额头道:“臣妾脑子里装的自然是您呐。”不得不说,甭管啥时候,小皇后拍马屁的功夫都一流,深谙讨万岁开心之道,她这话,无疑说到万岁心坎上了,立马就把万岁哄成了三岁。颜冬青光溜的胳膊火热,捧了她脸颊就亲,连啃带咬。原本偃旗息鼓的小皇帝再次斗志昂扬,自然要再一番酣战。转天,颜冬青起了大早,国师大人比他起得还早,帮廖娟又是扫地又是抹桌,勤快的不得了。颜冬青喊他:“出来,有事跟你说。”“啥事?”国师大人丢了抹布,跟出去。两人在外说着,屋里傅冉也起了,帮廖娟和面蒸馒头,明天就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活。蒸馒头,黏糖瓜,炒瓜子,剁菜馅...家属院里一阵乒乒梆梆。蛋蛋坐小马扎上,在帮奶奶剥花生,龇牙裂嘴,一口咬开一个花生壳,花生米粒丢他身后的搪瓷缸里。蛋蛋剥的时候,湾湾就蹲在她哥身后,她哥往搪瓷缸扔一个花生米,她就拿起来往嘴里塞一个。生的花生米粒,甜甜脆脆,湾湾特爱吃。蛋蛋剥的太专注,丝毫没注意meimei在偷吃,好容易剥了半天,拍拍小手上的泥,回头一看。搪瓷缸空荡荡的,啥也没有...蛋蛋愣愣的看看meimei,又看看搪瓷缸。“哥哥!甜!甜!”湾湾以为她哥是剥给她吃的,眯眼笑起来,露出几颗米粒牙。哪知道她哥“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气得直跺脚。颜继湾偷了他的花生米!蛋蛋立马跑出去找颜冬青告状:“爹,你看meimei!meimei坏!”湾湾也是能听懂好赖话的,听哥哥说她坏话,蹬蹬撵出来,气鼓鼓着小脸:“哥哥坏!”“meimei坏!”“哥哥坏!”颜冬青刚跟国师商量完事,正头疼着,两个小的又来烦他,只觉太阳xue突突跳两下,蹲下来一手揽过一个,还算耐心道:“又怎么了?”到底是上了幼儿园的,蛋蛋说话要比湾湾顺当多了,三两下就把meimei的“恶行”说出来,末了还强调:“奶奶要烧咸菜粥的!”湾湾口齿不清,我我我,我半天没个下文,嘴巴一瘪,金豆子掉了下来,扑进他爹怀里哇得就哭,可把她给委屈的。知道是小闺女的错,颜冬青既不能说儿子,又不能揍闺女,颇有几分无奈,拍着小闺女:“好了好了,不哭了,小哭包。”万岁这副温柔劲儿,可把国师瞧傻眼,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竟有些想他死去的爹妈。“你干什么。”颜冬青斜眼睨他。国师大人眼睛发红:“您没瞧见呐,想哭。”“......”颜冬青服了他,无力的摆摆手,让他滚开:“朕交代的事,快去办了。”这边,国师大人身上披件半旧不新的军大衣,脚上穿双黑色老棉鞋,红毛线当鞋带,一路晃荡去了杜师傅家。正值年关,杜师傅一家都在,乍瞧见个生面孔,都有几分懵。“你找哪个?”杜师傅迟疑的问。国师大人脸上十分淡然,单手立前,行了个道家礼,面不改色胡说八道:“贫道从首都而来,途径此地,想进门讨个饭。”杜师傅一时想不出哪儿有毛病,敞开门让他进来,供他顿晌饭。大酱炖茄子,白面大馒头。国师大人吃得喷香!吃饱喝足,国师大人环顾四周,突然夸张的啧了声:“大爷,你家有煞气!”杜师傅一惊:“啥煞气?!”......转天就是除夕了,家属院里兵兵梆梆都是剁馅声,大家伙儿脸上洋溢着笑,小孩子手里拿块糖瓜,兜里装把瓜子,四处串门,还不到傍晚,就远远近近的传来炮仗。天刚擦黑时,颜冬青也拎了炮仗出去放。蛋蛋跟湾湾蹬蹬跑出去,又激动又害怕。见他爹点了烟头要放炮了,蛋蛋忙拉着meimei往后退,心细的捂住meimei耳朵,叮嘱道:“闭上眼!”湾湾不知道干啥要闭眼,炮仗声一响,还是听话的立马闭紧眼,小脸皱巴到一块,大声道:“哥哥,好了没!”“不知道!”因为他也闭紧了眼!噼噼啪啪震天响!屋里,黑白电视机被国师拧开,首都台正播着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又是一年新春季,冰融花开芳漫天...”颜家饭菜也上了桌,红烧草鱼,rou炖马铃薯,辣子炒萝卜丝,醋溜大白菜...大家伙儿都饿了,唏哩呼噜,狼吞虎咽!“都留着点肚,还有饺子呢!”廖娟让他们少吃点。蛋蛋拍拍肚皮,大声道:“蛋蛋大西瓜还没熟,还可以吃一碗!”湾湾不服气,奶声奶气喊:“湾湾还能吃两碗!比哥哥能吃!”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家伙儿迎来了农历一九八零年。大年初一,走亲访友串门子,傅冉跟颜冬青带兄妹俩去了趟姥姥家。赶巧的是大丫跟刘二柱也带娃回娘家了,两大家子坐一块,热热闹闹又是一大桌!知道颜冬青打探落户口的事,傅向前道:“生产队要统计人口,